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碧眼的青年彻底失去了生息,他的伤口不再流血,而是渐渐淡化,连带着身体一起化作虚无,永远地消失了。
“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凯尔洛斯仿佛在哀悼,他慨叹道,“因为我们是永恒之墟的造物,我也终将归于虚无,连带着所有神族一起。”
他打开了梅菲斯特安睡的房间,熟悉的力量波动正环绕在沉睡者的身边。凯尔洛斯终于知道为什么塞纳那么容易被杀死了,因为他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保护梅菲斯特上,即使是自己,要破开塞纳设置的防御也极其麻烦,更何况针剑只针对永恒之墟的造物。
凯尔洛斯打了个响指,无形的力量波纹似的向周边散去,将这座别墅与阿纳特小镇彻底隔绝,它“消失”了。每一个接触过塞纳的人都将彻底忘记他,因为法则删去了他的存在。
只有内部的力量才能冲破这层看不见的屏障。
“真是令人感动的爱。”凯尔洛斯收起了针剑,似笑非笑,“可惜了,梅菲斯特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曾有人深爱着他。”
不过他又有什么资格嘲笑呢?凯尔洛斯不可置否地对这种感情饱含嫉妒,倘若爱德华能够——
算了,他想。因为永远都不可能有人会深爱着自己,他注定将承受此世孤独。
※※※
精灵主神圣扎加利·琼欣然举起茶盏,“好久不见了。”
“是啊。”爱德华眼睫垂落,他玩弄着手中的珍珠与宝石,“我最近……”
他有些犹疑是否要将自己所经历的倾诉他人。
“你被凯尔洛斯关起来了?”然而圣扎加利却一语点出这个事实,“没被打断腿?”
爱德华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很失望?”
圣扎加利还是那样的云淡风轻,他悠悠呷茶,褐色的茶叶在杯中细微地晃动着。
“你跟永恒之墟做了交易?”
精灵幽绿色眼眸注视着爱德华,换了个陈述的语气,“你跟永恒之墟做了交易。”
“我必须那么做,不然我根本逃不出来。”爱德华伸出自己的钢铁羽翼,“他曾撕裂过我的翅膀,而现在我觉得他又想拆了这些金属。”
“呵呵。”圣扎加利似乎是在冷笑,“你们总是在互相伤害。”
爱德华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既然你已经被永恒之墟认可,那么有些事情我也能告诉你了。”圣扎加利换了个话题,“凯尔洛斯是永恒之墟的造物,而我是永恒之墟指定的**预者,它给了我一些凌驾于其他神明的力量。因为傀儡失控,它想了很多办法去修复这个漏洞,其一是创造一个与凯尔洛斯相差无几的仿制品,其二是在诸神中选定一位神明对凯尔洛斯的行为稍加**预。当然,还有其三其四,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而后,他放下了茶杯,“但是我不想**,没有为什么。”
“然后呢?”
“然后?”圣扎加利不屑地笑了,“凯尔洛斯就找上门来了,那个时候他刚刚夺取你的神格,正处于全盛时期。永恒之墟自顾不暇,而它所给予我的一些力量在凯尔洛斯面前被牢牢压制着,他因为那些力量的原因无法杀死我,便威胁我当个旁观者——正好我也懒得**手。”
听到这个名字,爱德华不由攥紧了手中的珍珠与宝石,“如果是这样,永恒之墟甘心吗?”
“并不,它不是还把你拖下水了吗?那面钟走了上千年还没走完,谁知道它走完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像活在倒计时中一样。”
“永恒之墟到底想**什么?它存在的目的是什么?”爱德华将心中思索已久的问题一一道来,“它是法则的象征,而凯尔洛斯则是法则的执行者,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后者我不知道,前者我倒是稍有了解。”圣扎加利回答道,“这个世界就是由法则构建。
“法则极其强大与可怕的。它规定了这个世界,比如天族长有羽翼,魔族长有骨翅,精灵亲近枝叶,矮人生存在地底等等。但从来没有人询问过为什么,为什么普通的种族需要进食来维持生命?为什么这个世界不可能永久的和平?为什么岁月更替、历史改变?这都是由法则一手缔造,但从来都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一切。
“因为法则需要一种力量,我猜测正是这种力量才支撑着钟的前进。这种力量是根植于世界的,我们永远都看不见,因为我们就是力量的源头。”
爱德华闻言思索起来。
“是前进,不是钟表,而是生命的前进。”圣扎加利提点他。
“我们的魔法越来越强大,思想越来越前卫,这就带动了一种力量,而永恒之墟就是借此生存。”爱德华缓缓道,“这就是我们永远都无法战胜法则的原因,因为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在强大的同时必然也会带动它的壮大。”
“战争、灾难都是催化剂。每一个种族的复兴必然伴随的痛苦,以及在痛苦中的醒悟。我们需要进食,但资源是有限的,所以个体与个体之间就会产生冲突,从而引发战争,世界就不可能永久和平;我们记录下历史,记录下自己种族曾经历过的耻辱,所以天界与魔界的和平是极其困难的,我们忘不了自己的同类被杀戮,我们会互相憎恨,这就是永恒之墟的目的。”
“而生命就是在战争与苦难中崛起的。”
----r p;完----
第99章 r 98.暗线
欧萨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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