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昕和不理,顺着梅林的小路一直向前走去,恍恍惚惚走进了一个挂满白绫的小屋。斑驳的墙壁,厚重的灰土,被虫蚁占据的壁龛,每一处都诠释着这座小屋的凄清。昕和走动,脚下竟有破碎的瓦片。
将瓦片拣起,去了那上面的灰尘,才看清这碎片竟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玉。这玉上刻着两排字: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 来日欹穸前,寒梅著花未。
“可惜我并非你的故乡人。”昕和说着将碎片化做清烟随风散去。
不过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蝼蚁,纠结、偏执、憎恨、杀戮,带来的也不过是天罚的疼痛。
“贪嗔痴,动了哪一样,都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昕和的指间化出一缕紫光,顺着那木桌上残破的香炉环绕几圈,重回指间时已变成紫黑色。
苏黎站在门口,见昕和要将那紫黑光团装进袖中,忙上前阻止,“你别什么东西都放身上啊。”
“……”昕和一愣,苏黎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破旧的小酒壶,那俨然是上次在杂货摊前买的。
“放这里头,买的时候我就觉得能派上用场。”苏黎笑嘻嘻地递过去。
昕和看了眼酒壶,又看了眼苏黎,然后默默地将紫黑光团放在酒壶中,设了禁制,“收好了。”
苏黎将壶收起来,“是什么鬼东西?”
“一个孤魂而已。”
“难不成是那个书生?”苏黎疑惑。
“谁知道。”昕和说着又向外走去。
苏黎跟上去,一前一后,良久无言。
好好晴朗的天气突然下起了大雪,二人乘船回到岸上,寻了一处客栈安顿下来。
此时的天界正热闹地办着喜事,谁会知道这昕和太子竟私自下界寻了一处清闲。喝着喜酒的月老也是醉地不醒人世了,被几位小仙抬回月老殿时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小仙们好奇,便凑近听,只听那零零散散的几个字组起来竟是一句[你要再敢踏进月老殿半步,老夫就放火烧了你的逍遥殿。]。
天界众仙都知道,那逍遥仙没事就爱往月老殿跑,也不知道那逍遥仙做了什么,月老竟做梦也要烧逍遥殿。
瑶池旁,天后赏着移植来荷花,唉声叹气地和紫肜七公主诉说着对龙女的不满,说什么既然有喜欢的人了还和昕和订亲,真不知该怪这丫头傻,还是月老牵的红线不够粗。
紫肜七公主也是劝着说缘分是谁也拿不准的,缘到了若没分,那也是白搭,这缘分若是到齐了,想剪也剪不断。
闲说了几句,紫肜便往灵霄殿去了,在门口问了侍仙昕和在不在里面,侍仙说昕和太子都离开好一会了,便又连门都没进就往东宸宫去了。
东宸宫前被几个侍卫迎进门的紫肜七公主,在昕和的寝卧里转了一圈,摸了摸那把黑色木琴,欣慰一笑,又看了看镶金边的碧玉桌上那个嵌银花瓶里的梅枝,不禁皱眉。
从寝卧里走出,唤来琴官问话,“你家主子去哪了?”
琴官跪在地上,头低地差点挨上了地板,“六殿下今一早就去了灵霄殿。”
“哦,那屋里的梅花是怎么回事?本宫不是叮嘱过吗,别让你主子去看什么梅花,就是紫岭山也劝他少去些,那种东西看着好看,看过了也均是不讨人喜的,你把本宫说过的话都当成了耳边风了吗?”
“小的该死。”琴官心里咯噔一下,忙说,“小的不知道什么梅花,小的劝了殿下,殿下这段时间也未有去过紫岭山。”
“没有?”紫肜长袖一甩,“那人是去哪了?他除了这东宸宫就是紫岭山,难不成是想通了,出去转转?”
“小的不知。”琴官说着,那心都快从胸口蹦出来了,紧张地直跳。
紫肜低眸思索,猛然抬眸看向窗外,那悬挂在高空的七色玄珠散发着诡谲的光彩,并愈来愈浓,愈来愈烈,吐着的火艳如龙蛇游走,曲卷空灵。
☆、第八章
洁白的雪花打上了昕和同样洁白的长衣,举目而望,那由天界落下的片片冰晶花朵在苍穹之上盘旋飘落,竟甚天界美景。
抚去衣上雪花,退到朴素甚至有些破旧的走廊,但是还是有些不舍,那触冰凉仿佛能融入心灵般让人难以割舍。
伸手去接雪花时,指间的冰凉竟出奇地舒服。
昕和默默地享受着这般寂静,一个温热的怀抱由身后贴近,接着是一只手握住了他冻得发青的手。
“怎么,这才几天你就想做凡人了?把自己冻成这个样子。”苏黎温和的声音带着灼热的气息撒在昕和耳际。
昕和身体一僵,收回手,那双手指便滑过他的腰间与他的十指纠缠。
从来没有人和他这般亲近过,也没有人能让他这般温暖,温暖到想要一直就这样下去,让时间定格,生命停滞。
“饿不饿?”苏黎问。
昕和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满天的飞雪说,“不饿。”
“那我们去喝茶,好不好?”苏黎问。
“不好。”昕和答。
“为什么?”苏黎又问。
“难喝。”昕和答。
苏黎笑着将怀中的人裹得更紧了,亲亲他白皙的脸颊,头抵着他的头一起看起了雪花。
“你会用剑吗?”昕和突然问。
“不曾碰过。”苏黎回答。
“你还未成仙的时候,妖界新任妖王大婚,我和二哥偷偷溜进妖界吃了人家的酒席,本是再小不过的事了,但我却放火烧了人家的后厨,大火蔓延烧毁了整个妖宫,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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