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因哈特克莱斯特。”
“你属于哪支部队,来西线为了什么?”
“无可奉告,”克莱斯特鼓起勇气,如果是演戏,他应该有权力反抗一点儿,就一点儿。
事与愿违,艾德里安扣住克莱斯特的脖子,掌心压住他的喉结,差点让他呕出来。
“克莱斯特先生,我们的士兵把你从废墟里挖出来没丢到乱葬坑里,还把你送到这里等你醒来,可不是让你在这讨价还价的。我也不介意让你永远安息,就在这张床上,你想这样吗?”
“来啊杂种,掐死老子,你什么都得不到,”克莱斯特骂道。
艾德里安松开手,转而刮蹭对方的脸颊,指节带来恐龙尾巴般的怪异触感。克莱斯特转过脸想躲开他的抚摸,镣铐撞击床沿,声音被柔软的床铺吸附。
“我不会那么做,你是个英俊的男子,我更乐意扒光这身伪装,仔细欣赏你的身体,尤其是你坚实的脊背。”
“不,别这样,”克莱斯特瞬间泄了气,他失算了。
艾德里安满意地感受俘虏的颤抖和哀鸣,再一次取得了胜利,但那并不是终点。
“标准的波士顿口音,你去过波士顿?”
“不,”克莱斯特愣住了,他和艾德里安同住得太久,竟然未曾察觉自己口音的变化,无声的同化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艾德里安察觉到了相同的问题,他用英语重复之前的问题:“你属于哪支部队,来西线为了什么?”
“我是由柏林派遣的政治警察……负责调查一些军官……还有思想审查。”
“你调查谁,又向谁汇报?”
“我调查很多人……记不清了。”
“好好回答这个问题,或许我能考虑解开你的镣铐。”
“我想的……如果你找得到我的文件的话……糟糕……我把它们丢到哪了……”
“还有你的发报机。”
“有……我不记得……地堡倒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在发普通的明文电报。”
艾德里安看到他的俘虏脸色苍白,冷汗直流,也许是再次发烧,也许是入戏太深,毕竟他的俘虏乐于成为除了自身之外的任何人。艾德里安俯身抚摸克莱斯特的额头和脉搏,解开他的领口。
“……我说的是真话……!”
“你需要放松点,”艾德里安解开克莱斯特手脚上的镣铐,脱去他的外衣和长靴,为他盖上被子。被子的重量让克莱斯特放松身体,阖上双眼。
“我会守着你,以防情况恶化。”
“你才是最可怕的因子。”
“嘘,”艾德里安翻看克莱斯特的肩章和领章,“二级突击队中队长先生,有了那个公文包和发报机,我们没有必要留下你的性命。”
“你找到它们了?”
“当然,你的花体字很漂亮,如果它不是誊写这么无趣的战争的话。”
“你找到它们了,那意味着你什么都知道……可……你要问什么?”
“你很聪明,”艾德里安拿过一颗葡萄,塞进克莱斯特嘴里,“你昏迷了几个月,战争已经结束了,你的国家以恰当的方式保全了她剩余的部分。”
克莱斯特垂下眼帘,艾德里安继续往俘虏嘴里塞进水果。
“却没有保全你,”艾德里安说,“克莱斯特先生,允许我这么叫你,你的军衔真是太他妈的长、太他妈的绕嘴了。你是哪里人?我是说你是德国哪里人?战前你在做什么?”
克莱斯特望着果盘上晶莹摆放的葡萄,小声说:“洛林,战前我的家族经营酒庄。”
“洛林,你不完全算德国人。”
“我外婆是法国人。”
“难怪,如果我现在把你送回德国,结果不是战俘营就是军事法庭。”
“什么军事法庭?”
“你给我们另一位校官约瑟夫的密信,关于投降的密信。”
“该死,你连这都知道……”
“约瑟夫把这件事转交给了我,他上周死于感染,可怜的家伙。”
“啊……糟糕……我唯一的证人死了,而战争却结束了,”克莱斯特毫无血色的双手抓住床单,“我……”
“对党卫军的搜查还在继续,在奥斯维辛,与战争时情况相反的事已经发生了,你明白那些犹太人会做什么。”
“该死……”
“你有另一条出路,”艾德里安弹了弹他俘虏的脸颊,“关于西线的部署还有不少谜团,加上你的政治身份,我很好奇你的国家中发生了什么。”
他停下来,等待克莱斯特的反应。然而迎接他的是长久的静默。
“华尔兹,第一幕结束,”艾德里安说出他们定好的闭幕暗号,关闭摄像机。
“你这个混账,你威胁我,妈的,”克莱斯特从还没捂热的被窝里伸出手,抄起帽子向艾德里安掷去。
“你帅炸了!”艾德里安接住黑色的骷髅帽,“你演得有趣又熟练,我几乎忘了这个短片的初衷。你把它从□□影片提升到了历史剧的高度!”
“高你个蛋球,这是什么,吓死我了,”克莱斯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我要回去睡觉。”
“就睡这吧,地暖没修好,你别再感冒,”艾德里安把克莱斯特塞回被子,端起水果上了床,“话说回来,你刚刚结束这个体验,喜欢成为另一个人的感觉吗?”
“不喜欢。”
“为什么?”艾德里安把切好的木瓜和香蕉叉起来,塞进自己嘴里。
“他的情况糟糕太多了,国家命运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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