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杀人夜。
上百道黑影悄无声息的逼近,举止默契,行动间,竟是一丝声音也未发出。匆匆赶路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些许异常,突然停下身形,侧耳倾听。
所有影子顿时顿住,夜风席卷过树木,枯叶窸窸窣窣作响。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呼吸。
赶路人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抬眼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疑惑的喃喃道:“难道是我感觉错了?”
出口的,却是一个孩子的稚嫩嗓音。
居然是个孩子?黑影中顿时发出了一阵细微的骚动。赶路人迅速转头,目光清清楚楚的对准隐在暗处的刺客们。领头人见势不妙,猛然发出一阵长啸,所有人都动了起来。这是强攻的信号。
发现确实有人跟着。赶路人居然没有加快脚步逃命,反而是停下步子,慢慢转身面对着来路。随着他的动作,原本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袍总算是出现了一丝缝隙,借着远处民舍微弱的灯火,能够看到刚刚被遮掩住的双眼,闪烁着阴冷嗜血的光芒。
上百黑影再不掩饰身形,突然爆发出的骇人速度,几乎在瞬间便赶到他的位置。领头人一马当先,甩开剑鞘,锋利的长剑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叫。
血肉之躯被利刃彻底贯穿。剑是饮血的利剑,执剑的更是心狠手辣的勇士,领头人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剑准确无误的刺进对方要害,他有理由相信,下手不会有一丝偏差。
如此简单的任务?
他心里不由得出现了一抹困惑,在他之后,他的同伴们将眼前这个家伙围的严严实实,就算他真的命大,在自己的剑下活了下去,他们也绝不会给他逃脱的机会。
一地杀气腾腾,上百把形状各异的武器牢牢对准了他,只要他有一点动作,瞬间身上便会多出上百个孔洞。
赶路人依旧没有一点动静。领头人抽出武器,暗暗笑道:这小家伙莫不是被吓傻了?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绽开,突然听到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划破天际。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上路以来一直隐隐存在的不详预感,到此刻放大到了极致,充斥着他的脑海。就在他转身、回头去看的这短暂刹那,更多的惨叫仿佛约定好了一般,一个停下,另一个便迅速续上。
是有同伙吗?
是有很多同伙吗?
还是来的是很强大的敌人?
数个问题飞快从脑海闪过,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感觉头脑一片空白,手心凉的吓人。甚至握剑的手都在微弱的颤抖。心跳却反常的快如战鼓,咚,咚咚。
他什么也没看见。除了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同伴的尸体。
就在这么短暂的一会儿里,他们这一百来人,居然只剩下他一个了!双腿一软,他重重的跪在了地上。面对如此诡异的一幕,他的胆子已经彻底被吓破了。
“我问,你答。”
稚嫩的嗓音虽然只是听过一次,但因为太过奇特,已经让他牢牢刻进脑海里。领头人的目光迅速转回去。他惊骇的发现,那个被他一剑刺入要害、以为死的不能再死的孩子,居然毫发无损。对,毫发无损。
不只是没有了那道狰狞的伤口,没有了喷涌而出的血迹,就连他被刺破的衣服也恢复了原样。这、这究竟是人还是鬼啊!
他颤抖着回答道:“是,大人!”
赶路人微微抬了抬脑袋,沉吟片刻,不确定的道:“是个女人?”
跪着的人身子一颤,猛然抬起头来,似乎准备说些什么。但他突然发现,由于刚刚那人的动作,他被黑袍遮掩起来的地方露出了大半,对方的面部位置却并没有因此显露,另有一张面具覆盖在其上。面具上,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似乎是什么图腾。
“那、那是……”他的神情突然间变的极为惊骇,面部扭曲,比刚刚发现同伴都已经莫名死亡的恐惧,还要再惊恐百倍的恐惧。不过转瞬,那神情又转变成一种极致的绝望。
鲜血缓缓从他的眼耳口鼻中流出,赶路人心中一惊,急忙上前,蹲下身子查看。但已经晚了一步,那领头人七窍流血,五脏衰竭而死。他的眼睛圆睁,神色生动,还保留这死前的难以置信。
“怎么会是……”赶路人紧紧蹙眉,从那死人身上,他发现了一种极其熟悉的能量波动。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自己来的方向,“难道那族还有其他的族人在南疆吗?”
“可是也不应该啊。”赶路人猛然醒悟:“主人!主人的计划……”
他朝来时的方向快速奔去,可没走几步,他又自己顿住身形,慌乱无措的喃喃道:“可是主人交给我的任务……”
冷风吹过一地死不瞑目的尸体,布料被狂风吹的哗哗作响。远处仅有的几户人家,似乎也听到了之前刺客们临死发出的惨叫,匆匆熄灭了灯火,战战兢兢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他心烦意乱的来回踱步,似乎根本没感受到寒冷的侵袭。良久,才慢慢松了口气,不甘的道:“先去办好主人交代的任务吧。”
他最后抬眼看了看南疆方向,眼底满是阴霾混着暴虐的杀意:“你们若是、你们若是真的敢对主人动手,我就是拼着魂飞魄散,也要让这天下为主人陪葬!”
黎明将至,尸体身上不起眼的黑气经过一夜积累,已经包围了他们全身。然后,就如同一场精彩的表演般,黑气一拥而上,猛然将整具尸体牢牢困住。血水混着皮肉,一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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