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乙一听原是这话,都不明白这话有什么好恶心的,还不是极正常的一件事吗?于是他只是以他们的惯常思想来看待这桩事,对范禹认真说:“确实是这样的。就比方说你,就得好好吃点东西,不要成天跑东跑西的,不然吃下去的东西都被你跑没了。你看看跟你一起住的那个,就被养得白白嫩嫩的,再看看你自己,到眼下,就光长个儿了,那肉呢?肉都长哪儿去了?”
说着,还朝他正蹲着的某部位扫了两眼,跟着又很正经地收回了眼神,继续自顾地说道:“你要是哪天把身上也养出你家中那个身上的那样,某……某些地方也堆上少许多些丰匀的脂肉,想要怀一个小孩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刚说完这话,就见眼前范禹的脸色又变了,不知是发青了还是发紫了的模样。他愕然,一下怔住,不说了,然后又断断续续地开了口,不是很确定地继续往下说:“我……我是说……说真的。”末了,还又加了一句:“我保证!”
范禹此刻就像一小节一点即爆的炮仗,一听到了那些跟什么怀不怀孩子有关的字眼,内里就即刻怨结入一股强大的气流,终将会让压强在胸中积压到大得他无法压抑住而由内爆裂开来。他倏地站起身,把夏侯乙一吓,也跟着他站了起来。他又使出了那种吃下了十碗饭后才能有的气力,一把将夏侯乙推得退开了四、五步远,想骂变态又忽然懒得骂了,只管自己回了房间锁上了门。
夏侯乙在外面敲门他也不应。夏侯乙敲了一会儿后,正在范禹隔壁厨房里呆着的小正似乎也发现了此人好像此刻与它家主人并不是一伙儿的了,它也反应过来了,冲出来一看,果见主人不与这人站在一处,于是它就吠了起来,还要冲过去。
夏侯乙一见这狗也太会看人脸色了,这时竟像是要冲上来咬自己一样。虽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或是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但他见这会儿连这狗都已冲出来了,于是也只得疾步走过了板桥要回家去了。
而范禹听到小正仿佛早已冲出了门,才想到厨房门并未被关上,他也怕小正伤了人,于是忙开门,拉住正冲着板桥在叫的小正,发现桥那端的山头上竟已不见人了,兴许那人都已走远了。
☆、第 29 章
范禹见人走了,也就不再想着这头心事了,只想着眼下掺土、种姜、制糖、卖糖才是要紧的事情。
他将肥腻的土与沙质重的土按比掺匀后就往花盆里装,可这次掺的土也只够装两盆半,因祟侯免给的花盆也不小。他那些都是放在园子里的花盆,盆口只比正常大小的冰箱的顶小两圈,上阔下窄,倒依旧是能摆放得挺稳当的。
他装完这一批,又得再去后山掘土,掘了背回来后就又是掺土又是装盆的,就这样忙活了一下午,倒也渐渐将吃了午饭后去祟侯府上再加上后来夏侯乙到访后接连发生的那两件因同一事由而起的令他心里不舒服的事情给淡忘了。
直至祖辛回来取一件东西,他才记起原来自己都已忙了一下午,忙得忘了时间了。他问婆婆呢,祖辛说他们在市集里就近买了菜与肉,等下他还要回去宅子里跟婆婆一起忙着做晚饭,还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吃。
范禹也不知怎的,没有什么心情和一大家子的人处在一处,只说他不去了,到时随意吃些什么也就是了。
他也不知祖辛是回来拿什么的,也没多朝他看,只管自己将姜先由之前背上街买东西的那只背囊中取出,将它们在厨房内靠南墙的拐角处、与灶台相连的台子上一字排开,那处台面上背光,也好促使生姜发出芽点。他不经意间瞄到了偷偷摸摸的祖辛一眼,见他正将大椰糖棒由黑坛子里取出一些,再装入另一只小白瓷罐中。装完后,就见他说要走了。
范禹也就由得他去了。他想着兴许祖辛是要拿大椰糖棒下山去做人情的,这么长时日以来,他也应该在山下宅中与一些合得来的“同类”相契,那拿一些好吃好玩的下去做做人情也是无可厚非的。范禹想着即便自己知道也是不会怪他的,这种小事有什么的,哪里要到他这样偷偷摸摸的,还一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将家里的东西拿出门的样子、那样背着他偷偷地拿。
待到祖辛走后有一阵子了,范禹发现自己着实提不起劲来做些什么东西吃。简单弄些吃的是可以,比方说煮一份粥,可是他又食欲旺盛,只想吃些有味道的、香辛味重的。
于是他就独自一人下山,入了鱼女城北城门,在大启街上走了一段路,找了一间酒楼,虽说这酒楼是比不上祟侯与夏侯他们俩的酒楼那般富丽,可到底是间酒楼。而至于口味上,只要他让自己不要过于挑剔也就可以了。
他走了进去,挑了一个临街靠窗的二人座小方桌,就着那桌子坐了下来,可半天都没人上前来招呼。他不耐烦,叫过来一个跑堂的伙计,说:“我要吃晚饭,都坐了半晌了,怎么没人来招呼的吗?”那伙计忙解释:“呀,真是怠慢了,我们当你是在等着人,还想等另一人到了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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