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醒了。
师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下的,而且像陶梦见的那样紧紧抱着他,呼吸很重,鼻子里的酒气都扑到他的脸上了。就这样,陶将自己的chū_yè留在了师傅床上,尽管在他的记忆里只是一个梦,令他销魂夺魄的梦,但他的心从此就奉献给了师傅。
陶睡着后再醒来,师傅早已不在床上。他掀开被子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院子里静悄悄的,声息皆无。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只是像个大火球不怎么刺眼。这时楼梯口传来沉闷的脚步声,像是师傅上楼来了。陶急忙重新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假装睡着。
师傅推开门走到床边,轻轻拉开被子,在陶的鼻子上拧了一下,乐呵呵笑道,“小懒猪,快点起床,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陶睁开眼睛,他看到师傅打扮得像个新郎官,硬挺的寸长头发油光泛亮,络腮胡子也修成了半寸的茬桩子,脸上抹了润肤霜,香香的白白嫩嫩的,一身藏蓝的西装还打着浅灰色的领带。师傅笑眯眯地瞅着他,“师傅是不是更帅了?”
陶又想起昨晚的事,脸上不觉有些泛红,他冲师傅点点头。
师傅就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叠衣服递给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师傅昨晚酒喝多了,弄脏了你的小内内,你先去冲个澡,回来穿上师傅给你买的新衣服,今天师傅带你出去转转。我在楼下等你啊。”说着师傅又轻轻拂了一把陶的脑袋,“害羞啥?你真把师傅当成流氓了?”
洗漱完毕,换上新衣服,陶站在镜子前面一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陶以前不大注意自己的长相,在他的意识里自己是像小凤说的那种又丑又脏的小瘪三,而现在他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竟是那样陌生,就像个电影明星。一脸的阳光帅气,尤其是那双眼睛,波光粼粼的,清澈俊朗。虽说不能说话,喉结也正常发育起来,嘴巴上的小胡子淡淡的,摸上去软软的,显得很性感。陶的心里瞬间充满自信,他现在终于发现自己有资格留在师傅身边,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像从死人墓里爬出来的陶了,他蜕变成了一只漂亮的温驯的小鹿,怪不得玉林还有师傅都喜欢自己,事实上自己身上确实拥有叫人喜欢的东西,只是以前一直没有注意到而已。
师傅的哥哥一家人都各自回家了,小凤也跟着她奶奶走了。客厅里只有师傅一个人无聊地看着电视,见陶从楼上下来,师傅笑脸相迎,“怎么样,你师傅还是有些眼光的,你穿上这身衣服,跟我才像一对嘛。”
师傅今天说话让陶听起来怪怪的,其实师傅是借此想把昨晚的事淡化,不要在两个人心底产生隔阂,这样跟陶在一起彼此就不会尴尬,他不想因为昨晚的事让陶对他心生芥蒂。
☆、12
跟在师傅身后来到院子里,陶这才看清师傅家的大门两边贴着金光闪闪的对联,还有福字春字剪纸红联,大福字倒贴在门上,昨天人太多,他没心思注意这些。“陶陶,认得这些字不?”师傅走近来,笑盈盈念道,“百世岁月当代好,千古江山今朝新。横批:万象更新。”其实这些字陶都是认得的,他只是在琢磨这些话里的深层含义。
师傅锁上院门,正要招呼陶上车,就见玉林骑着摩托车风风火火赶来,见了师傅他们就一抬腿下了车。“师傅,让陶陶今天跟我玩去吧。我才从厂子那边过来,找得好苦。”
“胡闹。”师傅打开车门叫陶先进去,自己挡住玉林。见玉林急得一脸的苦瓜相,师傅好言劝解,“玉林啊,你如今成了家不比从前了,今天正月初一,你得给你丈人家拜年,这是礼数,咱不能没了规矩,正月里你不还得回厂上班,这几天你在家里好好过,要不你爸妈不乐意,师傅也帮不了你。”
“师傅你是知道的,其实我根本不想结婚。”玉林无限伤感地说。
“大年初一的不许说这种话。”师傅心里隐隐感觉到玉林有心事,而且跟陶有关,也难怪,陶来这里两年了,与玉林处得就像一个人似的,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一旦分开了,难免会让玉林心里觉得失落。师傅是过来人,他能理解此时玉林的心情,他想,玉林只要跟小倩建立了感情,日子久了,陶在他心里的地位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看着玉林一个人跨上摩托车走远了,师傅嘴角漾起一丝淡淡的苦涩。“陶陶,你玉林哥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跟咱爷俩不一样,他得顾着家,所以师傅赶他走也是迫不得已,你理解师傅吗?”
陶点点头,他岂能不明白师傅的良苦用心,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玉林在陶心里是最亲的兄弟,他希望玉林这辈子能平平安安度过一生,他和玉林是平等的,只要玉林需要,他什么事都可以为他做,哪怕从此天各一方,他也心甘情愿。
陶看待问题自然没有师傅那样透彻,所以他从心里依赖着师傅,就觉得师傅说啥都是对的,所以师傅不让他做的事他也坚决不去碰,何况他现在一心只放在师傅身上,他不想让师傅觉得他是个累赘。
师傅就喜欢陶的沉默不语,喜欢陶的懂事,更喜欢他的机灵劲。跟陶在一起,他就不会觉得无聊,陶只要守在你身边,就像肚子里吃进去一颗定心丸,不再感到孤单和烦躁。师傅也常常感到奇怪,陶来了之后,像以前喜欢的夜总会那些地方他竟然都很少去了,难道是自己从良了?想想还真是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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