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有些担心的脸庞,黎肃然撒了一个谎:“不是,这不是调不出颜色嘛,可能有点急躁吧。”
“啊,我也是诶,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画不出来。”钟锦西眼神突然的一亮:“要不然我们翘课吧,反正也是选修课,这里谁也不认识谁,没人会发现的。”
“你啊,总是没有半点耐性的,一觉的自己不行就立马举白旗逃跑。”黎肃然忍不住的吐槽,“当时是谁跟我说喜欢画画,要学艺术的?我还因为你······”
快脱口而出的瞬间才猛然的意识到什么,立马停住,钟锦西却追问:“嗯?因为我什么?”
心跳很快,不仅仅是因为要琢磨着怎么把话圆回来。更重要的,是那句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话,一切仿佛都有了解释,为什么突然的对画画有了兴趣,为什么选择了艺术这条路,都在这里,在这个画室让潜意识给出了答案。
我因你而重新开疆辟土,只为与你并肩同行。
“我是说——我还‘以为’你会成为下一个大师呢,轻易的说喜欢又轻易的放弃,看来也没什么事能让你长情的啰。”
虽然是句玩笑话,钟锦西也知道,但他面对着那些字句,羞耻之心就渐渐攀爬起来。
是啊,做什么都是“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的我,说不定想放弃就能轻易放下你,这样的喜欢,不论是对于人还是事物,此刻都显得那么廉价。
黎肃然心虚的赶紧塞上耳机,怕让人看出端倪就连心跳都不敢跳太大声。
一时竟是无语。
直到画室里兀自的响起一个声音,钟锦西才恍过神来,他抬头看向来人。
“安静一下——之前的老师有些事要处理没办法继续给你们授课了,今后由我来上课。那,大家好,我叫沈耀,欢迎来上我的选修课。”
那是一张气宇轩昂的脸,刘海利落的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神里始终都有着从容不迫的气势。
同学们稀稀拉拉的鼓掌,接着就去做自己的事了。沈耀苦笑,学艺术的还真是一群不可爱的小孩啊,天知道其实他紧张的很。
钟锦西侧头看着黎肃然,黎肃然却看着画。
沈耀边走边审视这些学生的画,大家整体水平都不错,但却都仅限于“像”的表层,画面中缺少些灵气,始终都跳脱不出参照物的界限。
怎么去点拨他们呢,是提出见解或是直接动手修改?沈耀还在思考,丝毫没注意到手肘边不知是谁放在那里的洗笔桶。
转身的瞬间那水桶就被他绊倒,里面的污水径直的泼向某个方向。
这是个意外吧,一定是。
浑浊的水几乎将整张画纸都浸s-hi,还未干透的颜料混合着水,随着纸的脉络向外晕染着,没几秒就斑驳的惨不忍睹。跟着一起遭殃的,还有黎肃然一小块的裤脚,不过相较画,裤子上的那一星半点,压根也就不算什么事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耀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黎肃然。
对方紧锁的眉让他心里紧张了一下。
黎肃然摘下一边的耳机,顺手就拍掉了沈耀的纸巾,他黑着脸,将画笔重重的扔进斜前方自己的洗笔筒,ji-an出的水滴就毫不留情的弹到沈耀的脸上。一时间满屏的尴尬气息就占满了整个画室,鸦雀无声。
“同学,把你的画弄脏是我的过失,我跟你道歉,也可以承诺帮你改画或者重新画一张给你,但是你这么做不太好吧?”沈耀就这么让脏污的水珠停留在脸上,始终都没有去擦。
“帮我改画?你以为你是哪根葱,哪凉快你呆哪去吧。”
挥挥手的说完,看着对方讶异却毫无下文的样子,等了几秒黎肃然转身离开了画室。
其实通常来说,他不是这样一个刻薄的人,如果不是这两天一系列情绪的变化导致他如此反常的话,至少他不会这么无礼。那种想找个人打一架宣泄情绪的想法,在碰到那个弄脏他画的人开始,就觉得已经找到了对象。
可惜,对方没有发火到这个程度。
手机铃声响起,黎肃然刚一接听,就听到钟锦西压低了的声音传来:
“他是我们选修课的新老师,你······是不是带耳机没听到?”
“???”
世界上所有对情绪的记忆,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不论快乐还是悲伤。唯有尴尬的感觉,每每只要一想到,都忍不住想掐死自己。
所以黎肃然在寝室拿着画笔发了几秒的呆后,五官突然的皱了起来。
要不,去给沈老师道个歉去?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
记得自己还说了句“你是哪根葱?”,天呐······真想抽自己俩大嘴巴子,太丢人了!钟锦西是猜出他带耳机所以有可能没听到老师的自我介绍,不知道的八成认为是哪个自大狂跟高中似的在挑衅老师呢。
学分怕是也悬。
正胡思乱想着,只见有人敲寝室的门。
开门就看到那张让黎肃然想掐死自己的脸。
“沈、沈······老师······”
“你们班导托我帮他查寝室。”沈耀看到对方是那个拽的不得了的学生后,努力让自己不带任何情绪的边翻册子边问:“这间住着黎肃然和······你一个人住?”
“是的,住这里的另一个同学休学一段时间,所以我们这边目前是我一个人。”
“嗯。”沈耀将黎肃然的名字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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