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别闹了。”盖勒特轻抚着阿不思的面颊,低声说道:“你不是还要和我作对吗?你倒是快起来。”
盖勒特一脚踩空,毫无形象地跌坐在台阶上,但仍不忘紧紧护住怀里的人。他有着熟悉的温暖,但盖勒特却没感觉到掌心下血脉的搏动。明明是阿不思中了索命咒,却好像夺去了自己的灵魂。无数个阿不思在他眼前闪过,最后凝成了他面前的这个,没有活力的阿不思。盖勒特第一次发觉自己竟然记得那么多关于阿不思的事,明明他们已经分开十五年了。阿不思从不曾在记忆中褪色,哪怕多年前的戈德里克已经模糊,阿不思却仍是唯一清晰的存在。他记得火红的长发滑落指尖的柔顺,记得明艳温柔的眸子在火光中的闪耀,记得节骨分明的手划过胸膛的触感,也记得红润的双唇甜美的滋味。
现在,他永远失去这些了。
他曾口口声声地说不畏惧死亡,可死亡现在却将他彻底击垮。
去他的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阿尔,我的阿尔。”
盖勒特低声呢喃,他猛地抬起头,拿出了老魔杖。他什么都看不清了,世界模糊成一团,但杖尖冒出的蓝色火焰依然准确无误地席卷了发出死咒的方向,不知多少人死在了蓝色的火焰之中。是傲罗还是圣徒?他都不在乎了。还有什么值得在乎的?就算他挥手烧死了全场的人,会跳起来骂他的阿尔已经不在了。
一道金光声势浩大地落在了会场中央,盖勒特残存的理智在见到来人时被唤醒了。
他再也顾不上施展索命咒的人到底死没死,连他可以幻影移形都忘了,抱着阿不思跌跌撞撞地奔到那个人面前。
“你能救他对吗?”盖勒特提着心,紧紧瞪着那双与阿不思相似的眸子,他甚至不敢呼吸也不敢大声问询,满是小心翼翼地期盼。
眸子的主人一定非常愤怒。不用他猜测,她的魔力波动几乎将所有巫师压倒在地。她向着蓝色火焰的方向伸出了手,一个巫师被从火中提出来,他的身躯扭成了诡异的姿态,在一团金色火焰中化成了灰烬。盖勒特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个人就带着他幻影移形了。
在场的傲罗和圣徒都没缓过神来,阿不思的事情只有格林德沃的几个心腹知道。大多数人都无法理解格林德沃全然失态的模样,只有少数早期圣徒面色苍白地跌坐在地。第一个回过神来的圣徒幻影移形离开时,圣徒们才陆陆续续地飞走了。很快会场里只剩下傲罗和几个正茫然着的格林德沃想要笼络的人。
“那是阿利安娜·邓布利多教授……”纽特颤声道:“她竟然把邓布利多教授和格林德沃一起带走了。”
“阿利安娜·邓布利多?刚刚那个人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妹妹?那个魔力波动是她的吗?之前好像从没听说过。”蒂娜的疑惑连珠炮般冒出来,在场不乏优秀的傲罗,但是方才那一瞬,没有人能在魔压下动弹。
纽特的注意力却迅速转到在另一件事上,只能说刚才发生的事信息量太大,最重要的事反倒被忽视了。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邓布利多教授真的中索命咒吗?”
熟知邓布利多的人都沉默了,即使再不想承认,阿不思中咒倒地时,所有人都看见了绿色的光芒。不需多久,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死讯便会传遍世界各地,而貌似有可能接替他位置的阿利安娜·邓布利多却现场烧死了一个巫师,带着格林德沃走了。
欧洲局势更加扑朔迷离了。
☆、魂归
“把他放那。”阿利安娜指了指一尘不染的石台,一把夺过盖勒特的魔杖,向阿不思施展了一个停止时间的咒语。
他们身处三张石台围成的圆形魔法阵之中,脚下满是镌刻的如尼文。
盖勒特罕见的听话,一言不发地轻轻放下阿不思。他甚至不知道他们在哪,也不知道阿利安娜会不会下一秒就用老魔杖给他一个死咒,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让阿不思活过来。除此之外,别无所求。就算梅林开口要他的命,他也能双手奉上。
阿利安娜叹了口气,也实在没法对着失魂落魄的盖勒特发火,只能开口说道:“把眼泪擦干净,还有机会。”
盖勒特随意地抹了把脸,“要怎么做。”
“你的右手。”
盖勒特疑惑地伸出手,阿利安娜握住了它,老魔杖杖尖的光芒闪了闪,红色的咒语爬上了他们交握的双手。
是牢不可破咒。
盖勒特没明白阿利安娜的意思,但是现在的情况他似乎没法拒绝了。
阿利安娜说:“你是否会无条件地服从我的命令?”
“是。”盖勒特毫不犹豫地应了,他相信以安娜的人品,应该也不会强迫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到那边去躺着,我们必须在阿不思到阿瓦隆之前将他找回来。”安娜说着,走向了另一张石台,手中的老魔杖直接飞到圆的中心漂浮在空中,杖尖燃起一小点灰白色的火焰。
盖勒特有些反应不过来,安娜刚才说到了阿瓦隆?
“你没听错。”安娜躺了下去,金色的力量从她的身上流淌出来,迅速覆盖了整个魔法阵。“我们要去冥河,如果阿不思没找回来,你也别指望我会把你带回来。”
黑暗侵蚀了盖勒特的一切感官,他感觉到自己正在飞速下坠,但是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直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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