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与他们玩杀人游戏时法官的声音一模一样。
“距离可以打开门还有十三分钟。最后三分钟将会进行倒计时。”
她将这段话又重复了一遍,乔优只觉得耳边嗡嗡的,整个鬼屋都回荡着这个声音。
而伴随着水晶吊灯的灯光重新由红转白,长箭破空的声音再次响起!顾当归心知不妙,道:“快走!先回上面!”
越烽匆忙将钥匙拔出来,背着温奕漠爬上那段狭窄阴暗的楼梯,然后推开棺材门,慢慢走上去。微弱的光芒里,一名少女握紧了手枪,指着他们。
越烽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
温奕漠在他背上动了动,有些要醒过来的迹象。
棺材旁边的假山动了动,露出一张少年的脸,少年的手中拿着十字弓,背包里还**着两三支箭。
他走过去和少女站在一起,越烽才发现两人模样十分相似。
少年舔了舔**燥的嘴唇,说:“把钥匙交出来。”
21
顾当归看着前面忽然动作停滞的越烽,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毕竟直面危险的并不是他,所以此刻,他甚至可以说是饶有趣味地想,越烽会怎样应对这样的场面。
少年摆出凶狠的姿态,又重复了一遍:“把钥匙交出来!”
越烽背着温奕漠,慢吞吞地又向上走了几步,几乎快要跨出棺材。
少女紧张得拿枪指着他,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少年也按耐不住,十字弓缓缓抬起,对准越烽。
这时候越烽才不紧不慢地道:“我没有钥匙。”
少年说:“说谎!明明在下面有人试图开门才会得到提示!你们肯定有钥匙!”
他一边说一边瞄向假山那里,神情是藏不住的急切。
越烽心中了然,边从棺材中走出来边说:“我真的没有钥匙,门是他想开的。”他向少年示意刚刚冒出个头的顾当归。
少年少女近乎一致地调转枪口,直指顾当归。
顾当归看着这两个还稚嫩的孩子,心中哭笑不得。
不过想想那个死在住宿区门口的男人,就是被这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在背后放暗箭**死的,心中也略略收起了几分轻视之心。
他慢慢往上走,少年便用十字弓指准了他,他的箭所剩不多,妹妹手中的手枪也只剩下最后两发子弹。身后还有敌人,还有十分钟才能开门,如果护身的武器全部用完,最后钥匙还是只能被抢。所以他只好色厉内茬地威胁他们,希望他们能像最开始进来的那个疯疯傻傻紧张过度的男人一样,能够轻易被吓倒。
然而他失望了。这个扶着女孩从地下走上来的男人更加从容淡定乃至风度翩翩,他的动作很轻,目光甚至没有看这两个青涩的孩子。越烽和温奕漠只比他俩大那么一二岁,顾当归却是更加成熟的男人。
趁着这对兄妹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顾当归所吸引,越烽背着温奕漠悄然绕过这两人的身后,闪身进入假山的那道门里。
进入的一瞬间像是亲自跨进深渊般的黑暗里。越烽知道,这道门内是更加激烈的角逐战场,但他们已无他路可选。
看到乔优困惑惊异的目光,哥哥才反应过来,转头只看见温奕漠没入黑暗的背影,他几乎恼羞成怒起来,发泄似地射了一箭,钉到了石壁上。
顾当归瞅准时机,大步向前迅速夺下妹妹手里的枪,漆黑的武器牢牢顶在少女的太阳穴上。他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和乔优一样的颤抖,无比克制,无比恐惧。顾当归只是冷冷地对少年道:“把弓放下!”
他的呼吸都窒了一下,恨恨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少年沙哑道:“别动她。”说着慢慢蹲下,把手中的十字弓放到了地上。
“把包也放下。”
少年身体僵硬,迟疑不决。
妹妹的眼里蓄着泪,咬紧了牙,哀求地看着哥哥。
他把背包也放到了地上。
顾当归看了眼旁边脸色苍白的乔优,继续说:“把钥匙交出来。”
“我没有钥匙!”少年低吼。
“把手举起来。”顾当归指示。少年自暴自弃地依言照做。
“梅花五,”顾当归说,“你过来,搜他身。”
乔优摸了摸少年身上的口袋,仔细翻找鲤鱼乡123,然后抬头说:“没有。”
顾当归沉吟一瞬,道:“过来。”
乔优依照顾当归所说,在妹妹的外套内夹层中找到了那枚小小的钥匙。
少年睚眦欲裂,妹妹的眼泪哗一下就下来了。
指着妹妹的脑袋,顾当归带着乔优慢慢后退。
后退过程中,乔优先于少年的反应拿走了他的弓和包。
她还没什么力气,跟着顾当归跑进假山遮掩的门里,艰难地跑了一会儿,听到尚算清晰的女孩绝望的哭声,伴随着含糊的谩骂和抱怨。
她握紧了手中的十字弓,手心微微发热。
一片黑暗里,顾当归的嗓音仿佛冷了好几度,他说:“钥匙给我。”
22
眼睛渐渐适应黑暗之后,越烽才发现这里并非空荡荡的一无所有,而是堆满了杂物,一切都散发出霉与灰尘的气息。右手边有微弱的光,越烽知道是下面有出口门的房间,像是墨色群山中发着光的峡谷,是鼓舞人咬牙走下剩余路程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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