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我最正人君子。
梅郁的神情有点尴尬。现在鬼都知道这只白老虎对他不安好心,可惜他还没想好应该如何处理。
应龙唯一活下来的动力就是保护自己,他又不能不让应龙干活。梅郁只好把白虎推开:“听到应龙的话了么?今后不许对我放肆。”
“呜……”
不远处突然传来天书缓慢的声音:“梅郁,你知道你叫一筠了?”
老虎呆了一下,紧盯着梅郁慢慢从他的身体上爬下来。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梅郁尴尬地挠挠头,干笑道:“昨夜似乎想起来一点点……”
大家都愣了一下,慢慢向他聚过来,梅郁一个一个挨个望过去,笑道:“爱抱尾巴的烛龙,冷血无情……呃……比较严厉的应龙,天书你……我就不太清楚。”
他最后将目光转向蹲在一旁垂着头的白老虎,轻声道:“还有……我的小病虎。”
这个称呼似乎触动了它,白老虎的身体微微一抖。它平时最会撒娇,此时却一点赖皮的样子也没有。梅郁抬手要摸它,它垂着头往后一避,也不出声,突然一转身跑了出去。
梅郁有点难堪地环视众人:“它大概害羞,我去哄哄它。”
应龙不悦道:“一筠把事情都记起来就好。一个下属,一点欢迎的表示也没有,竟敢连招呼都不打就跑,越来越没规矩了。还要哄?”
梅郁望着白虎的身影消失,心中有丝焦急,却不好露出来,笑道:“也是……”
天书飞过来拉着他的衣服:“你那些下属都在外院等你醒过来,来来来,你先去见他们。”
梅郁被拉得跌跌撞撞,笑道:“慢点,慢点……”
……
吴兵弼和年芸被天书和烛龙救下来之后,便与其它随从汇合,在下游找了一个院子住着,等一筠等人回来。
大难之后重逢,大家自然有许多话说。吴兵弼道:“大人真是洪福齐天,那天那么大的暴风雨,我们和船夫竟然都被浮木托着顺水漂流到岸上。我们给了那船夫不少钱,他千恩万谢地回去了。”
一个随从又道:“说也奇怪,以前碧江上每隔几天必有风暴。自从大人的船出事之后,却一直风平浪静,周围的居民都说只怕是河流的神灵得到了大人的身体,心满意足,这才偃旗息鼓。”
另外一个说:“可惜,这几天似乎周围有些妖孽流窜呢,听说还失踪了几个人。”
年芸说:“我们一开始以为大人出事,老吴急得三天没睡觉。我们搜寻了很久也没找到大人的踪迹,正不知如何是好,没想到大人昨日就被送回来了。”
“真是让我们担够了心啊。”
虽然他们挂念的是翁敬谦,梅郁也有些感动,抱拳道:“让各位担心,实在抱歉。”
年芸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大人回来就好。”
众人叙完旧,年芸把话锋一转:“大人昨夜房里怎么回事?我半夜起来上茅厕,大人房间亮着灯,似乎还有男人喘叫的声音。”
梅郁正在喝茶,差点把茶喷出来。
吴兵弼连忙拉了拉年芸的袖子:“胡说八道,大人房中怎么会半夜有男人?”
年芸皱着眉头道:“难道我听错了?”
梅郁知道现在只会越描越黑,只好道:“你们这几天先继续休息,我把后面的事情计划一下,一旦确定咱们就出发。”
“是。”
梅郁的身影一消失,一个随从就小声道:“年统领,你昨晚什么时候上茅厕的啊?我晚上去茅厕时,也听到……大人房间里男子的声音。”
一个随从吃吃笑道:“什么样的声音啊?是大人的声音还是别的男子的?”
先前那随从来了劲头:“肯定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肯定是大人的,但是分不清楚谁是谁。那两个声音简直好听,痛苦与欢乐并存。”
另外一个随从凑热闹:“那……谁上谁下?”
“咱们大人虽然身上也有点功夫,毕竟是一介文官,性格又温和。不是我灭咱们大人的威风,这事只怕……”
年芸皱眉正色道:“你们胡说什么?大人昨夜分明就是和那人打架,我看应该是切磋武艺。”
众随从:“…………”
吴兵弼忍住翻白眼的yù_wàng:“一个两个要是管不好你们的舌头,不如干脆割了。”
众人连忙噤声,不再说话。
……
梅郁刚才虽然与众人说话,心中却一直在惦念那只白虎,早就坐不住了。一辞别众人,他便在院子里兜兜转转找那只毛茸茸的东西。
烛龙道:“一筠在找谁?”
梅郁把怀中的天书丢给他,笑道:“我随便走走。”
天书的书页翻了一下,又自己抚平折叠的书角,抱怨道:“我的神力只够我依附这本破书了,还要随便乱扔。爱护书本懂吗?”
烛龙道:“反正你现在的用处也不大了,那只白虎把你利用完就要杀了。还管这书页做什么?”
梅郁不再理他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慢慢耐心找。
能找多久?也不过是这么这一个院子,反正不用找几千年。
终于,一个小间里,白虎蜷缩在角落里,茫然望着窗外。
远远看去,虎头耷拉着,爪子和后腿都看不清楚,像一素泥做的雕像。
心中像被什么揪了一下,一紧一紧地发疼,梅郁突然觉得喉咙里涌上来一阵甜腥。
他轻手轻脚走进去,把门关好。随手拈来的几句问候的话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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