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师父家,一进门马奶奶还在门口洗衣服,看见安安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安安:“今天先别学了,你师父喝多了,真是越老越没出息,喝这么多,回来吐了一身。安安,先回去玩吧,明天等你师父醒了再来。”
安安点了点头,出来时,他听见师父在屋里大喊:“什么东西,现在回来,早干什么去了!”安安从没见过师父发脾气,他年纪小,却也懂得避嫌的道理,匆匆跑走了。
出门时看见聪聪坐在路边,一个人在那傻傻的发呆,走过去:“你怎么了。”
聪聪想起刚才的事,自然没好气:“没事,你走吧。”
他可不是那种说走就走的孩子,在一起玩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摸透了她的性格:“不对,你想哭。”
他见她丝毫没有理他的意思,“我刚才就是贪玩了一点嘛,没干什么啊,怎么哭了。”刚要找旁边坐下,聪聪喊了一句“别坐下,弄脏你的衣服。”
她站起来已经哭成了泪人,嘴里含糊的嘟囔着:“我爸爸要把我们一家接北京去。”
安安他最害怕的就是她哭,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赶紧从口袋里拿纸递给她,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呢?”
“不知道,可能再也不回来了。”聪聪擦了擦眼泪,安安拉着她走到空场,那里有几个男孩在踢足球,草丛里三叶草开始发芽,那是他认识的第一种植物,那棵被聪聪摘下的草,他至今插在花盆里,虽然早就干枯,可他却始终舍不得扔掉。摘了一棵三叶草给她,“就像你小时候送我的,我送你一个,幸运草,司令,别哭了。”
聪聪止住了哭声,“我什么时候送过你这个啊!”可她还是把它收了下来,跑回了家里。
晚上安安趴在床上,摇晃着小脚丫,看着手里早已枯萎的三叶草,念叨着:聪聪,江漪,聪聪,江漪,聪聪,江漪,同时他还记得一个名字:南天翔。
直到后来长大了,赵翼安回忆起这件事时,在日记里这样写道:
记得那天,一个女孩拉着我狂奔,长衫掀,裙儿翩,我们奔跑着,好像时间凝固,我早已忘己注意周遭的眼色或许也没有人在意几个顽童的快乐。那时的我,天真无术,反正你牵着我的手,义无反顾;我也相信你,能带着当时的我风雨归渡。
大侠,多谢相助。
☆、时光书里的峰回路转
“安安,明天就要去上幼儿园了,可以和好多小朋友一起玩了。”妈妈坐在床边,手里给安安准备着文具,一个崭新,上面是一只米老鼠的图案,还有一个灰色的铅笔盒,是可以拿掉盒盖的那种,一个细长的铁盒子,打开以后盒盖里面是印上去的九九乘法表。
“幼儿园,是什么呀,妈妈。”这几乎是孩子在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我是怎么来的”以外肯定会问的问题。
不过,这个连百家姓三字经都能背下来的孩子来说,问这个问题确实有点略显低能。
“就是,有好多好多孩子都在那里,有老师陪着你们,大家一起玩。”妈妈在的肩带,以便使它更符合安安的身型,她突然停顿了一下,“嗯,一起学习。”
“那我什么时候去师父家啊?”安安趴在床上,翘着两只小脚丫,一摇一摆的看着妈妈鼓弄着他。
“你师父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呢,听你爷爷说啊,可能要过一两年。”妈妈拆着削笔器的塑料包装,“咔咔”的声响和说话声混为一体。
马爷爷去年从拜师宴回来,转过胡同口便看见自己儿子带着儿媳站在门口。马爷爷儿子出国这几年,从没给家里打过电话,过年也没见过回来,把聪聪一个人交给老两口抚养。现在突然回来,说是挣了钱在北京买了套房子,要接老两口过去住,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
马爷爷是个有脾气的人,对儿子这种行为深恶痛绝,有钱难道就可以操纵别人的人生,买房子,老子不稀罕,直接给我多好。
他不愿意和儿子去北京,何况这刚结束拜师宴,自己扭头去了北京,留下孩子在这,这么有天赋的徒弟可不多见,再被别的同行翘走,这不是娶了媳妇去打仗——花钱给别人买方便了。
马爷爷是个顾脸面的人,害怕被同行看了笑话。面对儿子的突然出现,他大发脾气:“什么东西,现在回来,早干什么去了!”说完话自己闭紧了嘴,硬生生把自己憋晕过去,气性太大了……
儿子心里明白父亲生自己的气,一口气没上来气昏过去,自己这几年做的滚蛋,没有在二老身边尽孝,还留了个女儿让他们照顾,自己心虚气短,面对父亲的责骂闭口不还,马爷爷误以为儿子懒得理他,气的在医院里休养了整整一个月,期间妈妈爸爸还带着安安去医院里看了马爷爷。
安安上次来医院还是刚出生后的体检,他早就记不得了。穿过挂号大厅,形形色色的人拥挤在各个窗口,一个身背墨绿色包裹的男人朝他们走过来,“大哥,挂号嘛,儿科专家,特别难挂。”
带着这么小的孩子来,难免让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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