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略略有些嘈杂声起,几位长老低声交谈着对苏戈温表现出的能力的看法,目露欣赏;旁系神色激动,眼神里透着浓浓的羡慕,不断望嫡系这边巡视;嫡系族人看起来要平静的多,但那若有若无往投向旁系的眼神,总是透着几分高高在上和一荣俱荣的骄傲。
只是稍作休息,苏戈温便强打起精神,重新站了起来。这毕竟是考核,自然容不得他耽搁时间。走到第四个男子身前,他的脸色明显紧张了起来。
这男子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面色冷毅,面上不若前三人那样充斥着满满的焦躁不安,反而是经常抬眼,打量着周围的族人。此刻见他到了身边,也只是很平静的将目光投向他。沉声说道:“请。”
苏戈温向他轻轻点了下头,表明自己认可了这个对手。这个过程中,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男子的眼睛,试图从那一片安然中读出自己想要的情绪波动。
两人对视足足有百息左右。苏戈温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瞳孔深处青色光芒若隐若现,仿佛在不停的颤抖一般。他的额角上布满细汗,直到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才终于转开目光,语气不确定的说道:“他似乎想到了自己的妻子,还有自己的孩子,他们在一起玩的很快乐……他有一儿一女,他的妻子温柔贤惠,他很爱他们。”
大长老没有说话,对于他这么模糊的判断也没有露出什么不满。他的神色明显兴奋了起来,与其他长老相互交换了下眼神,似乎是对苏戈温的表现极为满意。男子温和的朝苏戈温笑笑,然后退后一步坐下,闭上了双眼。
而他这一退,就让出他身侧笔直站着的,那最后一位参与考核者。苏戈温的目光陡然凝固,他的眼神一刹那变得惊讶起来。那男子背对着空诸,空诸看不见他的模样。只能感觉到那男子如标枪一样挺直的脊背,嗜血的杀伐气息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
苏戈温紧紧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确定的又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向长老们,眉目困惑:“长老,这……是不是选错人了?”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有一个声音轻轻的在空诸耳旁响起。她骤然抬头,时桑不知何时在她身旁出现,周围的族人都在注视着苏戈温和那男子。她们可是在最上方啊,可是包括她在内,居然没人注意到这高台上多出一个女子。
她究竟怎么上来的?空诸微微皱了下眉头,无奈的道:“是很奇怪,你知道?”
时桑笑笑,目光随意的扫了一眼下方,说道:“大概三年前,你还没来这里的时候,读心一脉被一个外人侵入。那男人武艺超群,轻易的屠戮了你族上百族人。他的意志力极为坚定,武力高强,似乎已经修炼到了虚无境界。就连你读心一脉读心能力最强的族长,都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来意,只能大概猜到他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那人从山底登上山巅,直指宗族祠堂而去。最后,被护族武士围攻,又杀百余人后,才力竭被擒。听说他最后是被投入到地牢里折磨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空诸忍不住又惊奇的看了那男子的背影两眼,怎么也想不到这被强行推到她身上的罪名,其实三年前就有人做过,而且还要比她犀利百倍。最重要的,是他杀了那么多人后,还能继续活下来。而且看着他现在这般模样,没缺胳膊也没少条腿,这不由得让她不对他心生敬佩之意。
只是却也不知道这些老家伙们是有何打算,总不至于以为连这般族长都奈何不了的人物,能让苏戈温这样的后起之秀给制服吧?
大长老的脸色难看至极,这人的出现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能在这种关头不惊动他而临时换人,他自认族内除了族长还没人能够做到。但是在这样重要的场合下,这么大的事,却连商量都没跟他商量一下,甚至连事先支会一声都没有,这让他心里极不是滋味。看了一眼上方,族长脸色平静,他不得不强行压下心里的情绪,跟族长低声交谈了片刻,这才简单宣布道:“人选没有问题。考核仍然继续。”
苏戈温脸色变了变,见大长老语气不容置疑,于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坐下休息。这种关头下,能恢复一点能量是一点。他在心底暗暗苦笑,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就连族长都不是对手,却让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来,这不是诚心为难他吗?
他对这男人倒是没什么敌意,三年前他还在大陆游历,并未回到族中。他的亲人也没有受到波及,死的那些都是对嫡系虎视眈眈的旁系。回来后在地牢外,他远远的望见他一眼,当时便被他身上展现出的强大力量震撼到,这人至少也是融合巅峰的修为,他还惋惜着这样一个人物就此消逝,当真是可惜了。却没想到,时隔三年,他居然也有与他交锋的机会。
他不在意,并不代表别的族人不在意。下面的旁系们一片哗然,蠢蠢欲动。在这寒川之巅中,嫡系不过百余人,其他上千族人都是旁系及附属下人。旁系关系错综复杂,又因为身份彼此亲近,三年前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亲人朋友死于这男人之手。
与这三年内嫡系惨案时的冷眼旁观幸灾乐祸不同,三百多族人陨落,旁系精锐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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