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些话不知道触到他哪个开关,他反手紧紧握住你的,一瞬不瞬盯着你,嘴唇蠕动了几下,眼泪就掉了下来。
总之这个计划在二十二年前正式施行了。饲养员的工作费时费力,高阶法师们是不愿意干的,那就得找学徒来。签订五年以后保证升阶的协议以后,愿意加入的人还为数不少,甚至出现了要背靠大法师来竞争上岗的局面。
但是总有人受不了这个,为这压抑的氛围绝望。恰好这是个聪明人,于是筹划出一桩血案。
“我们待遇说起来也不错,除了不能上去,跟常人也差不多,有教室、班级、宿舍、实验室、医院、训练厅。当然啦,得戴上禁锢环,只有在训练时才能摘下来。”
你带着仍然红着眼圈的雅兰逛了逛以前常去的地方,挨个儿看了看地下一层各个科目的教室,当时这儿有全巴别塔最好的老师来给你们上课,堪比外头的贵族教学。地下二楼的宿舍间比较窄小,毕竟人数有二十个,不小一点饲养不过来。还有地下三楼可堪豪华的实验室与医院——哦不是给你们使用的,是来“用”你们的。以及满是鲜血的训练厅,屠杀就从这里开始。
“怎么样,有什么感受吗?带你来看看我家。一直跟你补魔的这个混血,就是在这儿长大的哩,阿兰。”
你这样调笑前圣职者,觉得这个看到凶案现场都没哭,听到后来却一个劲儿拉着你、动不动就掉眼泪的人类也挺怪异的。你们之间的区别如此明显,难到这时候他还能将你当成同类、毫无顾忌地滥用他的同情与丧失理性的“爱”么?
r 21 一个赌约的诞生
后来雅兰才想起来问你:“你来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你说的赌约又是什么?”
你回答他:“我来这儿是因为老师有东西留给我,就在这塔里,赌约就是我能否找到它。”
你们在塔里呆了整整十天。你一寸一寸搜索塔的各个角落,从地下四层到地上十层,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雅兰一开始陪着你搜索,后来见帮不上忙,就从地上二层开始,将所有的尸体都搬了出来,按着身份名牌一一安葬。其中就有老阿列克谢的遗体,他把带有娜塔莎骨灰的水晶和他葬在了一起。而地下的部分,因为尸骨粉碎——他不知为什么后来就没有再细问这一茬,反正你也不想解释——根本无法复原,他也没有办法。
这桩惨案刚发生的时候,因为突然爆发的强烈的深渊气息,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入这个地方,只能根据法盟的档案推测当值遇难的人员名单。后来十周年时法盟又组织亲友团探查事故原因,雅兰也在内,也只有他能够带着祝祷过的法器开启神圣光环进入大厅,别的人还是进不来。当时才二十岁的娜塔莎哭着冲上台阶要寻找父亲的尸骨,当场晕倒在地,是被雅兰一步步背出来才勉强捡回一条命,也再学不了法术。
而你对这事的评价是这样的:“你知道法盟为什么在前几年孜孜不倦地找人来探查么?就是担心深渊入口的事被人知道。后来看过了十年都没人进得来,他们就放心了。这几年可不就没几个还在调查的了?”
“你看他们提都不提还有地下的事儿,也不关心人数。”
他无言以对。
第十天时,雅兰过来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他在地下四层训练室的一副画像下找到你。你冲他一笑,招呼他来看画像,是一个表情冷漠的红发绿眼睛的修伊,符文拆分理论。雅兰告诉你这跟他印象中的夏尔不像。
“这是老师在这儿唯一一幅画像,我有一次比赛胜利的时候要求的,画得的确不大好,和我一起的时候他好看多啦。”你告诉他,“他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发现,都因为我的缘故没有了呢。”
“那时候师徒组考核得很严格,每次比赛输了要受罚。一开始的时候我很弱,老师不愿意我被罚,就拿出自己的发现和别人交换。后来我追上来一点,可还是有很多换不回来。”
“我当时走得实在太匆忙,什么都来不及收整,现在好多东西都找不到啦。”
你一边絮絮叨叨和雅兰说着以前的琐事,一边思绪回到了那个忘也忘不掉的日子。
“……我有个计划。”
那时候你的思维还不够快,你的夏尔老师一点一点把计划掰碎了讲给你听:“我意外打听到一点消息,才知道这次的比赛,失败者将会被吞噬。唉,太突然了。”
“不管怎样,这是第一次组织这样的高对抗性训练赛事,也将是第一次完全打开训练场屏蔽磁场,然而他们对高磁场带来的干扰的计算错得离谱——感谢老阿列克谢那个蠢蛋。好啦,这是我能找到的唯一的漏洞,唯一一个能让你出去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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