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一脸狐疑。「怎么了?」
「没事。」雷钧亦拍拍她。
「我去看看。」
雷钧亦跟着跑进卧室,童夏之已经把自己锁在浴室里。
「夏之?夏之!」雷钧亦拍拍门,急切地唤。
童夏之坐在地上,背靠着门,门震动得让他觉得头疼。他轻轻回道:「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夏之,你没事吧?」
「没事,觉得累,想洗澡。」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但其实他已经泪流满面。
「真的喔?」雷钧亦还是有点不放心。
「嗯,你快去陪妈妈,我洗个澡就出来了。」
「好吧,那我等你。」
童夏之点头,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水。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眼泪这么多,他都忘了自己多久没哭了,如此脆弱的自己,他都快不认识了。
好讨厌、好讨厌这么不洒脱的样子,好讨厌不懂得讨好又生硬的自己。坐在客厅里的不是别人,是雷钧亦最亲密的家人,是他的母亲,也是……自己的母亲。
她直接对自己说「告诉妈咪,小钧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他从来不敢欺负我,都是我欺负他,可是我却说不出口,我却从踏进门到现在都不敢跟着叫她一声妈咪。
好讨厌这样的自己,童夏之抱着屈起的腿无声流泪。他其实不难过,他只是讨厌自己,他只是有点慌,自己凭什么可以这么的幸运呢?
「夏之。」雷钧亦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
童夏之一愣,听见他说:
「我没听到你放水的声音,夏之,你让我进去吧。」
常觉得他神经很大条,其实多数时他又细心得让他感动到无以言喻。
童夏之没再坚持了,他爬起身转开门把直接投入他的怀抱,双手勾缠在他的颈项,整张脸埋在他颈窝里啜泣道:「对不起……」
「你在说什么啊?」雷钧亦被他的眼泪吓得四肢发软,赶紧拍抚着他的背脊安抚。「乖,不哭了,是不是那混蛋打伤你?你哪里痛?夏之,别吓我啊夏之?」
童夏之摇头,把他抱得很紧。
「夏之,说好了不要把事闷在心里的,你要让我知道你哪里不舒服,我才知道该怎么做啊?」雷钧亦哄小孩似的拍拍他。
童夏之抬起头,捧住他的脸,送上一个动人的微笑。
「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觉得好幸福。」他用力在他嘴上印下一吻,然后笑得腼腆,「妈妈……会不会觉得我没有礼貌?」
「不会啊。」回答他的是靠在门边的刘珍珍女士。她的神出鬼没又把两人给吓得分开,雷钧亦一声哀号:
「妈……」
「啊你们不是结婚了?还害臊什么。」她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带着满身酒味来到童夏之面前,然后扯开笑容摊开了手,「我也要抱抱。」
童夏之愣愣地望着她。
「连森森都叫我妈咪了,你是我儿子的老婆,害羞什么?」
他不是害羞,他只是……对啦,他害羞。
童夏之破涕为笑,伸出手拥抱住她。那是他第一个家人的拥抱,印象中,连抛弃他的亲生母亲都没有抱过他。
刘珍珍抚着童夏之单薄的背,笑得心疼。
「哎哟,要多长点肉啦。」
「我听到啦妈咪。」雷钧亦笑道,张大手直接将他们两人抱住。
「你这小傻瓜,我看你眼神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刘珍珍笑道:「我可是很高兴多一个儿子,你怎么不高兴多一个妈?」
「我……我很高兴……」童夏之紧抱着她,又想哭了。
「就算你没妈又怎样,你现在有啦!喔,我这人说话直,你别介意。」
「不会。」
「那就叫声妈咪来听听。」
「……」
「啧,白抱了白抱了!」刘珍珍作势推开他,童夏之立刻拥住她,笑了。
「妈咪……」
「傻孩子。」眼眶也跟着湿润,刘珍珍用力将他搂住。
「妈咪,你真是太伟大了。」雷钧亦贴着刘珍珍撒娇,马上被她推开。
「你现在才知道喔!」
「我一直都知道啊,所以伟大的妈咪你明天可以回家了吧?」
「去你的!」刘珍珍一巴掌往他脑袋呼了下去,「我就是赖着不走,怎样?」
「这样就不伟大了啦!」
「我管你,明天我还要跟森森吃饭,夏之一起来吧。」
「好。」
「那我咧?」雷钧亦抗议。
「去健身房努力工作啊!」刘珍珍当他问废话似的,「当初你坚持离家,还跟我拍胸脯保证开健身房是正当事业,说什么不靠家里你也可以赚大钱,我看你是借健身教练之名,行泡底迪之实吧?」
「妈咪,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夏之,你要盯紧一点,我跟你说,这家伙跟他老爸一样花心,他如果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尽管来跟妈咪说。」
「好。」
「喂,你们……」
雷钧亦整个人挂在窗台上无精打采,突如其来一记拳头往他肩头敲下去,疼得他当场跳起来,差点没飙出一声脏话。
「你疯啦?」看到来人是叶森,雷钧亦自然不给好脸色。
「你干嘛?大姨妈来啦?」叶森一屁股坐上窗棂,从胸前掏出烟盒。雷钧亦瞪他一眼,抢了一根烟点上。
「你不是早戒烟了?」
「那是戒给那家伙看的。」叶森满不在乎的喷了一口白烟。
「你的意思是?」雷钧亦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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