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蔓延开,两人避让水势,同时仔细观察。水把地上的焦黑浸染的愈发浓重,像一团浓黑的雾,弥漫开来,那黑雾弥漫了一会之后,突然就像是被限制在一个无形的方框内,不再蔓延。
战苍看着地上显现出来的方形,有些吃惊:“主上?这是地洞的入口?太隐蔽了吧,与平常地表并无不同,要不是水从入口的缝隙漏下去不再往外流,我们肯定找不到啊!”
叶沉渊看着地面,淡淡道:“那些逃走的苗族人应该是想将这下面的地洞藏起来,所以从此处开始放火,但是前天那场雨导致木头潮湿不易起火,所以最终只烧毁了这一片,欲盖弥彰。战苍,找人沿着这个形状向下挖,将新封的浮土挖出来。”
两个军士沿着地面上被水浸湿的区域用军刀开始挖,挖到了大概一个时辰就又爬了上来,报告说脚下的泥土突然变得坚硬无比……军刀竟然无法将泥土松动。战苍听闻,惊讶地说:“我本还在奇怪为何垂直的甬道能被土轻易封住,看来这苗族不愧为避世古族,神奇的很呐!”
叶沉渊没理他,看了眼昏暗的地洞,沉声说:“准备一下,我们下去。”
“哎!”战苍应了声,随后去寨子里找了两根长绳子,灌满了水囊,又寻了几个还能用的火折子,才回到地洞边。此时天色已暗,天黑之后进入地洞中怕是更加危险。两人在腰间系紧绳子,将绳子另一端系在附近的树上,命几个得力的军士守着,就下到了挖出的地洞中。到底时,叶沉渊发觉脚下的泥土确实坚实无比,不似之前挖出去的松软的浮土,甚至比洞壁上寻常的泥土还要坚硬许多。他划亮火折子,在洞底蹲下来,一寸一寸照亮查看脚下的泥土。火折子照亮的泥土中,有许多细小的东西在发光。
战苍见了惊叹道:“主上,像是宝石矿土啊!亮闪闪的!”
叶沉渊淡淡睨了他一眼:“战苍你真是好眼力。”
战苍闻言明白这是被主上嘲讽了,较真地一手举着火折子,一手撑在地上,凑近了仔仔细细地看,突然就跳了起来:“是什么东西的粘液!把泥土都包在一起,所以这里的泥土才这么坚实,原来竟是被粘液聚在一处,几乎就像一块大石头了!”
战苍想着这不知道什么来头的粘液,回想起这几天与苗族人对战中无所不在的各种恶心的虫子,又看看自己刚刚撑在地上的手,突然就被恶心得一身冷汗,恨不得把手剁掉。叶沉渊在火折子的亮光中将地洞的情形看完之后,一回头注意到战苍一脸菜色,有些好笑:“这些粘液不会是虫子的,应该是某种植物的,只有平时备下、用来防止地穴塌陷的,才会有这许多。”他灭了火折子,收入袖中,“战苍,你那一身蛮力用得上了,把它整个打下去。”
战苍顿时眼睛一亮,大声应道:“好嘞!”他身为一军将领,这半年在这南疆密林中被苗族人狡猾、不按常理的打法和那些恶心的虫子逼得窝囊极了,正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将上身地铠甲脱下扔出地洞,撸起袖子,将随身的宝刀狠狠砍进洞底的土中,坚实的土地竟被他生生将刀砍进了一半。叶沉渊此时紧贴洞壁而立,一手收紧腰间绳索,一手攀附在洞壁上,脚尖寻了洞壁一处小小的凸起借力站稳。战苍腾跃而起,沉声一喝,右脚使力踩上刀柄末端,整个人站了上去,随着整个刀身刺进泥土,洞底蓦然下沉了寸许。战苍又发出一声怒喝,全身绷紧用尽内力向下踩去。蓦然,他脚下一松,赶忙收力拽住腰间绳索,而脚下洞底的泥土已经整块掉了下去,像是砸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连串声响。战苍一只手拽住绳索悬在半空,一只手从腰间摸出火折子点亮,火光照亮了下方一片黑暗的空间,原来下面是一个不小的石室,里面摆着许多木架和一个桌案,刚刚土块落下去就是砸坏了那张桌案。叶沉渊也看清了下面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况且看石室中的摆设,这应该是苗族一个身份不低的人炼蛊的地方,普通苗族人不得进入,而他也想不到会有外人能找到苗寨进入这个地方,所以应当不会有什么机关。但他还是给战苍做了个手势,示意小心行事,两个人慢慢放松绳索,滑落下来。
战苍一脚踩着土块,一手将刀从土块中费力拔出,而后一手持刀,一手举着火折子走向那些摆满了瓶瓶罐罐的巨大的木架,以防木架之间的阴影中掩藏了危险。叶沉渊则在被砸坏的桌案处蹲了下来,那一块巨大的土块从高处重重砸落,将桌案都砸坏了,但整块土还是坚实无比,连丝裂缝都没有。他看了看四周滚落一地的瓶瓶罐罐,和一些奇形怪状的工具,大概这里的主人之前还在制蛊,但是突然传来宁王军战胜,直逼苗寨而来的消息,只得扔下这些匆忙离去。叶沉渊用剑鞘拨了拨掉落的杂物,在一件脏兮兮的、大概是用来防护的衣物之下发现了一个小册子,他捡起册子起身,正要翻翻,战苍突然脚步匆匆而来,气息有些急促:“主上,之前滚落的一个罐子破了,里面的东西怕是跑了出来。”
叶沉渊一凛,屏息凝神听了听,果然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极其细微的声音,他把火折子递给战苍,示意他留在此处警惕,自己循声而去,脚下无声却极快地穿梭在木架之间,昏暗的光线中他看见了跑出来的东西:那是一只蝎子,通体透明,尾针闪烁着绿色的光泽,看上去就是剧毒无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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