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造化!不就是被捅了屁`眼吗?你是男人就收了娘们唧唧的那套!这口气你咽不下也得咽,有种凭本事去把人上回来!
“喑间”的“道”是独的,货与帝王家是唯一出路。
所以穆向秋用一盆冷水泼醒了想复仇的苏骊。
那年夏末苏骊出师,凤晫送了他一架工艺绝伦的颂瑟。
外观比一般的瑟更流畅便携,底部别出心裁的巧制鸣箱。瑟身涂着连续金银彩的变形卷云纹,首尾及墙板上则精雕天子八骏图,其中黑马“盗骊”通体勾勒银彩,鬃毛飞扬栩栩如生。
连穆向秋都眼热不已,苏骊更爱不释手,然而要用却觉得万分膈应。后来想起曾经欲习古瑟的旧事,灵机一动费番工夫添了二弦,才心平气顺的用了。
正是,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
又一月,苏骊递补成了太子暗卫,他暗地耿耿于怀,却意外没变成娈宠。
之后的七百多日足够他看清,人前无懈可击、人后克己寡言的太子不是洪水猛兽,而是来日明主。
苏骊懂了师父的良苦用心。于是他迅速成长,日益被委以重用。
在一次次明枪暗箭里与凤晫共过生死,在一日日暗中随护时与凤晫声息相通。
追随,仰望,敬畏,雅慕。默契日深,羽翼渐丰。
他日渐习惯了当他的盾,他的匕,他的棋……无需言语,如臂使指。
而且,他还清楚,这个仿佛无所不能的人,心底有一份“求不得”。
那是苏骊二十岁,秋初,苏睿成婚之夜。
太子临席代宣圣旨,饮罢喜酒一杯,连新伉俪都没见便摆驾回了东宫。
这夜,梦魇似的苏府有些搅乱了苏骊的心绪,被令现身时仍有些心神不宁,竟没发觉人都被遣退了。
凤晫把他叫到跟前,抬手就摘了他两年间一直戴着的银面具。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下子脱了层皮,苏骊的脸无来由的热了。
有人说,男要俏,一身皂。
凤晫注视着半跪的黑衣青年,那张俊脸上的局促只闪一下便不见了,微垂着头待命,一如两年来。唯有那丝红晕,让他洞悉确认了青年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特殊情愫。
自然,孤待他也是不同的。凤晫心想。
苏骊在对方无言的凝视里十分忐忑,正要主动认错,右手却被捉住了。他直觉要挣脱,想起是谁便忍了。太子的手与记忆中一样,掌心十分暖软。
就在他频频走神间,握了他手的手竟朝坐着的华服裆部一压——惊人的活跳硬热顿时令苏骊一僵,手麻了头皮炸了,连规矩都忘了的倏然抬首,却在灼灼的目光下,哑了。
凤晫盯着他,问:愿不愿意做我的人?
是“我”,不是“孤”。
身体无端的颤抖,原以为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的密室记忆一瞬间排山倒海袭来,然而燥热才上涌又立即冷却了——今夜是苏睿成婚。
原来,如此。
久违的仇怨和莫名的伤心叫他起了另一波颤栗,他忿而看向那双凤眸——里面的了然突如其来的就叫他认清了自己的心。
凤晫目不转睛,看那俊俏而相仿的眉眼先是窘,而后厉,最后都淡了,微微扬起,几分意气几分无忌。
那只手抽回去时,凤晫居然有点失望,可他也仅仅淡了神色,不曾按留。
不过苏骊只是收手行了一个漂亮的半礼,而后回视——
“诺。”
从此,苏睿成了苏骊的心魔。
注1:一分等于十分之一寸,约合三毫米。瑟的弦最粗者有一点九毫米。
注2:神阙即肚脐处的穴位。
。。。
捌 悔子
天子一局棋,无非天下、朝堂、后宫。
——晫儿,你今日立储,需记你母后之恩,终身尊奉她。……收好这道密旨,谨防生变。……今后,你要以黎民社稷为重,万万不可过执私情。即便你爱重谁,也不宜过分表露。切记,与你夺利之人,无论男女绝不能放进心里,此为天家大忌!
可惜崇德帝一番谆谆告诫,凤晫聆训得为时已晚。
崇德帝之所以无为,实是四海升平,三朝元老、权臣能吏、豪门贵阀多如繁星,除了制衡,他再无插手掌控的余地。于是,穷他一生心力,暗中壮大了前身不过数百名暗卫的“喑间”,辟九部,设一主、三使、九绝一十三人,分领四等部众。经营十数载,完完整整的传给了才当上储君的凤晫。
皇帝尚在盛年,但凤晫意识到,父皇的棋已经下完,皇族今后的气数就看他了。
然而摆开的局中,他竟已失了先手。
不知由谁开始,唇觅着唇,舌绕着舌,呼吸相闻,心音相和。
浓得化不开的情`欲仍黏着二人,下`身甚至还紧紧胶在一道,但无人刻意去撩那火苗未熄的灰烬,而是像两只互嗅体息的慵懒猛兽,交颈相拥着温存舔吻。
仿佛浑身的毛孔都舒展了,身心都泡在了温水里,漂着荡着,如斯静好。
一只手沿着肩胛脖颈逐渐摸到苏骊脑后,他忽然一偏头躲了,摇头示意毋解。
凤晫沉眸,不再计较,反捞起苏骊软软垂着的右手,皱着眉心打量了半晌,张口含住。
苏骊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心下又一抖,觉得指骨简直要被那人的舌一寸寸舔断,酸麻疼痒得他体内再度渴切张缩,饱含湿意的嗳了一声。
凤晫才感到舌苔微辣,入鞘处便被又吸又箍,他气息一滞,不意重了一分力,口中的指尖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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