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南江。
加纳利光回到日本一个星期左右,在一个黄昏遇到了这位伤心到想要寻死的教授。
两人只有简单几句的交谈,他将加纳利光带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色南江是个同性恋,在向家人出柜并且断绝关系之后,被他的男朋友抛弃。加纳利光不断地向他问着那个他一直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一色的答案是:因为还想找一个爱与被爱的理由。
这不过是失恋的人的无病□□。
加纳利光割断了一色南江的脖子,然后在五十岚正昭的帮助下换上了这个能接触更多猎物的新身份。
但是三年以来都只是专注杀戮的加纳利光在成为教授之后,感受到了来自周围的人对于一色南江的喜欢与认可。
他知道这与加纳利光无关,他的屠戮依旧在继续,只是随着相处的日渐深刻,他自身与这个假身份之间的违和感变得越来越强烈。
就像是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世界,有老师欣赏,有女生爱慕,有朋友聊天。没有满手鲜血,活着也没有太大的痛苦。
但是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都不是属于他的,他只是还是有点可笑的自欺欺人,有点不想承认,有点生气,还有点自卑。
他不杀掉那些让他意志世界开始动摇的人的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程度就像现在,他又可以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圈进耶路撒冷的集中营。
只是这次他知道为什么杀掉他们的理由。
因为这是他变成怪物之后第一次情绪失控。
“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还要活着,明明这么憎恨这个世界。我无法让这个世界做出任何改变,我只能改变我自己。”加纳利光闭上了眼睛,皱着眉头,睫毛在轻轻颤抖,就像是在惋惜着什么。
“但是我发现无论我怎么改变,既定的悲剧都让我无法跳离这个充满绝望的怪圈,没有任何一方能够接纳我,因为加纳利光这个存在早在他开始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时就已经死掉了,失去自我的行尸走肉是绝对无法找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的。”
他低下头,扔出了手中的。在秦苏阳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到被扔出枪上的一瞬间,他转过身用另一把cz75对准了秦苏阳。
两人互相瞄准对峙。
加纳利光笑了笑,“我嫉妒你。”
秦苏阳即便是被枪指着也丝毫不为所动,他举枪的右手稳定的就像石雕,手臂的肌力,耐力与稳定性好的让人咋舌。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值得你嫉妒。”
“我嫉妒你能一直忍耐和克服自己,我嫉妒你明明和我处境相同却始终没有失去自我。”
“因为我以前是一名军人。”
“你还记得自己以前是什么,真不错。”
加纳利光看着秦苏阳向后退了几步,马靴踩在温热的血泊中发出湿润的踏踏声,秦苏阳看着他黑洞洞的枪口,时刻注意着他扣着扳机的食指。
他将对准秦苏阳的枪转过来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动作连贯的扣动了扳机。
银灰色的风衣被地面上的血液快速浸染蔓延,三年来他手上累计有两百余条变成黑色的生命。通缉三年拥有高智商大脑的杀人魔加纳利光于此地亲手结束了自己。
如果没有被注射m4,他现在应该正在准备着考研的论文,和男同学一起打电竞,或者是烧烤聚会。
或许他会将自己设计的东西拿去申请专利,在周围的人群中保持着天才的骄傲,贡献着自己的智慧与热情。
但是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秦苏阳垂下眼睑,收起了配枪,走过去握住了加纳利光的手腕,提起来搭在了自己的肩膀,然后将他背了起来。
瑟瑟发抖的学生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标志性的一声枪响让他们脚底一软,一种获救的轻松感被神经传达到了身体的各个角落。
外面已经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朱莉安娜和马丁急匆匆的穿越警方拉起的警戒线,走向秦苏阳的定位地点,看着微型电脑上的教室监控,朱莉安娜给他拨了个电话。
“秦,现在上到学校的天台。”
秦苏阳挂断了电话,背着加纳利光的尸体一步一步的走着。他很快到达了顶楼,天台上一层厚厚的积雪,在夜晚月光的微微映照下显得晶莹而又唯美。秦苏阳踩在积雪里,黑色的军靴上沾着小小的雪沫。
他看着远方城市的浮光掠影,冬夜严寒的风吹乱了本就有点凌乱的头发,风像针一样刺在脸上,他听到了直升机旋翼斩破厉风的声音,以及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秦,你完全可以拖着他走的。”马丁大大咧咧的声音传了过来,朱莉安娜狠狠的敲了他一记暴栗。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样粗鲁?”
“对待杀人魔难道还需要温柔吗!”
“难道你对不是杀人魔的人就很温柔了吗?”朱莉安娜翻了个白眼,走到了秦苏阳的身边,马丁揉着被敲过的头,走到了天台的栏杆旁边。
“嘿,莫里森小宝贝,快来接我回家。”已经盘旋在天台附近的直升机上放下来了一条软梯。
“朱莉安娜,你们也接到了佐沢的电话吗?”秦苏阳看着跑过来招呼他们的马丁这样说道。朱莉安娜点了点头,“佐沢说让我和马丁来一桥大学锁定监控并且定位你的位置,叫莫里森准备去柏林的直升机,因为飞行任务执行单位是mh,任务性质会让通过领土的申请计划会在第一时间被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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