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喜欢的。”
穆安宁边喝水边极为同情地说:“沈妄秋太可怜了,他兢兢业业地广散甘霖,没想到最后没有一个人喜欢他。”
叶澜的脸更红了,但是依旧极其认真地与穆安宁对话,“他也没有喜欢我们其中任何一个啊。”
穆安宁喝水的动作一顿,他重新打量了一遍叶澜,意味深长道:“你倒是个看得清的。”
叶澜没有回答,其实不是他看得清,而是一开始他就将自己摆在了商品的位置。他与沈妄秋的关系,四个字,等价交换。而没有人是会喜欢上一件商品的,不管是低廉的,抑或昂贵的。
接下去的一周沈妄秋都没有再找过叶澜。不久之前的小插曲应该算是一个一大不小的意外,叶澜很快将这件事从自己的记忆里删除,努力将沈妄秋的形象重塑,以便自己可以随时以最敬业的姿态去面对他。
而片场的工作将近尾声,最后一场戏杀青,穆安宁当着叶澜的面给沈妄秋打了一个电话,断了两人的包养关系,而电话那边沈妄秋毫不意外地说好,并将最后一笔片酬准时打给了穆安宁。
电话挂断的时候,穆安宁拔了电话卡一扔,“好了,财货两讫。”
叶澜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你不要沈先生了吗?”说完他又觉得自己的问法有点奇怪。
穆安宁支着下巴看向叶澜,“等有一天你想要的都得到了,你还会留在他身边吗?”
会吗?
叶澜在心底里问自己,然后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对于那一天有着无尽的期盼,几乎同一时刻,他在内心又开始谴责自己,“我……我不知道,沈先生他……他……”
穆安宁却示意他不用说下去了,他碰了碰叶澜皱着的眉头,笑道:“小傻子,有些东西想要就自己去争,去抢,站着不动的话,没人会把馅饼塞进你手里的。”
那天叶澜难得地主动给沈妄秋打了个电话,他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地问:“沈先生,你今天来吗?”
沈妄秋有点意外,这是叶澜第一次问他这种问题,然而更意外的是叶澜的下一句,“我穿了你喜欢的丝袜,你要看一下吗?”
沈妄秋发誓其实他对于丝袜这种东西完全没有任何特殊的癖好,当初的那一次意乱情迷只是无法解释的一次意外。
他看了一下工作的行程安排表,冷静道:“我今天会加班。”
“噢……那好吧。”那边传来叶澜努力掩饰尴尬的笑。
沈妄秋并不是一个不通风月的情人,相反,叶澜今天的行为其实令他十分愉悦——被别人惦念总是一种让人愉快的体验。
而思量间,他发现叶澜的电话还没有挂。
“还有话说。”
“没、没有啊。”那边似乎也很意外沈妄秋还会同他说话。
“那怎么不挂电话?”
叶澜尴尬地笑,“在等你先挂。”
他从来不敢先挂沈妄秋的电话,怕他还有什么要说的,而自己没有听到。
沈妄秋的心里却因为这句话被一种奇妙的情绪充斥了,他搁下手里的笔,眯了一下眼,“十点半吧,我下班过来。”
片刻沉默后,是叶澜惊喜的声音,“好的呀,我等你。”
叶澜住在离沈妄秋公司半小时外一块别墅区,因为远离市中心,是个非常清净的地方,夜里稍有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天夜里,叶澜坐在客厅,从下午五点一直坐到下午十点半,他听见离这一公里远一所私立学校的放学铃声响起,然后是孩童嬉戏欢闹的声音,一切寂静后,明月初生,夜风扑簌而来,邻居家的猫从墙角走过,嗷呜嗷呜地打了个滚,碰倒了放在墙边的一盆仙人掌,刺得它大叫一声落荒而逃,最后风止云收,路灯一盏盏熄灭,仿佛连带着声音都被黑暗吞噬。
叶澜盯着时间,九点、九点半、十点……十点半,没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沈妄秋是个极其守时守信的人,从没迟到过。
他犹豫地打开门,从门后伸出半个脑袋朝外头看去。
除了必要的出门,叶澜很少与这座别墅周围的空气接触,他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门外,一条长长的石子路穿过花园通到外头的铁门。
他半和上门,刚踏出半步,就觉得腿冷——下半身只穿了一条丝袜。
于是叶澜又退了回去,套了一条睡裤才又跑了出去。
他扒着铁门,踮着脚往外看。
等待是最为无用的东西,可是除了这样叶澜似乎别无办法。
夜里很凉,叶澜呵着气往外张望,他想一会儿沈妄秋来了,自己是该和以前一样听从沈先生的每一句话,还是像穆安宁教他的一样扒开沈妄秋的衣服,用穿着丝袜的脚尖去拨弄沈妄秋的下半身……
后面一种对于叶澜来说太难了,光是想想他就觉得难以呼吸。
他背靠着门,拨着指甲进入了无尽的纠结,他回忆起自己与沈妄秋的那些过往,开始抽丝剥茧般地从记忆中理出所有沈妄秋可能会喜欢的细节。
沈妄秋不喜欢自己闪躲他的亲吻;
沈妄秋不喜欢自己咬着牙不出声;
沈妄秋不喜欢自己穿平角内裤;
……
叶澜的手指绞在了一起,他赌气地哼了一声,“反正我什么样,他都不喜欢……”
一只手穿过铁门的缝隙伸进来,准确地擒住了叶澜的下巴,叶澜吓了一跳,下一刻,他整个人被转了过去,隔着一道门,沈妄秋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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