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主顾要杀出气势,有的旨在折磨打击,“白虎庄”里手段一应俱全。而且“白虎庄”规矩不少,其中一项就是“废去武功、自断双臂、割舌后逐出门庭”,一是保密防范之用,二是震慑。只从断臂上,起初王谢还不能确定,后来感觉到断臂人所遭受的内力功法,才敢下断言。“白虎庄”只要逐出门庭,就是说此间恩怨了了,加之不会无利出手,苏家,其实还是安全的。
刘文业,这个人不过是“银刀门”外围弟子,不足为虑。
而“蒺藜”这个组织现在就已经存在了啊,虽然名声不显,但是再过不到二十年,就摇身一变,成为江湖最大的消息贩子,也没必要结下梁子。他记得断指之人都是“蒺藜”的元老,不想小柱子才十几岁就是元老——不,不对,他和“蒺藜”正面接触,应该是二十年后,那时“蒺藜”早就不使用如此明显的标记了,所以凡是断指,必定至少在“蒺藜”中办事二十几年。不知道小柱子大名叫什么,是不是元老之一……能和“蒺藜”搭上线的话,倒是省了自己许多事。
这些林林总总、上了年头的回忆,王谢一点点收拢,努力回想它们有没有纠葛,最近会不会有纷争,他有些无奈,当年自己胡天胡地什么都不理会,实在记不起来这几年有什么大事发生。加之现在又与以前不同,他不再是纨绔,成了一个刚刚在春城有了点小名气的大夫,想着治好燕华安稳过日子而已。
还是……沉不住气招摇了啊。王谢暗叹,随即又抖擞精神,好歹自己活过两辈子的人,虽然今世与前生不同,但一身医术,半生经历,加上对武林各派的了解,还护不住自己和燕华么?日子长得很,他要和燕华过得好好的。
想了半晌,倦意过去了,有些睡不着,扭头望向身侧的人,幔帐里虽然黑暗一片,但久了也能影影绰绰看个影子,燕华侧卧而眠,睡姿较之以前舒展多了,不过依然露出一只手,压在自己被角上,若不是用眼睛看,自己完全感觉不到。
王谢不由失笑,就要把他的手塞回去,谁知自己一有动作,燕华便迷迷糊糊抬了头,问:“……少爷?有事?”那只手往回缩了缩又停住动作。
“你睡觉不老实。”王谢干脆翻了个身,两只手齐上给燕华的手搓暖和了,忽然失笑,“我才想起来,今天容翔问我小柱子睡哪里,我让他俩里外间分睡,咱们住一屋时,我竟从来没想过要和你里外间分睡。”
燕华一僵,还没容得开口,便听王谢又道:“还好没有分睡,你这样的睡姿我还怕夜间受冷呢。”
燕华控制不住地,脸上发烧,想着黑暗里没人瞧见,嘴角上挑偷笑。他告诉自己可以知足了,不过还是贪心,总想着离少爷近一点再近一点,结果手就这么伸过去了。
谁知王谢一直抓着他的手腕,一时发觉脉象重重跳了一下,再加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人的感觉较白日敏锐,燕华呼吸间有个短短的停顿,王谢拿不准对方出于什么原因气息不稳,便眯起眼睛认真观察他的表情。
——这个笑容安心而满足,还带了那么一丝丝……狡黠。
燕华不是不高兴,也不是身体不舒服,那么王谢就放心了,把手给他塞回被子里,又掖了掖:“睡吧。”
“嗯。”
也别说,家里多一个小柱子跑前跑后,王谢的日子过得就轻松多了,他本来就恨不得不离燕华一步,现在几乎粘成了一个人。只要没人求医买药,那么燕华给花浇水,他跟着;燕华听见叫卖声过去买点青菜,他跟着;燕华打扫屋子,他跟着。
他这跟法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宠人,恨不得事事自己包揽下来,被宠的那个只要安坐享福。王谢宠燕华,万万不敢这样,燕华有些自卑,一天到晚不做事,会觉得自己没用拖累了人,况且他本身也不是娇花,干点什么反而觉得更舒服。所以王谢并不拦着他干活,只不过干的活计要适度,重物不许拎,冷水不许碰之类。他忙不过来,就让小柱子代劳。
其实王谢并不介意在治眼的同时,将燕华的骨头筋脉一并弄好。但凡是个其他随便什么人,王谢二话不说放一起治了就治了。不过一涉及到燕华,那就是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犹豫又犹豫。他觉得,燕华还看不见东西,如果再敲断腿骨重新接续,人就要躺床上几个月,两只手接骨续筋也是不能动弹半分,是不是太不方便?会不会很难受?况且现在家里翻修,每日里喧哗声乱糟糟的,医馆又不适合久居,燕华待哪里?裴回还吊着胳膊不适合打下手,王谢不敢冒险。
心里另一个声音问:“难道你不晓得长痛不如短痛么?”
王谢自己回答:“知道,但是舍不得,一定要用最稳妥最保险的法子。”
他也跟燕华说过,燕华想了想,先询问的不是自己起居方不方便,而是哪种方式复明得更快些,他说是单独治疗,燕华几乎立刻同意全力治眼睛。
王谢又去买了几只狗,丢给裴回。并且毫不客气地使唤小柱子,问他能不能联系到商人,买些活猴。小柱子好奇,询问用途,王谢回答那是药材。另外,王谢还向小柱子询问,是否可以与“蒺藜”接触,他想寻找两个人的下落。小柱子隔日告诉他,消息收到,此事过几天,有专人和他联系。王谢喃喃了一句:“过几天联系?这效率也不是很高啊。”气得小柱子跟他辩解:“过几天联系是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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