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可是毫无价值可言的废物小皇子啊。同样享受着一样的皇嗣待遇,他却像这样一无是处,会被人放弃,当成残次品丢到一边,天平向着他的对立面倾斜——
那全部都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那种事也无所谓了。他心想,他可是奎克菲斯特啊。天下有这么多的地方,这么多的人,他为什么非要回去呢?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必要回去呢?
他只要成为不那么废物的小皇子,然后把温妮莎救出来就好了。别的事情,什么皇位、什么权杖、什么他冒死才得以窥见的秘密,都跟他无关了。狮鹫帝国的兴衰,也已经与他无关了。如果他的兄长想要夺走皇位,那就随他们的便好了。
奎克事不关己地想,像这样的事情,他再也不会、再也没可能插手了。
法罗纳打量着小皇子的神色,还以为他这是心碎欲绝,怕他背过了气儿去自己不好收拾,没什么诚意地道:“别那么伤心嘛小皇子。被帝国抛弃这种故事,不是挺符合你喜欢的热血小说内容的吗?”
这句话并没有让奎克的心情有所缓和。他意识到即使自己对皇室的奢望已经被砸了个粉碎,但他对狮鹫帝国的眷恋,并没有他所料想的那样容易割舍。那就像是从心口剜下一块血淋淋的血肉一样令人疼痛难忍。
年轻的皇子垂下了头,开始哭泣。湿漉漉的泪液顺着脸颊滚进衣领里。他说不清楚这种感受。他猜想这泪水或许是为被帝国舍弃而流,可似乎又不完全是。
奎克发誓那是他的最后一次流泪。
法罗纳站在一边,微翘了嘴角,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大概等了一会儿才问:“哭够了没有?”
小皇子早就习惯了他这副幸灾乐祸的脾性,自己伸出手用衣袖没什么章法地擦了把眼泪,红着眼圈,哑声道:“够了。”
“那就好,”人类盗贼笑了起来,“我可没兴趣听你哭个半宿,很腻味的。”
☆、向日葵
艾利克斯最后还是带着他去了法力灵龙旅店。缪罗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实在没得变了,居然把自己变成了个大花盆儿,没有花只有土的那种。
可能是盆太重了,他走起路来里头的土也跟着一颤一颤的,看起来特别不稳。
幻术师惊诧:“哎你旁边那骷髅呢?散架了?哎呦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来了,死灵系的那个谁你还记得吧,开了个店专门给骨头架子拼关节你知道不?我和他关系还不错,你跟他报我名字能打七折,附带终身免费的骷髅纹身服务……”
没人会需要这个的。
伊赞心想,至少他肯定不会。
亡灵法师很镇定地伸出手,朝身侧一指:“长肉了。”
机械师也很配合地朝缪罗比了个胜利手势。
缪罗讶异更甚,差点撒出几撮土来:“不是幻象术,还真是活人,看长相的确不像这个位面的……让死人变活?真够能耐的啊你,艾利——不是,梅欧洛斯?”他还是没有习惯这个称呼,叫到一半,被艾利克斯一瞪,很生硬地改了口。
“……挺难解释的,”亡灵法师回他一句,“就这么跟你说吧,和他融在一块儿的那个亡灵生物的灵魂——这是在他本人要求的情况下——被我拿法阵抽出来了。”
缪罗的理论相当扎实,一听他这话自然心领神会,投给他一个理解的眼神,想了想又狐疑道:“那你们俩现在来找我是干嘛?难道是借宿?不至于吧?我这只是个小旅店,床也是很烂的木板床,住两宿得了,还打算天天睡是怎么着的?你当你法师塔是摆设吗?那可是法师协会看在你……身份特殊才赏你的,又不用交房租——”
他困惑地抓了抓花盆边:“不对啊,难道是找人?最近也没什么奇怪的家伙进来啊……”
“不是,”艾利克斯打断了他的话,扬着下巴朝伊赞那边示意了一下,“他吃不太习惯法力面包——准确地说大概是我做的法力面包——所以我就来带他找你了。尽量来点像样的东西,别搞菜刀奶酪。饭钱我照付,就不赊账了。”
长腿儿花盆儿一听见他说饭钱照付,整个盆都变得无比精神。
他豪气干云:“好好好,不就是吃的嘛,只要不赊账,什么话都好说!”
一会儿缪罗端着食物回来,一盘子装的全是瓜果蔬菜。不知道是不是法师有什么保鲜的实用性法术,反正这些东西看着都挺新鲜的。
伊赞伸出去的手刻意避开了菠萝、香梨和西瓜。艾利克斯肚子不怎么饿,就坐边儿上望着他吃,一边看一边笑,心想缪罗真是害人不浅,把人家坑得都快不敢吃水果儿了。
“没点别的了?”机械师嚼着小西红柿说,“光吃水果填不饱肚子啊,你们要体谅我。”
“奶酪吃吗?”幻术师想起来亡灵法师的嘱托,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后头补了一句,“放心,不是刀子型的,就最普通的那种奶酪。缪罗出品,保证好吃。”
伊赞听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只好憋着笑点头。
吃完饭以后,长了肉的机械师窝在壁炉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在大腿上打着拍子,还不敢拍得太响,怕的是被别人一个火球术糊在脸上。艾利克斯拎了颗葡萄塞进嘴里。
就在这个时候,门须臾间被打开了。一个旅店的门会打开,向来不是件稀奇的事情。
但这回进来的人,是一个他们都认识的人。他眼睛微微弯起,虹膜颜色非常显眼,腰间别着短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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