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直起身子对杜原道:“拔出了那么多的钉子,空缺下来的位子子平可有推荐的人选?”
杜原眸色一闪:“这……此事也叫臣来解决?”
皇甫仪无所谓道:“李相已经乞骸骨了,而且我也有打算送你去中书省任职。”
杜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臣就僭越了。”
皇甫仪从椅子上站起。
“孤要去和阿爹说说话,子平可要好好干啊。”
杜原行礼告别。
“自然,是要好好完成的。”
谨衡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三,突厥大败,阿史那喀尔尸首被扣。太子妃夏景萱率兵攻至乌骨山下,突厥终于决定与大辰求和。
谨衡十六年二月十五,突厥至咸安朝觐,愿率各部族向大辰称臣。
虽是称臣,但大辰上下都很清楚,大辰与突厥之间,必定还有战争。
近一年没有见到阿娘,皇甫锦从夏景萱回东宫开始就彻底抛下了皇甫仪,寸步不离的跟着夏景萱。终于在夏景萱答应皇甫锦往后十日里丢下太子殿下就娘俩一张床睡后才肯松手。
皇甫仪叹了一口气:“锦娘太粘人了。”
夏景萱笑着摇头:“有点活力好。”
皇甫仪问道:“煌州那边可还好吧。”
夏景萱舒了一口气:“估计还得打一场,不过这段时间你可以放心了。”
夏景萱想了想,又问:“那位前朝公主怎么样了。”
皇甫仪摇摇头:“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一条白绫。”
夏景萱叹道:“还以为是个有骨气的。”
宫人突然过来禀告:“太子妃,有客来访。”
夏景萱这才想起:“差点忘了,说好了回京要和环娘见个面的。”
环娘便是杜原正妻刘氏,和夏景萱的关系倒是不错。
皇甫仪起了身:“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趁着还没入夜,我再去和锦娘多呆会。”
夏景萱笑骂一声,叫他快滚。
回了国公府,萧羽笙收到了一封长孙婧写的信,大致意思是她没用的爹和兄长都没了,长孙家就落在了她的手上,她现在就更不想和萧羽笙成亲了,两人最好快点解除婚约云云。
长孙英死了。突厥为了向大辰表达诚意,送上了长孙英的人头。长孙英一死,长孙家就没了别的撑得起事的郎君,倒是没想到长孙婧会担下来。
之前长孙氏谋反,萧羽笙便不想再提婚事的事情。现在事情平息,也差不多可以提上日程了。
但他好像也不是很想成亲。再三犹豫,萧羽笙最后还是回了一封信,说是得了空见面详谈。
萧营的尸首没能找齐,少了条胳膊。据说是拿去喂了狼。萧羽笙没有多说,把那个部族周围所有的狼都给杀了,和萧营尸首的其他部分葬在一起。萧羽笙觉得,比起咸安,萧营应该会更喜欢煌州。
萧羽笙在国公府里枯坐了会,最终还是决定去找个地方喝点酒。
天气刚开始转暖,芙蓉池畔的游人慢慢的多了起来,周遭酒肆也一改懒散模样,热情迎客。萧羽笙随意挑了一处酒肆,要了坛小酒和几碟下酒菜。坐在路边,独酌独饮。店小二得了空,就顺势坐在了萧羽笙的桌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郎君是刚来咸安吧,以前没怎么见过。”
萧羽笙摇头:“只是很少来芙蓉池。”
店小二看着来往游人道:“其实这些山啊水啊树啊的,第一次看到还觉得挺漂亮,可是看久了也就那样。”
萧羽笙轻笑一声:“有理,我也这么想。”
“可是来看的人总是这么多,还有些是特地从外地赶来的。不就是一个湖么,又不是没见过。”
“其他人都说好,就像过来看看是不是真好呗。”
店小二赞同的点点头,见有客人过来,连忙起身过去迎接。萧羽笙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看到斜对面的酒楼里出来了皇甫岩和杜原。
皇甫岩率先看见坐在路边喝酒的萧羽笙,同杜原说了几句,便带着人走了过来。
“律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无人作陪,只好一人,”萧羽笙拿酒碗指了指杜原,“怎么遇上的?”
杜原开口回答:“恰好遇见。”
皇甫岩补充:“本想在那家酒楼喝点小酒,恰好和杜詹事遇上了,就一起喝了点。”
萧羽笙点点头,又抬头发觉两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怎么,二位是要看着我喝酒?”
皇甫岩笑着摇头:“那我们就先行离开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慢慢喝。”
萧羽笙举起酒碗放在唇边,目送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还真巧,喝酒都能喝到一起来,可惜他来的晚了。
当夜,萧羽笙捎了一坛酒回府,拿了个蒲团在萧营的灵位前盘坐了一晚上。那坛酒一半倒在了萧营灵位前,另一半进了萧羽笙的肚子。
现在,他真的是一个人了。
皇甫仪这几天经常能在东宫看见刘氏,基本上是来找夏景萱的,要么是来找杜原。也有腹诽过刘氏为何来得这么勤,但多了也就不去管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日子会一直平顺下去。但是意外还是有的。
谨衡十六年五月初一,徐门军有一军士称卫国公战死沙场全因有人出卖。此事一出,轰动朝堂。皇甫仪立刻下令命大理寺严查此事,下朝后亦亲自前往卫国公府安慰萧羽笙。
从那个消息爆出开始萧羽笙就不再上朝,皇甫仪能理解,但他见到萧羽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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