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眸子里的光芒像要碎了一样。这种一旦靠近就会惊慌而克制,令魏飞白无可奈何:“杭岩,你需要我吗?”
杭岩的后背紧紧地贴在墙壁上,一动不动,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肩胛骨被压得越来越疼,连喉咙都干涩了,两个不同的答案在脑海里飞速撞击砸在心口,哪一个都不行,哪一个都不能说,杭岩的心口越来越闷,闷得喘不过气来。
砰的一声,玻璃门被推开了。
“放开他!”慕欢愤慨地喊道,因速度太快而扬起的卷发飘散着,手中的可乐罐被攥得瘪了纠成一团。
“这里是实验室,出去!”魏飞白彻底爆发。
“闲人免进就是你的遮羞布吗!”
“慕欢!不要仗着你老爸的几个臭钱就可以胡作非为,这里是研究重地,信不信我现在就拉响警报,这辈子你都别想走进这栋楼一步!”
“贼喊捉贼,你现在拉啊!”
魏飞白狠狠一拳击在雪白的墙上,刺耳的哔哔的警铃大作。杭岩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左手死死掐住太阳穴,魏飞白抱住了他。慕欢想过去拉杭岩,魏飞白一脚飞出,攻势凌厉,慕欢灵活地闪开。两人短兵相接,交手了几下,有杭岩在中间,慕欢没法使太大力气。
就在这时,闻声赶过来的警卫已经到达,一个个拿着警棍,领头的上尉警官尤其英武霸气:“魏特助,怎么了?”
魏飞白指着慕欢说:“他擅自闯入实验重地!”
慕欢怒了:“他试图攻击杭岩!”
魏飞白松开杭岩,冷笑一声:“我怎么会攻击杭岩?我是在保护他不受攻击!你到底有什么企图?竟然深更半夜跑进来我们的实验室?是不是,杭岩,我们的实验可是被毁过一次的。”
所有的眼睛一齐盯着杭岩,看着他怎么说。
魏飞白缓缓问:“杭岩,我们的实验是不是被毁过一次?我们是不是准备重建实验?慕欢,是不是就这么闯进来了?”
“是!”杭岩的回答出乎意料。
“杭岩,我进来是因为他在威胁你?”慕欢难以置信。
“飞白没有威胁我。”
慕欢攥紧了拳头,就在怒气要爆发时,他忽然笑了,肩膀一耸,头发一甩无所谓地说:“不好意思,我看错了,魏飞白抱着杭岩,我以为他在强迫他。大家都是知道,这年头,男人也不安全了,何况我们的杭岩一表人才,是吧,上尉!”慕欢一侧头,向上尉飞了一记笑。
上尉尴尬一笑:“慕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约杭岩打游戏,他说晚上要实验,我不信,就在楼下等,跟警卫伙计们打牌,从晚上八点一直到现在。这不是实在太晚了,我就上来想告个别,然后就遇见魏特助抱着杭岩贴在墙上。”慕欢重复着暧昧的描述。
魏飞白恼火又尴尬:“杭岩头疼。”
杭岩贴着白墙直直站着,在上尉的催促下,才吐出三个字:“我头疼。”
上尉当和事佬,两边一劝,慕欢很明智地顺杆下,魏飞白心有不甘也没办法,一场闹剧就这么草草收场。但所有的警卫的表情都很暧昧,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魏飞白对杭岩图谋不轨的流言传出。上尉松了一口气,说:“你们真是敬业,这么晚都还在做实验。杭师,我送你回去吧。”研究所里,科员之间一般都互称x师。最初是“老师”的含义,习惯就成自然。
“不用,我送他。”魏飞白果断地说。
就在此时,一阵悦耳的音乐响起,众目睽睽之下,魏飞白接通手机,面色陡然变了:“早晨我不是取消了吗?一定要去?为什么非要这么着急?我改天汇报也一样啊!现在也没有航班,我怎么去!现在吗?私人飞机?”
挂了电话,魏飞白脸色铁青:“杭岩,我得立刻去见上边,不去不行,我明天就回来。”
☆、深蓝是爱你之色【3】
【3】
研究所是个单纯和平的地方,上尉是个好脾气的人,将杭岩送到家门口:“杭师,无论是实验室还是家里,你只要按个铃我们就来了。咱们所就跟世外桃源一样,也不可能出什么事。慕欢,你,不走吗?”
慕欢笑嘻嘻地说:“我们约好了打游戏。”
上尉很疑惑,杭岩什么时候跟慕欢这么亲密了,不过,杭岩没有表现出厌恶,那就没关系了。
慕欢在门口的垫子上蹭了两下,嬉皮笑脸地说:“我在研究楼下等了你四个多小时,打牌打得手都抽筋了。”
房子宽敞,灯也明亮,主色调是灰和白,家具简单,东西一样一样摆得整齐划一。慕欢简直就像走在自家里一样,打开冰箱,取出水来——这样,应该叫没礼貌吧?不过,多了一个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同。杭岩按部就班地洗了头发、洗澡、大大的浴巾一披,出来了。慕欢目不转睛地从上看到下,赞叹地说:“看来魏飞白没有骗我,不运动的人不可能有这么好看的腿,风吹得真舒服,我也去洗个澡。”
杭岩伸手要拦住了他,浴巾瞬间大大地开了,他忙不迭用一只手将浴巾固定住,另一只手还直直地伸展着,跟张开手臂拥抱一样,慕欢狂笑:“好热情,那就抱一个吧。”说罢,大大方方地抱住了杭岩。
杭岩不喜欢别人进自己的房子,就算是魏飞白进来的次数也寥寥无几。可是慕欢的笑容这么灿烂,拥抱这么热情,杭岩放下手臂,下定决心地说:“你可以去洗澡。”
“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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