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个时候,他蜷缩在角落里,在黑暗里哭泣,等着天亮,直到后来,他懂得在黑暗中蛰伏,如果连厉封都离开了他,那么他的蛰伏,他心里最后一点莫名的眷恋又该去往何处?哥哥,我会在你身边,厉锐心里如是说。 可惜,这番话,厉封未能亲耳听见。
突然,“哐当”一声响,厉锐暗自有些高兴门关了,厉封还没来得及把他赶出去,现在也不用赶了,反正也出不去。他本想说趁着这个机会离开密塔,什么都不管了,只要离开密塔!可厉锐清楚地知道厉封不会答应,况且,退无可退,难道要他在凌越、丰廉身后逃跑?他这个哥哥绝不会容忍自己的懦弱而后退。
长桌上的蜡烛突突地亮着,这么多被夺取口中火烛的烛阴怎么可能只炼制了一只阴兽?于制式不合,更与烛阴最后发出的不甘的吼叫声,更像是在召唤同伴。
六只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呈三角之势将两人包围起来,像是野兽在进攻前最后一段瞄准猎物的时间。
“哥哥,放开我,我可以的。”厉锐挣脱开厉封死死握着他不放的手。
这个紧迫的时刻,厉封也没有多计较,手中阳魁脱手而出,烛阴身上皮厚,刚才只不过借着它眼上最脆弱的地方才能快速解决一只,现在面对三只烛阴,还是被包围的境地,自然只能先突破。
在厉封率先挑衅出剑的当口,三只烛阴也一跃而起。阳魁锐利地擦过正对着他们的一只烛阴,厉封拉着厉锐往下矮身,同时往前急速行去。
背带出包围圈的厉锐立刻反应过来,如果他们还是这样,那就只有被三只烛阴包饺子的份儿。他几乎立刻向前跳了一步,在充分吸引烛阴的注意力之后快速地朝着书室后面奔去了,厉封只来得及操纵着阳魁截下最后一只追得没那么快的烛阴,因为心焦厉锐,只能速战速决。迅速将烛阴弄得基本失去战斗力后,他朝着厉锐离开的方向寻去,身后有些难受,他伸手摸了摸,看着手上的乌黑之色,怔了怔,随即加快了速度。
他到的时候,厉锐正且战且逃,极是狼狈,还好,没看见他身上哪里有伤了,幸好一只在最开始的时候已经被他划了一剑,现在那只烛阴的整个身体已经灼烧了大半,否则厉锐只能躲完全还击不了的状态绝对撑不了这么长时间。
厉封来了之后,厉锐轻松了很多,他只要带着一只已经没了大半躯体的烛阴放风筝就够了,等到厉封解决完来帮他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哥哥怎么,脚步有些不稳,是灵气消耗太大了吗?“哥哥?”
“灵气消耗有些大,暂时这里应该安全了,扶我坐下歇会。”厉封一边将灵气丹往嘴里塞一边对他道。
“阿锐,今天表现很不错。”厉封面带微笑看着他,在坐下的一瞬间就放开了厉锐的手,弄得厉锐心里直犯嘀咕。听到了这句又放心了。
“此剑名为阳魁,现在,我把他交给你,记得好好保管。”
厉锐敏锐地觉得哥哥好像有点不太对的样子,厉封把剑给他的时候,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慌:“哥,你的手!”
厉封瞬间收起了脸上的表情,见厉锐要凑近来,急忙用另外一只手推开他:“离我远点。”
厉锐分明看到了厉封握剑的手上焦黑一片,甚至在把剑给他前还仔细用衣角擦了擦。“哥,你是不是……受伤了?”他听见自己颤抖地声音在问,在这个时候受伤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你看见了?本来还在想怎么瞒过你呢,看来这下是不用了。”厉封轻描淡写,语气中还带了写惋惜,仿佛是在懊恼自己怎么就不小心让厉锐给看见了,某种残酷的事实就这么直白地袒露在他面前,本以为不会这么快的,厉封眼里透出一抹哀色。
“怎么会这样!”厉锐冲上来就想按住厉封看看他到底是哪里来的伤,结果反被厉封恶狠狠地推到墙上,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书室里响起。
“若是只有这点能耐,你现在就给我滚!”
“哥哥。”厉锐面露哀戚之色,忍了半天才说:“对不起。”
厉封头一次看见这个弟弟如此脆弱的一面,他的弟弟,一直都是沉默而孤僻,就算是和他亲近了些也总是有一层若有若无的疏离,就算处于弱势地位也倔强地不肯低头。厉封放轻了声音,“不是你的错,是我大意了,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就在刚刚他带着厉锐冲出包围圈的时候,后腰那里不过是被烛阴的爪子蹭到些,连他自己当时都未发觉,等到他感觉不太对劲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手上不过摸了摸伤口便被阴煞给吸住,甚至作为主人的他竟然被阳魁所伤。
后面大半个后背都没有知觉了,厉封想这回真是回天乏术。“阿锐,过来。”
厉锐无声地向着他走近,却在几步前被喝止住。“就在那里吧,小心我身上的阴煞。”
厉封打起精神,“厉锐,作为厉家最纯正的血脉,你有资格继任厉家家主的位置,现在,我,作为阳魁的现任主人,赋予你阳魁新任主人的资格。”见厉锐还是没有动静,忍不住催促道:“快些,滴血认主,灌注灵力,这是厉家继承人的证明。”
“可是,哥哥,我不想当什么继承人,我……担不起这个责任……”厉锐低着头,不敢看厉封,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的是,我……想留在看得见你的地方啊,哥哥。
“阿锐,你是厉家仅剩的血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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