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席年话还没出口,周言温电话响了。
是周言温安排在青城其它地方的谢游的人,说:“沈少爷和席家的小鬼被周子谦带走了。”
周言温脸色瞬间黑到顶峰。
外面一个狻猊的组员箭一样地冲了进来,还没站稳就说:“他们被周子谦带走了,不过我们外围的人和谢游的人已经跟上了。”不等周言温和席年稍稍松口气,犹豫了一下,补了一句话。
席年眉梢都挑起来了,周言温声音冷得结冰:“有种!”
沈辞忧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过来,意识还没回拢,就感知到了刺骨的寒意,冷得骨头缝里被寒冰挫似的疼,而与之相反的,是身体冷到麻木之后的行动迟钝感。
寒冷让沈辞忧的牙关不受控制地打颤,好半响才用力地勉强动了动,看清楚自己的状况——他的外套和鞋袜被脱了扔在地上,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衣和一条长裤,双手双脚被牢牢绑住,整个人吊挂在空中。
这情景似曾相识。
沈辞忧想起之前周子谦手机照片里的那个人,又想到了席枼,费力地扭动脑袋四处找。
这地方应该是废弃很久的仓库,很大,也破旧,黑黢黢的挺潮湿,散发着浓烈的霉味和难以言喻的臭味。整个仓库只有屋顶悬着几个昏黄的灯在闪,好像随时都会灭。
沈辞忧一抬头就看到了前面的半空中还吊着个人。
正是周子谦手机照片里的,顾涯。
顾涯闭着眼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怎么,一动不动的,脸色青白,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脚也是冻成了乌青色。不知道他被吊在这多久,手腕上被麻绳勒得出了血,细细几道血水印在偏瘦弱的胳膊上,触目惊心。
沈辞忧心里发紧,顾涯一直是席年安排狻猊的人看着的,怎么会被周子谦抓到?!沈辞忧费力地喊了一声顾涯,又冷嗓子又哑,根本也发不出多大的声。
顾涯全无反应。
“呵呵呵……叫不醒的。”
周子谦阴森森的声音说。
沈辞忧一低头,周子谦盘腿坐在不远处的地上,身边躺着被捆住的席枼。席枼同样也没醒,好在身上还好好地穿着外套鞋子,不至于猛一下子冻着。
周子谦指了指顾涯:“他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的。”仰脸十分享受地看着沈辞忧:“虽然费了好久的功夫才抓到他,不过,狻猊?呵……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沈辞忧盯着周子谦,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着实有些慌了——顾涯和席枼不知道还能撑多久,现在过去多久了?席年和周言温怎么还没来!
“知道为什么让你醒这么快么?因为我要折磨你。”周子谦从腰间摸出一把枪,慢悠悠的装子弹,似乎自言自语:“还好北斗被谢游和简闻之杀了,我才能放心的出来找你们。害我在地下管道里老鼠一样地躲了这么久……”眼皮一掀,满是怨毒:“我会十倍还给你们的!”
沈辞忧心里吃了一惊——北斗被谢游和简叔杀了!?沈辞忧就觉得这事好像有哪里不太对。至于怎么个不对,脑子里思绪一下子又摸不到头。
周子谦上完子弹拿出一个布擦枪,行为举止莫名的有些神经兮兮,看了看沈辞忧:“你们一定看不起我吧?觉得我不可能把你们怎么样?”神经质地笑起来:“你身后一群人现在一定后悔死了,小看我啊?这就是后果!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辞忧就直皱眉,心里更慌了。
周子谦这会儿一股子的癫狂,眼里遍布血丝,面容都发青,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觉。可他精神非常亢奋,眼睛眦得大大的,异常兴奋激动的神态。
沈辞忧心慌的就是这一点,周子谦如今状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是周子谦把他沈辞忧怎么样都无所谓,就怕对顾涯和席枼下手。
如今也只能尽量拖时间等席年他们来了。
考虑到‘决斗时坏人之所以会死都是因为话太多’原理,沈辞忧心里思绪翻飞,撩拨起一个话题,冻得抖抖索索地问周子谦:“你只对我和周言温有恨吧?为什么要把顾涯抓来?”
周子谦‘啧啧’两声摆摆手指:“他也总是在帮助你们不是?一起死啊,让你们有个伴。”
沈辞忧心里反感,不过这会儿他只为拖时间只当没听到,继续问道:“你和zu tten.是怎么一回事?”
“zu tten.”周子谦歪了歪头,神经质地笑起来,举枪到眼前仔细盯着.是我故意挑拨的,我要让他们恨我。”
沈辞忧一皱眉:“恨你?”
“没错,”周子谦点点头:“他们越是恨我,就越会想抹杀掉与我有关的一切。”
沈辞忧冷冷问:“这就是你的计划?把周赵秦谢全部牵连进来?”
周子谦又是笑:“聪明。”笑容猛地一收,深情阴冷:“我得不到的,就必须毁掉,毁得干干净净!”
沈辞忧已经想不出什么话来继续说了,因为周子谦完全就是个疯子!
“不过呢,与我原来的计划还差了一小部分。”周子谦耸了耸肩:“我本以为因为zu tten.恨我,会先找杀手去和谢游干一架,毕竟谢游是我小叔嘛~这样我有足够的时间回来先折磨你和周言温啊~”
“谁知道谢游和简闻之都去了德国。”周子谦说着咬牙切齿:“zu tten.的老大根本屁都不敢放一个,反而暗着找了个北斗来先杀我,害我躲得够呛。”
说着话,站起来,冲沈辞忧一笑:“你别拖时间了,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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