就在我以为我们旅途会如此平静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那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快要到蒲城的时候,我们遭遇了一场战斗。
那时我们正在扎营,我又召来了灵,和她的父母。突然尘土滚滚,凶悍的楚兵在自四面八方涌来。所有的,一下子便乱了!我们完全没有准备,卫兵们,正在吃饭,剑还来不及拾起,便已被诛杀。楚兵在战马上肆意厮杀,无数的平民在争相逃跑,哭声,厮杀声连成一片。
情况凸生如此异变,任凭我再机智,亦不过是个7岁小儿,我呆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侍从们早已四处奔走,侍卫们正在保护着申生。一下子,竟是无人顾及到我。
灵的父亲突然扑到我身上,尖叫声响起,鲜血喷洒在我的脸上,那根利箭还**在灵的父亲的身上!灵的母亲扑去他的身上大声地哭泣。
“他在那里,他在那里!”那些楚兵发现了我,指着我说,我立刻明白了,这次击杀就是针对我和申生的!与此同时,侍卫们终于发现了我,他们策马向我奔来,可是太晚了,一个楚兵早已发现了,并来到我身后。
刀起,我闭上双眼,“啊!!!!!!”
尖叫声惊醒我,居然,居然,灵的母亲为我挡了一刀,她死命地抱住那个楚兵,“跑啊!公子,跑啊!”她还大声叫唤“保护公子,保护公.....”她还未说完,楚兵又补了一刀下去,鲜血溅到地上,
我不再迟疑,抱起灵,就向前跑,
她的呼声唤到了其他平民,他们居然自己挡在楚兵面前,只为为我赢得时间,
我不断地跑,跑,终于我的侍卫来了,我和灵跳上了马车
我们的卫兵保护着我们一直向前奔走,车夫拼命地抽打着马,马车发狂地奔跑着。
终于,我们到了蒲城。
申生早已到达,蒲城的卫兵终于出动,将那些楚兵全部歼灭。
可是大地,早已满目疮痍。
战殍遍地,活着的人脸上尽是木然之色,孩子在哭泣,褐色的泥土,早已分不清是它本身的颜色,还是混合了血的颜色。断肢惨臂到处都是,说是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即便是在王宫中不受宠视的我,也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光景。更何况是养尊处优的申生?
申生白嫩精致的脸庞尽是惊恐之色,他躲在奶娘的怀里瑟瑟发抖。
我尽管也害怕,但,更多的是心酸、哀伤与无奈,还有更多更多的东西交织在一起,百味交缠。
到了蒲城里面,情况也并不好,难民堆在一起,他们面黄肌瘦,不断在祈求,却是没有得到半点粮食。
我从未想过在父王的统治下,仍然会有如此光景。
我突然有些懂了,往日里那些大臣所说的盛世之境,不过是井中月,水中花罢了。那些大臣口中的蒲城虽受战乱,但民生还好,也不过是粉饰太平之言罢了。大臣们关心的永远是他们的权利与钱财,又会有谁真正关心这些处在最下层的平民?
父王总是号称自己是贤王,若他是,又为何还会有此等现象的出现?
我跳下马车,慢慢地行走在民众之间。他们知道我是公子,是他们君王的孩儿。他们跪在路边,神情虔诚地看着地下。是如此的尊重。我想起了那些在蒲城外面为我死的平民,我并未为他们做过什么,可是他们确实如此待我。我蓦然领悟,我是他们的公子,尽管他们之前并未见到我,但他们却仍是如此的尊重我,我就是他们的天,我不仅仅是一个人,我还是他们公子,我应该要为他们做些什么,我希望可以为他们做点什么。
我走着,走着。
回到驿馆后,我去见了蒲城的城主—里克,我表明来由,我希望他可以开仓济民。战乱加上无粮,民众们等不起。
里克姿态对我十分尊重,可是神情却并非如此,他悠然地说“公子,粮仓里面的粮食都是为军队而准备的,晋楚已将开始战斗,当是以军为重。公子久在深宫,自是不知道军之重吧。若臣今日应公子之言开了粮仓以济民,蒲城民众得以救援,那他日若离城来求救援,乃至天下之难民何其多,是不是我亦要开发所有的粮仓让天下之民救助?再者,公子应当明白自己的身份乃至自重!”
听了他的话,我满脸通红,大声喊到,“可是难道就任由民众饿死而不管吗?”我知道他在说我只是一介公子,居然妄想要指派朝中大臣!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那些平民,那些用生命来维护我的平民,我无法做到置之不理!我一定要想到办法!回到了住处,我碰到了连征,他是申生的随从,我问他:“连征,何以如此匆忙?”
“回公子,申生公子因难民受惊,城主特送来上等血燕,让公子压惊,小的正要送去”连征回答。
我抬头凝视着连征,连征是申生的最受宠的随从,然而他对我一向并没有多大的恭敬。没有向我行礼,没有像我请安,只是这样站着回答。
连征见我不语,居然没等我说话,便径直离开了。
他是一个随从,可是我是一位王子,里克只是一位大臣,可是我是一位王子,若我是申生,今日,里克还会如此对我吗?!
我从来没有像今日般想要权利,想要力量!
三
“想要力量吗?”
“谁!?”
我周围突然出现了一道声音,我立刻警惕起来,右手马上放进拢袖中,悄悄地握住一把匕首。
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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