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事他还是第一次做,心跳得又快又爽。
西装男被噎的说不出来,愤怒地喘了几口气,余光瞥到桌上一亮,直接捞起桌上的泡面就冲南方之丢去,车上拥挤,移动困难,南方之只好抬手挡住伤口,站在原地等着被淋后暴揍对方一顿。
“哗啦啦”泡椒牛肉的味儿立刻弥漫开来,南方之有些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背影,那人穿着一件旧得有些发黄的白体恤,上面被浇满了油腻的汤汁,然而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货从哪儿冒出来的?”
刚刚起码方圆三步内,南方之都没有看见这个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身影。
那人背对着南方之,一脸狠戾地盯着西装男,不说话,而西装男看着他肩上被打湿后露出的一条长疤,气焰压下去了一点。
恰好乘务员走了过来,西装男大叫一声,就拉着乘务员开始抱怨他们使用暴力。
还不等南方之开口,车上的乘客们就纷纷团结地闹道,“哎哟喂,你这人睁着眼说瞎话呢!明明是你先动手的!”
另一跟着喝道,“就是!乘务员大哥你别人胡说!你看他一身上下干净得连个皱都没,旁边那小伙子却被他淋了一身的汤!”
乘务员看了看一身完好的西装男,又看了看一身油,眼神还(装的)可怜巴巴的青年,最终把西装男带走了。
西装男挣扎了两下,指着乘务员骂了声“傻逼”,又回头对南方之他们道,“你们给老子等着!”
待他一走,车上的人立马欢呼起来,给南方之两人鼓掌,南方之脸色苍白地笑着点头绕过众人,去了厕所。
南方之用手撑着洗手台甩了甩头,结果晕得更厉害了,他抽了口凉气,用冰水洗了洗脸,待自己稍稍缓过来他就开门出去了,还有挺多人等着用。
谁知门刚打开,一股泡椒牛肉味就飘过来了,南方之抬头这才看清了刚才帮了自己的人,高高瘦瘦的挺帅气,脸上还有些稚气,但右眼皮上的一条疤痕却让人带了点戾气。
然而当那人也把目光移向自己时,南方之看着他安静的目光,脑子里就蹦出了一句话:并不锋利的帅气。
“刚才谢了。”南方之率先开口道。
对方好似反应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张了张嘴,却又抿住了,过了半天才用一种奇怪的语调发音道,“你可以去帮我看着座位吗?我怕别人抢了,就在g21号。”
南方之本想说不会有人抢的,可想想还是算了,他刚刚才遇到一个神经病,谁敢保证没有第二个?于是他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原来那人的座位离小姑娘那儿不远,还挨着过道,难怪刚才来得这么快,南方之一直站了快有六七个小时,腿酸的要死,见那人又一直没出来,便坐了下去。
谁知这一座就直接睡了过去,待南方之再醒来时外面的天都黑了!
南方之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立马站了起来,结果起得太快眼前一黑又坐了回去。
“你坐。”奇怪的语调响起,“我快下车了。”
南方之闻言也不矫情了,他现在难受得要死,想了想,他把自己捡回来的板凳递给了对方,道,“要不给你坐板凳吧,我可总算没白买。”
对方听他这么说也不好推辞,此时已经下了不少人,凳子终于可以勉强放下了,高高瘦瘦的身躯有些憋屈地坐在小凳上,还没有两秒,啪嗒一声,凳子就跨了。
对方反应极快地站了起来,没有坐在地上。
南方之有些尴尬地看着对方正想道歉,对方却瞥了他一眼,直接把木板凳掰成两截丢到了垃圾桶里。
“......”南方之仿佛看见对方把自己的二十五块钱撕成了两半。
“谢谢你们了......”刚才那个小姑娘走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头,然后从自己一直抱着的行李袋里拿出了两个串着白玉石的红绳手链,支吾道,“这,这是我自己做的,给你们,保平安的。”
南方之见了摇头道,“不了,都是小事,你留着卖钱吧。”
小姑娘见他不收,立马就急了,解释道,“不卖的!这是假玉!我在庙子里帮人扫地,主持送的!你们一定要拿着!保平安的,你们是好人,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南方之还想推拒,却见站在一旁的人已经拿过戴上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道谢接过了。
小姑娘这才放心的走了。
然而南方之看着手心里的玉石,不知为何,总觉得怪怪的。
☆、队友们
火车依旧在徐徐前行,夜晚里空调发出的冷风吹着有些过凉了,旅客们纷纷拿出外套披上。
南方之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意识还停留在自己十二岁时,老头子一手拿大蒲扇,一手拿红西瓜给他讲道理,而自己则死死拽着他的皮带,让他带自己去找那个保安大叔的儿子玩。
“不可以,他不一样,你这么皮,会弄伤他的。”
“他怎么不一样了?我见他一直一个人,我想陪他玩!”
“他......”
他怎么了?南方之头疼欲裂,一时想不起来了。
伯青元站在南方之身边,稍微动了动,侧过身,尽量帮他挡掉一些冷风,然后从自己的行李包里拿出了唯一一件崭新的黑色外套,犹豫了一下,然后直接粗鲁地丢在了对方身上。
“请到巫溪的乘客在此下车,火车将要进站,请拿好您的行李,感谢您乘坐此班列车,祝您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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