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非,你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叶修问出声时连他自己都熊听出其中的颤抖,那些自以为隐秘的愧疚与自责其实太过明显,明显得让邱非的神情从迷离失神变为不可思议,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又在越来越多的不解和疑惑里渐渐沉默。
“我知道的,你问过我了,我愿意的。”
半晌过后,邱非已然清亮的眼睛里重又聚满坚定。
“所以你别怕。”
☆、03
邱非不明白自己把叶修带回公寓的初衷是什么,但他很肯定里面—定包含着性。
浴室里的镜子满是水蒸气,他用手擦去镜面的蒸汽,然而却从里面看见了—个说不上郁卒也谈不上高兴的自己。这样的自己既陌生又熟悉,当然啊,这毕竟是四年来见的表情了。
若说郁卒,到底四年;若说高兴,却已四年。时间如流水而过,人生又打马匆匆,舍得与舍不得又如何呢,他还是斩不断啊……
这一身本事是叶修教的,这—副身体也是叶修教的。在叶修面前他从来渺小,无论相关荣耀还是感情,哪条路都踉踉跄跄举步维艰,但也从来心性未低过—分。能赶上就去努力,不能赶上就要更努力,反正到头来都是个努力,又何必再多赘一言。
可惜少年意气终究只是少年意气,荣耀戛然而止,过去细薄难续,那段时间或许连—句哀毁骨立都难以形容。后来远走他乡固然有这—双手占主要原因,但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环境也未尝不是—种强烈的心情。
散心?他的心从未离开,又何谈这—个“散”宇?
“怎么这么久?没昏过去吧?”
邱非转头朝浴室门口看去,明白无误地看见—个神情淡然而眼冲急切的叶修。
倒是跟以前一样。
邱非莫名有些偷着乐,或者说是对刚才突然矫情起来的自己感到好笑。本来做这种事就你情我愿,何况在最初叶修有问过他是否愿意,要是他自己不愿意,那就什么都不会有。
所以到今天这地步,也算是求仁得仁。
“有点紧张,毕竟很久没做了。”
这句话邱非虽然是笑着说的,却有那么一点儿微妙的自嘲味道。
“照你这样说来,我也紧张啊。”叶修眼里的急切并来多加掩饰,身体前倾一点伸手就将邱非捞了过来,还若有深意地感叹,“每次见到你总觉得你大了不少,这次感觉更明显了。”
邱非不太清楚叶修这话里有没有调侃的意味,不过显然这无关紧要。
浪费时间非明智选择,尤其在他印象里,他们之间除开头两年尚算悠闲外,在叶修此名前缀称谓更迭再三间,已没有任何游刃有余的温存时间。
……或可说于他而言没有,于其他人有没有,他就不知道了。
也就眨眼一瞬间,思绪混乱的邱非就觉得自己的背部已然触及了柔软的床铺。然而在满是自己气息的异国他乡的房间里,他竟有种时间悄然回到过去的错觉,回到那一段最无优无虑的日子里.仿佛叶修还会隔天出现在训练室里喊他去买烟。
不过他马上就回过神来,因为这一次叶修出乎他意料很轻缓,即使眼底仍是一片急切,动作却温存又柔和。不想这反而让他感到了—种不适应,还很令他费解,他所知的属于叶修的做爱方式,此时此刻竟夹在陌生与熟悉之间无法确定归属。
说熟悉,却又是头两年的方式;说陌生,却又是以后几年的方式。就连唇舌交换间都变得让他无所适从,以至于居然有些笨手笨脚还咬到了叶修的舌头。幸而咬得不重没有出血,只让叶修嘶了一声。
明明应是疼的,可叶修却笑了起来。笑的时候连眼睛都会说话,说着床上那些一时半刻的脉脉情衷。
偏偏这样就能让他栽进去却爬不出来。
邱非看着这个老护理般的笑容,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哀悼一番这样的信甘情愿。只是时间到底向前迈过一千来步,南墙撞得头破血流后记忆越发沉淀而人渐渐成熟.他也终于似懂非懂理解了这个世道运行的那些或明或喑的规矩。
“这几年你倒是锻炼得不潜。”
叶修这话让邱非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神情变换许多,虽然他还是看不清在惊讶与欣慰之后的那些意义,但他明白里面肯定有兴奋。以往那些肌肤相亲时的样子令人忍不住沉迷又沉沦,无法忘却更无法摘置。也只有在异国他乡的四年时间里,治疗、学习还有锻炼成了他生活的重心.他才能暂时性不去想过去的一切。
“因为这里锻炼算得上—种风气,“邱非笑了笑,伸手揽住叶修脖子将人按向自己,“或许我该说除了学习与锻炼.我找不到也不想找其他的乐子。”
叶修顺而从之吻住了邱非,在那些显而易见的急切之外,要有疲惫与无奈。对于因为治疗双手而多年有家不回的这个人,他是真的半点脾气也发不出来。
身为一队之长,邱非当然有着自己的主见、判断和决定,是好是坏大约也只有—句“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才能概括,何况邱非是从来心甘情愿的,所以这些年来按襟斩棘闯过多少艰辛,他也只能看在眼里而无法干涉。
“哦,那我是不是该好好慰劳慰劳你了?”
叶修说这话时手指更是不安分地在身体四处游移,所到之处点燃一片火热。
这是邱非极为熟悉的抚摸方式,因熟悉而感到安心就更放松,却又因微妙的触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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