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孟潭溪,而口中说着的却是:‘谭清,我们终于在一起了。’然后握住我的手笑得那样满足,好像全天下都握在了手心。眼泪在那一刻决了堤,将视线模糊,整个世界都远离了,脑子里只想着原来他会这样笑,我无数次的偷偷瞧他看到的都是他淡若清风明月好像什么样的大事都不能换得他的一喜一怒。谭清真的是好幸运的人,他让万事万物都入不了眼进步了心的徽莫将他放进了眼里刻进了心里,至高至重。你知不知道,他紧张而又手足无措是小心翼翼的拂去我的眼泪,低声问我:‘谭清,怎么了?你放心,我们已经成亲了,我不会让任何人分开我们的。你别哭,你一哭,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无奈又无法的哄着,说不清的柔情。我却只觉的五脏六腑都在被大火灼烧,疼得我快疯了。他爱谭清本没有错,而我的喜欢也不过一厢情愿,与他一点干系都没有。可我就是毫无由来的恨,恨到我端起合卺酒,自私又狠毒的想,如果不能和他在一起的话,不能让孟潭溪用着自己的名字站在他的面前的话,那么就让这具皮囊与他一道下葬吧。”
洛清看着我,似是无言于我的痴怨疯狂。他轻轻一叹,无奈而又怜悯:“那么现在呢?你怎么想?”
“怎么想?我还能怎么想?”我双手抱住膝弯,像是无数次在深深的夜里一个人缩在房间的一角无声哭泣的模样,只是到了现在我早就流不下眼泪了:“一千多年,我自欺欺人在这里不知道渡了你多少次三途,当然,这原来就是我对你不起,该的。而他呢,也如他所言每隔几日总会到这里等你,每隔几日便来,一站就是一天,时间久了,他看我倒也不那么恨了。我有时也想和他说说话,可我和他之间又能说什么呢?也不过是无端端惹他气恼,他气我便满足,于是隔一段时间便说些他不爱听的话,他讨厌我说什么,我就偏要说什么。也是托这张与你相似的脸的福,总能气得他面色铁青却说不出什么大的罚处。可他越宽容我越恨。他的眼里永远只装得下你一个人,孟潭溪是谁?不过是与他的爱人有着一张相似的脸的小小凡人,不足一提的小小鬼魂。一千多年真的好久好久。放在以前我想都不敢想。可他真的在这里等了你一千多年,一次又一次的看你来,一次又一次的送你走,所谓痴情说的是不是这个样子?而我在这里一日又一日的等他来,一日又一日凡人看他落寞的离开,到了现在,终于觉得,累了。可能在更早以前我就很累很累,可就是忘不了。”
我爱他早就爱得不可自拔。
“忘不了,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他站在人群里,黑袍金边白玉冠,仿若谪仙。他唇角含笑,悠远而绵长,霎时万物寂寞,只看得他一个。”我眨眨眼,眼睛干涩却再流不出一滴眼泪,我说:“谭清,你什么都会,我什么都不如你。但有一样,我会爱徽莫,除了爱他,我什么都不会。”
唇不自知的勾起一点点,我看着悠悠三途,像是看到了我第一眼,穿过万千尘世看到的那一个人,说出了我最想告诉他,却永远都不会同他说的话:“徽莫,我多想有一天,你对着我笑的时候,口中叫的,是孟谭溪。”
☆、终章
第七章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滚落冰冷,碎裂成无数片。我想那时我流下的最后一滴眼泪。
四周片刻无声。孟潭溪呕心吐血说出了埋在内心最深处的爱恨不止洛清听见了,那个最应该听见的人,也终于站在一个视野极好的角落里,亲耳听见了。
“冥主大人。”老鬼差小心翼翼的轻声呼唤在耳边响起,徽莫僵硬的放开自孟潭溪开口便一直紧握的双手,淡淡开口:“这就是你们想让我听的?目的呢?”
不知喜怒,无情无绪,却让老鬼差打了个寒颤。然而老鬼差还没有回答,那头洛清的声音已经响起:“那现在呢?你想做什么?”
“现在......”孟潭溪重复了一遍看向洛清,方才的一番话好像已经掏空了孟潭溪的所有,让这一双清澈的眼只剩茫然与空洞。“现在,我想走了。”
洛清沉默,一时无人应答,静默半晌。
“那你就走吧。”是谁接了口,那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洛清和孟潭溪同时转头看去,黑衣的神明朝他们走来,面容不清,后面跟着亦步亦趋的老鬼差。
孟潭溪站起身,面容脸色不见半分惊慌,只是从容镇静:“走?走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轮回也随你。”徽莫答。
“你肯放我走了?”孟潭溪定定的看着徽莫,似乎是想要笑。
若在以前,在没有听到那句句含血的心意时徽莫或许会无所谓的一笑,从容而儒雅,而现在他只能狼狈的别过头去,“是,我放你走了,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孟潭溪上前两步,清澈如镜的眼刻满了徽莫的身影。
徽莫躲过他的目光,硬生生忍住了后退的yù_wàng。为什么?他也想要知道。可能是这一千年远远看着他单薄孤寂的身影早就不恨了。不放他走,或许只是他自己私心不想放,如果连孟潭溪都走了,他那凡人的匆匆一生就真的像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一场梦,繁华美丽却是云烟过眼,只有在看着孟谭清时那凡间的几十岁月才真实起来。闪躲的目光无意间看见静静站在一边的白衣人,灵光一现的理由,却最让所有人信服:“竟然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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