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关了门:“我既已解了你的蛊,你不要再来烦我。”
自是白来一场。晋阳下了梨山,又开始奔波于六国各地。
他想顾念知总归是个大夫,于是听到哪里有怪症被人医得了,他便马上赶去一探究竟。自然大多时候都空手而回,即便有时听了些貌似有用的消息,再查下去也总是断了线索。
这时光荏苒,一路奔波,又是三年。
三年里,晋阳每年都会去一次五毒。他知道五毒教主也很是记挂顾念知,便总去问候一声。
这一年他提早了两个月拜访五毒教。
教主待晋阳越来越不当外人,晚宴过后她喝多了摊在桌子上,脸红彤彤的,嘟囔着些谁也听不懂的胡话。
她还是长的很美,如今更有了些风韵,即便喝醉了毫无形象摊成一团,也不影响她的风致。
晋阳还在一小杯一小杯的给自己斟酒,他很清醒,于是他轻声问:“教主,念知在哪呢?”
“我、我怎么知道……我这些年……也在找他……”教主嘟囔着。
“我在赤炎碰见一位苍山派的弟子,他与五毒弟子结仇被下了毒,我看过,这毒之前五毒还不曾有的……五毒一直研究毒蛊之术,自然总有些新玩意。”晋阳叹了口气,“——念知制毒的习惯,我是知道的。”
教主眼里突然恢复了几分清明,但她还是趴在桌子上不动声色地听着。
“教主,念知来过吗?”晋阳握紧酒杯,暗暗紧张。
“醒酒药。”教主念叨。
晋阳给她递过去一碗醒酒汤,扶着她喝下。那边随手用袖子抹了抹嘴边残渍,终于坐直了腰板:“他只来过一次。”
“他……还好吗?”晋阳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知道。”教主摇头,“他即便不好,也不会让人看出分毫的。”
她腹诽,离了你,他肯定是不好的。她又想起那时顾念知脸色苍白,还总是咳嗽,那人只说是患了风寒,她虽觉得不妥,可她终归不是大夫,顾念知医术如此高明,怎么轮得到她去胡乱猜测呢?
“他不要我告诉你。”教主想了想,又安慰着说:“我想他是没准备好见你,所以不想让你得到他的消息却又见不到他,还不如让你不要空欢喜。”
“你知道他在哪吗?”
“我不知道。他出了五毒,我便找不到他的行……”教主还没说完,酒劲突然上来,慌忙跑出去一阵乱吐。
晋阳去给她拍背,她一边吐一边挥手让他别拍,晋阳无奈:“我叫你不要喝太多了。”
教主吐完了,晋阳重新给她煮了醒酒汤送去房里,那人一脸不满靠在床上:“我也担心念知,你……你我同病相怜,我每次见你总忍不住多喝些。”
晋阳笑起来:“罢了。我知道念知还好好的活在世上,便很开心了。”
教主低头小口喝着醒酒汤,闷声嗯了一下。
晋阳第二天一早就走了。有五毒弟子牵着他的马等他,他接过缰绳,踏马而去。
顾念知的消息又一次断了,他能做的自尽力做了,此刻不知还可以去哪里寻他。但是没关系,他想,他这一生还长的很,即便要踏破六国每一寸土地,他也会找到顾念知,然后告诉他,任何苦难,我都会同你一起抗,而我这么想你,你就不要再走了罢。
这样一想,晋阳又觉得前路都是希望了。他挥了缰绳,去而之他。
☆、掌中日月
在这三年里,江湖上发生了许多大事件。
比如那年轻有为的天下盟前任盟主陆瑾瑜死在了比武会上,倒是某个名不见经传的主儿技压群雄,稳稳坐上了盟主宝座;再比如十数年前曾在江湖上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恶人鬼罗刹重出江湖,竟是个想借鬼罗刹之名狐假虎威的冒牌货,于是马上被浮生门的神捕抓获绞了首;而再比如,兆京朱家被人毒杀灭了满门。
晋阳去兆京看过一次。街边的小贩说,朱家中了剧毒一夜灭门,情景极是凄厉恐怖,血水混着毒素浸染了整座朱家大宅,使得这里寸草不生。那毒气过重,以至如今三年过去,也没人敢买下朱家大宅,朱宅便留到了现在,成为一片死地。
晋阳颇有感概。他不顾小贩的劝阻回了朱宅,那昔年以酒酿闻名天下、富甲一方的朱家,大家大业何等风光,如今却是这样荒芜冷落、破败不堪。
阴气过重,瘆的晋阳有些发冷。那满地的血腥被衙门洗刷尽,但还是留了不少痕迹,使得晋阳站在这里,就能想象到朱家上下百口人死时的凄厉。
生死祸福,皆是因果。
晋阳出来时那小贩竟还在门口等他,说若晋阳没有出来,他便去报官救人。晋阳笑了,他说我是大夫,这里不碍事。
那小贩睁大眼:“你是大夫吗?!”
“怎么了?”晋阳不解。
“那你医的好么?我老母得了怪病,城里的大夫都说没救了,她老人家如今半截身子都入土啦!”
晋阳正了神色。
那小贩叫李三,大抵他母亲这怪病街坊里传的挺广,听说又有大夫来看病时,看热闹的来了不少,便连左右闲着的大夫也来了两个,站在一旁看晋阳能有什么能耐。
晋阳任他们细声八卦,自己仔细探过脉,问了几句病情后,他擦着手,对李三笑起来:“你姓李么?和我小师弟是本家呢。”
李三等的焦急,晋阳现下也不说能不能治,他更是急得一头冷汗,不知怎么答话。倒是一旁两个大夫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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