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忆拿着张纸条,挨个数过去。
“就是这儿了!六十五号。”
这地方就只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老式店面了,
“你干嘛?快点。”楚忆叮嘱他道。
东棠有意落后这人两步,眼睛微眯着,其实早已经把四周打量了个遍。他的手轻轻伏在腰间,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开了保险,以防有意外发生,随时都能豁出命去保护他。
走在楚忆身后,看着那人结实的腰杆随着步伐轻微扭动,东棠有些分心了,迅速地清理了脑中的思绪,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楚忆奇怪地转过头来,“你怎么了?”
东棠红着脸,摇了摇头。这人被楚忆给盯得一愣一愣的,心里莫名有一丝抓狂的举动,像小猫挠人手掌心似的,痒痒的,又不敢出手把它撇开。
萨科门托街的上午很是悠闲,暖熏熏的阳光照耀在隔壁咖啡厅的玻璃门上,总是能让人有些放松警惕。
楚忆率先推开了门,抬脚迈进这间狭小的店面。
“有人吗?”
魏东棠紧接着走进来,靠在门把上环顾四周。挺安全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埋伏。这就是一间很老旧又普通的小店,只是墙上什么都没有,不像其他店里挂着各式的物件。
“有人吗?”
楚忆又重复了一遍,话音刚落,柜台出冒出一个脑袋。魏东棠的手瞬间从腰间拔出一把□□,瞬间瞄准了那个脑袋。
那人只冒出一个头颅,看他们的时候似乎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楚忆又问了一句,“我们是来找……”
还没等他说完,这人就站了起来,楚忆话刚落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男人趴在柜台下面看不清模样,站起来才露出了一张脸。他的一只眼看着楚忆的时候,另一只眼还瞥着东棠手里的枪。两只眼睛仿佛能朝着不同的方向看去,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更奇怪的是,这人还少了只耳朵。
楚忆愣了愣神,知道自己有些无礼,慌忙让东棠把枪收了。估计他就是师傅要找的人,所以赶忙上前。“我们是来拿东西的。”
那人伸了个懒腰,全身上下的骨头“噼里啪啦”像是放鞭炮似的响了个遍。楚忆不明就里,可东棠却看得一清二楚。
这人,很危险。虽然表面上装作懒洋洋的样子,里子可不定是什么狮子老虎呢。魏东棠见过这种人,那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怪物,这人绝对不是个善茬。
这时候,那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还是不肯亲自来见我?”
楚忆愣了愣,脑子里瞬间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师傅吧。
那人自嘲似地拍了拍脑袋,靠在柜台上,手指甲有规律地刮着刷着红漆的台面。“老子当初真不该救他。”
他说完这话便自顾自地迈向了房间里的另一扇门,走到门口时才仿佛响起这二人,找了找手道,“来吧,东西都准备好了。”
魏东棠看了眼楚忆,眼神的意思很明显。楚忆摇了摇头,手在那人看不见的地方比了个手势,随后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东棠无奈,也只能跟在后面了。
楚忆眼看着那人打开了那扇门,一个极其隐蔽的电梯出现在他们面前。
三人进去,那人按了下负三楼。楚忆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您怎么称呼?”
那人背对着他们迟疑了许久,缓缓说道,“中文名字嘛,我都不记得了。”
“取了个洋名字,叫布莱克。”
楚忆刚应了一声,电梯“叮”地到了地底,两扇金色的铁门慢慢地打开。
布莱克走在前面,东棠示意楚忆先走,他跟在后面垫后。这种时候,在哪儿都不能放松警惕。魏东棠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越是这种情况越有可能出事儿。
布莱克领着他们走在一个黑长的通道里,灯光很暗,要费劲了眼睛才能看见前面的路。
转了个方向,又是一个柜台,边上坐着一个高壮的白人男子,拿着手机在和谁谈得正欢喜。看见布莱克走过来,赶忙收了手机站起来,“老板,出了什么事儿吗?”
趁着布莱克和那人说话的时候,楚忆偷空瞟了一眼,白人男子显然是在这儿守门的,可这地下室有什么大秘密,还搞得这么神秘?
一小会儿,布莱克转过来了,“你应该认识吧,跟着这人去。”他似乎有些什么话题难以启齿,吞吞吐吐地说,“我有点事儿,你帮我把这个交给他。”
楚忆看着布莱克递过来的东西,黄色的信封,厚厚的棱角突兀,不知道装着什么。
布莱克再次嘱咐道,“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这个他,除了陈鹿白,楚忆再想不出其他人。他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把信封揣进衣服兜儿里。布莱克再和那人说了几句话,就兀自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你说我师傅和这人到底有什么恩怨呢?”楚忆跟东棠开玩笑。
魏东棠不愿意和这人八卦这种事情。楚忆气了,这人就是个木头脑袋,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生物,要期待他能看出什么端倪来,那老子也不用花这么大心思了。
领头那人又带着他们打开了一扇门,楚忆就再也没心思去讨论那事儿了。
这地底下,藏着另一个世界呢。黑暗的通道走完,眼前瞬间出现了光亮。楚忆站在半空中的玻璃桥上,脚底下就是一个占地广阔的军工厂,起码上百人在这下面来来回回工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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