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帮我应付,我负责跟碰杯,然后其余时间都在埋头苦吃。
当晚除了杜副四十刚出头,其余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酒过三巡,杜副开始了“百家讲坛”,我们一边盯着刚上来的菜,一边应付着在杜副自觉讲得特别精彩等待喝彩的时候放下筷子鼓掌叫好。
席间我跟黄文的筷子因抢最后一块烤鸭碰在一块,我俩看着对方谁也不肯让步,看着黄文一脸正经的盯着那块鸭肉时势在必得的模样,我没忍住笑出声来,在一旁跟杜副委旋的黄俪看到,当下揪着黄文的耳朵怒斥,
“你少吃块肉会死啊,这么胖了还吃,是要进猪圈找媳妇么?”黄俪的最特别毒。
黄文一脸委屈地望着那块鸭肉,默默收回筷子扒了两口饭,嘴里嘀咕:
“他不也是胖子么,不也吃得多……”
黄俪听了一对柳叶眉都拧一块去了。我也是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把那块鸭肉夹到黄文碗里。黄俪一边帮黄文揉着耳朵,一边跟“小秘”闲扯,黄文乐呵呵的把鸭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对着我说了声谢谢。
看着黄俪帮着黄文揉耳朵,细微的动作却像波动的涟漪撞在我的胸口,那种亲情的自然流露,成了我感情决堤的出口。我转过头,碰上门胖子的目光,相视一笑,两个人的手偷偷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握了几秒钟,然后松开。
☆、第五十二章
饭局结束,杜副执意要送黄俪姐弟,黄俪说:
“我抬腿就到家门口,你是想送我回家还是送到哪?”
杜副赶紧举手保证:“天地良心,我要是有半点非分之想就让我第二特征消失,这么晚不是不放心么。”
黄俪觉得杜副又老又滑又没涵养,后来又跟我形容说,就是一有文化又有钱的流氓。我觉得这个比喻很贴切,但是很多女孩子会很喜欢。
门胖子把杜副送了回去,趁着等门胖子的空闲我随意跟黄俪扯谈,黄文安静地坐在旁边一声不吭,低着头摆弄衣服下摆的拉链。
我问黄文是不是对我跟他抢肉吃怀恨在心,黄文半天抬起头说:“你不是给我吃了么。”
我跟黄俪说:“你弟弟真可爱。”
黄俪咯咯笑了几声说:“长得胖,再不可爱一点就当真活不下去了。”
门胖子回来后看黄俪准备打车回去,阻拦道,
“你钱多是吧,放个专车不坐拦出租车,给国家创收拉动内需么。”
黄俪跟门胖子都属于嘴比较贫的,属于天雷勾地火,一搭上就炸了,一路上门胖子边开车边跟黄俪胡侃,从这顿饭的菜品、杜副的人品,吹到国家修宪加入“人权”对于农民工的意义,再到新一季的兰蔻保湿霜的效果,最后再扯回西安哪家的羊肉泡馍最正宗。
我跟跟黄文坐在后面,根本插不上他俩的谈话,中间我看他们说得口渴赶紧递了两瓶水上去。
其余时间就是在挑逗黄文。黄文两只手合掌夹在大腿中间在车后面坐得笔直,我很豪爽地拍着他的肩膀说:“放松点小胖子。有没有女朋友?”
我刚问完前面黄俪跟门胖子瞬间安静下来。“女朋友”三个字久久回荡在车厢里。我看着他们俩人复杂欲言的表情和黄文一脸冷漠的模样,觉得人生好不圆满。
果然门胖子跟黄俪都不会放弃给我最后一击的机会,同时说:
“你饥渴?”
“他还小!”
我对于门胖子用“饥渴”这个词语形容我表示了很大的愤慨,从后视镜里给他比了个长达三秒钟的中指。
等黄俪跟门胖子又开始讨论国家下一个十年规划的政策方针,我又开始调戏黄文。这次黄文不再装冰块,我一问他可以一答。
说话时看见他衣领还沾着饭粒,就随手捻起来扔掉,然后用纸在他胸前干了的油渍上擦了两下。
黄文突然愣了很久。
送到楼下,门胖子跟黄俪换了号码然后就散了。回去的路上拗不过门胖子又坐回到副驾驶,我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刚才看你跟黄文聊得很投机啊,这会怎么蔫了。”
又说:“想家了吧。”
门胖子温和的嗓音萦绕在耳畔,酥软温暖的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变得如此成熟干练。
不需要回答,他也知道,一个人在外面闯荡的难受。周围的目光里没有熟悉的呵护,耳边的嘈杂也不再是父母亲人的叮嘱。
离家四年,我从没像今晚这么想家,或许是真的累了。酒精勾着细细的指尖一下一下敲在脑壳,一阵阵的涨痛让我异常难受。
“累了就靠我肩膀,窗户多冷。”
我把身体歪倒在门胖子身上,感觉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抱着吉他的可爱的男孩,亲人的归属感刹那间潮水般涌来。
我说:“我突然特别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袅袅炊烟,墨绿山脉,执子之手,数冕晟日落,隐于山水,成于画卷。”
“这么酸,不贵是大报社的人才。”门胖子歪着头笑着说:“今天别回去了,去我那给我上上课吧。”
我经中介找了间合租房,房价不贵,就是位置有点偏僻。
门胖子说:“你今天喝了酒,一个人我不放心,我也喝酒了,没人看着我怕耍起酒疯没人摁得住。”
“去你那吧。”
“得令!”门胖子兴奋的按了两下喇叭。
想起陈忠实先生的《白鹿原》中,白嘉轩站在荒疾的高原看着一望无际的灰色世界时,心酸的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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