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想家。
想家的感觉很奇妙,开始,吴邪不理解身体那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直到有一个晚上,自由的吴邪站在湖畔,凝视着湖水里三个圆圆的月亮,忽然有种像狼那样对月嗥叫的冲动,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很好,只是有点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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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金毛猎犬天生就有“天真无邪”的气质,是吧?
第3章
尽管爷爷曾经无数次教导吴邪要警惕“人心”,但是长期的导盲犬训练让吴邪本能地喜欢人类、信任人类,也愿意为人类服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穿制服的人,他向来持保留意见,不自觉地敬而远之,那天晚上,这种下意识的行为救了他一命。
当时,夕阳金红,他像平时一样卧在湖畔的长椅上等待那些来来往往的遛狗的人,有些跟他已经混熟了,路过的时候会跟他玩一会儿,给他一些美味的零食。他远远地望见一个穿白裙的女孩子,就跳下长凳迎过去,她就住在附近,小小瘦瘦的,说话细声细气,自从吴邪落户西冷印社,她每天都会给他一小块他最喜欢的巧克力,理论上巧克力里面的可可碱和咖啡因会让狗过度兴奋,对于小型犬来说,甚至能够威胁生命,但是吴邪就是喜欢,甚至在导盲犬基地的时候,他的训练员都会在他做得特别出色的时候,用巧克力来奖励他。
女孩养了只小小的泰迪,难得不像一般的小狗那么容易紧张,也不大会尖叫,举止十分大方得体,吴邪喜欢跟她玩闹。
他迎上去,非常有绅士风度地摇着尾巴跟泰迪碰鼻子,女孩子俯下身子摸他的头和他光滑的脊背,吴邪舒服地眯起眼睛,直到他听到急促的刹车声。
一辆白色的七座车停在距离他们不远的路边,车上下来五六个穿制服的年轻男人,吴邪警惕地竖起了耳朵,发现对方向这边走来,立刻叼起女孩放在地上的巧克力,径直跑回藏身的西冷印社,躲在高高的木头门槛后面。他知道城市里的狗都要有“户口”和免疫证,他在长沙的时候都有,甚至还有可以出入商场、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的导盲犬工作证,但是在杭州,他是标准的流浪狗,他不想惹麻烦。
那几个人走到女孩身边检查狗证,其中一个人还摸了摸那只相当温顺的泰迪,但是似乎是证件有什么问题,女孩和队长争执起来,吴邪努力竖起耳朵,可惜隔得太远,他听不清楚,后来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
十来分钟以后,女孩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哭叫断断续续地传到吴邪的耳朵里,他灵敏的鼻子嗅到浓厚的血腥味,本能地觉得恐惧,想要远远跑开,可是想到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和泰迪温柔的黑眼睛,他就顾不得危险站起来,奔过马路。
透过人腿的缝隙,他瞧见两个穿制服的人牢牢地拉住了那个女孩子,泰迪被拴在旁边的树下,那个刚刚还摸过泰迪的人拿着警棍在打那个平时都不会向陌生人吠叫的小狗,泰迪身下都是血,绝望地呜呜叫,黑眼睛里吧嗒吧嗒掉眼泪,拼命想要逃到主人的身边去,却被项圈束缚着,动弹不得。
吴邪脑子里一片空白,想要奔过去咬断绳子救她,却觉得脖子一紧,项圈被什么人抓住了。吴邪没有咬人的习惯,只是奋力挣扎着,那人拽得很紧,正僵持中,棍子已经携着风声,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泰迪的鼻头上。泰迪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口鼻甚至那双s-hi漉漉的大眼睛里都冒出了鲜血,她再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很快软倒在地,胸腹之间不再起伏。
吴邪的眼睛都红了,扭头张口要咬那个抓着自己项圈的人,打狗队的人已经发现了他,用带着血的棍子一指吴邪,问周围的人:“这是谁的狗,有狗证吗?”
抓着吴邪的人立刻拽着他就跑,后面那些拿棍子的人随后就追,围观的许多人大概觉得他们已经太过分,刻意挡了他们几下。吴邪也知道情况不妙,本能地撒腿就跑。他受过专业的训练,体能比一般的狗好得多,甚至能够完成普通金毛完全不擅长的跳跃和攀爬,瞅准机会穿过马路,钻进树丛里,又抄小路绕回孤山,翻回西冷印社的后院,从门缝里往外瞧。
穿制服的人跑了一大圈,没抓到吴邪,累得直喘,差点没吐舌头,只能悻悻地回车里,又去别的地方抓狗打狗了。围观的人大都散去,连那哭得脱力的女孩子,也只能抱着泰迪的尸体黯然离去。吴邪卧在冰凉的石板地上一动不动,闭上眼睛就看到女孩满脸泪水的绝望和泰迪垂死挣扎的惨烈,他想不明白人类怎么可以如此嗜杀、残忍,连对自己的同类都不例外。
月上中天,吴邪叼起落在地上的半块巧克力,慢慢地接近那棵他平时常常和其他狗玩闹的树,树坑里的大石头上血迹已干,呈现出一种恐怖的黑红色,吴邪默默地放下巧克力,像是一种无言的祭奠。
他又站了一会儿,直到背后传来人类的脚步声,吴邪回过头,只见傍晚救了他的年轻人站在街角,向他招手,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过去舔舔那人的手表示感谢,他这么做了,然后有一只麻袋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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