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婆子,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庄子上又多了些人,起初是些精壮的大汉和一些衣着光鲜的婆子,本以为是这庄子的主人大概想来庄子小住,才派了人先来查看一二。
可没想到主子没来,倒来了几辆通体暗色的马车,从马车里下来几个带着黑色帷帽,看不清面容的妇人,只一点相同,那便是都挺着一个大肚子,之后那庄子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便总有孩子的哭闹声传来。薛婉凝派去的人远远看了几眼,庄子里确实住了不少妇人,而且瞧着那肚子都比府上待产的六安要大些,她们旁边甚至还有几个熟睡的婴儿,薛婉凝派去的人趁那儿的婆子不注意,一一上前查看,发现那几个孩子全是男婴。
薛婉凝的手不禁抖了起来,这不是怕,是气的,荣夫人准备这么多孩子,这么多孕妇为的是什么,她当然知道,可那些孩子的父母呢?那可是男孩,在这个时代,就算日子再难过,也极少有人舍得卖自己的儿子的,□□夫人那儿有这么多的男婴,都差不多大,这些男婴怎么来的,薛婉凝狠狠磨着自己的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人贩子!这是放在现代社会都让人深恶痛绝的人。
薛婉凝阴沉下一张脸,与生俱来的来自高位者的威压,压的周围的人喘不过气,“查,给我查,我要知道那些孩子是怎么来的,一旦抓到贩卖孩童的人,不必解释,直接给我压到京兆尹那,我倒要看看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薛婉凝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气,一通话下来,只把她气的喘不过气。
那边派人彻查小孩的事,府里薛婉凝也没闲着,荣夫人病了,府中权力全无,就连往日的心腹也被打发的远离权力的中心,那她靠的是谁?还有谁能帮她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帮她洗脱嫌疑?
薛婉凝一向雷厉风行,她出手又大方,不过短短几日,形形色色的婢女小厮来她这通风报信,小道消息是源源不断,她也一一兑现承诺,银钱跟不要命似的往外撒,很快,她想知道的消息,自己就找上门来了。
来人巧的不得了,又是个熟人,正是翠螺,如今的翠螺早不复当初的趾高气扬,目中无人,她在薛府干的是最惹人厌的活,吃的是喂猪的米糠,穿的是打满补丁的破衣,嫁的是最不入流的小厮,是的昔日里如官家小姐般娇媚的翠螺,嫁人了,婚事是荣夫人定的,只因那小厮的母亲私下里给荣夫人信任的桂嬷嬷一袋银钱,银钱不多,不过三两,若放在以前,还没翠螺一个月的月钱高,如今桂嬷嬷为了那区区三两银,便去和荣夫人提议,让翠螺嫁与那倒夜香的小厮。
更令翠螺心寒的是,自己全心全意侍奉多年的荣夫人,居然就这么轻飘飘的应下了,这让她怎么不恨。婚礼那日,府中昔日姐妹人人都来看她的笑话,唯独曾嘲笑过她的六安,给她送了些体已银子,往后的日子里,翠螺丈夫爱赌,堵输了便打,全靠着六安时不时偷偷塞给她的银子,才一次次苟延残喘。可越是这样,她便越恨,她恨不得啖荣夫人的肉,食荣夫人的骨,喝荣夫人的血,如今薛大小姐当家,凡知情上报者皆有赏,翠螺便知她的机会来了。
薛婉凝吃了口茶,并未叫翠螺起身,“你知道些什么?”
翠螺刚刚被屋中热气熏暖的身子,被这问话一惊,慢慢冷却下来,她要清醒,她知道这也许是扳倒荣夫人的唯一机会,也是她逃脱囚笼的唯一生机,“奴的丈夫是府上倒夜香的,但他嗜赌如命,常常耽误时候,所以一直都是奴代他倒的,那日奴身子不舒服,去的晚了些,倒完夜香回来,无意中听到桂嬷嬷在和刘车夫对话,说的话奴虽听不明白,可也心惊,几日睡不着觉,便是好不容易睡过去,也会被噩梦惊醒。如今府上由大小姐主持事务,万事公正,奴这才敢大着胆子来报,那日邓车夫说什么一切安排妥当,孩子也准备好了,只等二小姐大婚便可,那桂嬷嬷还说记得将那贱蹄子划花脸,再丢到乱坟岗去,若是女婴一并丢了。奴当时吓的不行,只听了这些便不敢再呆在那儿,于是便一直呆在府外等到天蒙蒙亮才回府,奴知道事关重大,这些话奴谁也没敢说。”
这下薛婉凝明白了,难怪荣夫人将自己伪装成赎罪的模样前,要先将桂嬷嬷调至身边,有桂嬷嬷和刘车夫二人里应外合,等出了事,她便将追责统统推到他们二人身上,将自己摘个干净,薛婉凝看了眼一直跪在地上的翠螺,“青黛,拿银钱来。”
翠螺赶紧磕头,“奴不要银钱,奴只求大小姐慈悲,准许奴离府。”
薛婉凝一愣,要知翠螺可是嫁了人的,如今居然不求银钱,但求离府,这就蹊跷了,“那你丈夫呢?”薛婉凝记得刚刚翠螺可提了她有一丈夫,只是嗜赌如命。
翠螺缓缓抬头,脸上湿漉漉的一片,她将她的衣袖轻轻挽起,底下晶莹如玉的肌肤上此刻布满了数不清的青紫鞭痕,“这些都是他打的,”翠螺颤抖着唇,轻轻按压空落落的腹部,“原先这里还有一个孩子,才不足三个月大,如今也没了。”翠螺声音空灵,眼中是说不清的眷恋和绝望,“如今奴只想离开这里,去哪都行!”
薛婉凝的视线顺着翠螺的脸缓缓移到了她的小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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