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冷笑一声,整个北宁只有韵舞与紫渡见过容若尘的这个人,既然如今紫渡会带人刺杀容若尘,那就说明她已知道这一切,看来是时候准备了结了。
“公子,属下有些话不知当讲不讲……”黑衣人犹豫一下,谨慎道。
锦言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莞尔一笑道,“余曲,你也已跟随我四年多,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余曲思索一下,道,“属下对公子忠心不改,只是这位容公子既然是云家少主的家人,而当年云少主又有恩于属下,所以属下无法看着容公子命丧北宁……”
“嗯,我懂你的意思,按你自己的意思去办便好。”锦言点头同意。
“谢过公子。”微微顿了一下,余曲又继续说道,“至于这次刺杀,属下觉得并不如外表简单,只怕太后真正用意是要对付公子。早些年公子您助太后登上后宫之首,随后又让她儿子登上太子,两年前更是顺利登上皇位。如今皇上已登位两年,说难听些也不过是个傀儡罢了,真正的实权仍旧掌握在公子的手中。只是若说以前太后对于您是控制利用,那如今只怕是忌惮。而属下一直谨记公子说的人在被逼到绝境时,或慌,或是疯。”
“眼下,太后该是慌了,也疯了。所以在看到容家公子带着小公子进城后,便以为你早已有孩儿,定会威胁到皇上的……”说到这里,余曲忽然停了下来,皱起眉头,又兀自地摇起头来。
锦言笑笑瞥他一眼,“怎么不说了?”
“属下愚钝,刚才不过是在胡说罢了。”
锦言轻叹口气,支撑起身子,懒懒地说道,“你是不是想说太后如今想要拿回我手中的一切,便打算利用桓儿来要挟我,但你又忽然想不明白她为何要派人刺杀容家公子,对吗?”
余曲垂着头,的确如锦言所说,他是自己将自己给饶糊涂了。
“余曲,这桓儿的确是我的孩儿,也的确如你说太后打算为她儿子拿回这一切了。”锦言有些散漫地笑了笑,随即又捂着胸口轻咳了一阵。
余曲错愕地望着他,过了会儿才问道,“那他们为何要刺杀容家公子?直接绑走小公子不就成了吗?”
“现如今桓儿在我身边,她还没这个胆子。至于刺杀,大约是因为一些旧事。不过既然她想要夺回这一切,总是需付出些代价的,先静看她下一步如何,横竖最后记得让她去陪先皇便好。”锦言抿了抿苍白的嘴唇,轻描淡写地绕过这个话题。
一些关于月夜族的旧事,自然没必要向外人提起,所以便含糊地带过了。
余曲惊道,“若太后死了,公子身上……”
“爹爹…爹爹……”
甜甜的呼唤声从屋外传来,余曲连忙闭上嘴,颔首退到一旁。
“爹爹。”小人儿一进屋子,不等仆人蹲□子,就自己挣扎着要下来。
“桓儿,慢点跑!”锦言微微一笑,弯下腰张开手臂抱住迎面扑来的人,捏了捏他的小脸蛋,道,“怎么穿这么点,快去给小公子拿锦袄来。”
侍从领命飞快地跑了出去,余曲也紧随其后出了屋。
“爹爹,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小人儿望着爹爹的脸,乖巧问道。
“没有,爹爹很好。”他笑了笑,摘下小人儿头上的雪帽,抬手慢慢理顺那微微乱掉的发丝。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吃东西?为什么不陪我和阿爹啊!”小人儿小眉头一皱,嘟嚷道。
“爹爹刚刚才忙完,正打算去看桓儿的。”
“真的?”
“爹爹不骗桓儿的。”
“那现在就陪我和阿爹睡觉去吧。”小人儿高兴地说道。
“这…”锦言神色一怔。
“我知道了,爹爹一定是饿了,嘿嘿,所以我给爹爹带了块糕点。”话毕,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就伸到锦言的面前,小小的手掌上有着一块小小的白色糕点,如他手指大小般。
锦言轻轻一笑,手指缓缓拈起糕点,放进了嘴里,“很好吃,谢谢桓儿。”
“爹爹现在吃饱了,那我们走吧,阿爹还等着呢。”小人儿拉着他央求道。
吃饱了?!
锦言眉一挑,笑着哄道,“爹爹等会还有事,你先回去,晚点再过去,好吗?”
“我不。”又被推拒,小人儿不高兴地瞪向他。
这时仆人抱着衣裳进来了,锦言接过动作生疏地为儿子穿戴好,最后又将那狐裘披了上去。
穿戴好后的小人儿跳下他的怀抱,有些生气地问道,“你真得不去吗?我就要爹爹嘛。”
这性格,真是……锦言揉了揉额头,声音也不禁沉了下来,“桓儿,不可任性。”
小人儿眨了眨眼,黑眸理顿时闪起泪光,随即倔强地转过身,自己带上帽子,垂头慢慢朝门口走去。
从背后望去,圆圆的身影就像一小红球,然而此刻小人儿因为难过正微微垂着头,宽大的雪帽盖在头上,伴随着他一步步地摇晃着,让他的小背影竟无端透出一股委屈之意,看得人心疼不已。
锦言微微叹了口气,起身快步走到小人儿的前方,轻声叹息道,“爹爹累了,走吧。”
闻言,小人儿吸了吸鼻子,连忙拉住了爹爹冰冷的手。
待这一大一小同时出现在门口时,身后还跟着名抱着一张j-i,ng致锦被的侍从,容若尘的第一反应是目瞪口呆,怔怔道,“回来了?”
第二反应是接住像球一样朝自己滚来的儿子,皱眉道,“锦言,你给他穿这么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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