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长老则比较啰嗦,他心思细,对很多事习惯斤斤计较,最不好说话的人便是他。
之前景昀以为自己死了,一睁眼却回到了八岁年纪,抱住龙翎不放手时呵斥他的人便是意长老。
亓笙跳下马车,站到车窗下和景昀一起朝龙翎那边看。
龙翎正说着什么,眉头皱着,小小年纪已能摆出上位者的威势,只是旁边围着的三个老头显然不好相与,龙翎说一句,他们就能七嘴八舌的说出十句二十句。
景昀远远看着少年恼火的面容又无从反驳的表情,心里疼得紧,却奈何无法为他辩护一句。
他们年纪还太小了,尤其龙翎背负着长老们的寄托,而这群老古董又将许多事过度看重和保护,造成龙翎在幼年时期几乎失去自己决断的权利。
景昀记得这一现象基本维持到龙翎大婚之后,过了十六岁年纪,长老们才逐渐对他的决定不再插手。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后来的龙翎对权利的把握和算计远远超出了长老们的预期,这才将他们压制了下来。
况且这群老古董也活不了多久了,虽然景昀不愿意再经历一次熟悉之人的生死离别,可他们年纪大了,尤其弦长老和意长老,哪怕他们什么也不做,能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他知道,龙翎虽然对他们偶有不满,但失去他们时,龙翎还是十分难过的。
在龙翎早早失去双亲的人生中,这五位长老在他幼年时期占据的位置不可谓不重,甚至与真正的亲人也并无差别。
景昀心里叹气,抬手揉了揉额角。
亓笙仰起头看他,提摩?
恩。景昀放下手,再睁开眼时,目光里光华流转,仿佛身体里真的居住着另一人的灵魂,沉稳而又安静。
他轻轻道:去请族长和长老们过来一趟。
亓笙张大嘴,我?
不然还有谁呢?
亓笙有些怯懦,脚步在泥土里踩出无数个小脚印,好半天才扭捏道:族、族长会打我吗?
不会的。
长老们呢?亓笙粉色的嘴唇张合了一个很小的幅度,声音几乎压在嗓子眼里,他们在谈重要的事情。
那表情好似责怪景昀不懂事似的。
景昀笑着看他,他们不会怪你的,你去说关于狼和山的事,我有话对他们说。
亓笙盯着景昀看了一会儿,似乎想等他反悔,可惜没等到,只好拖拉着脚步小心翼翼往前头走去。
对其他人来说,早就没了任何能力的祭师在族内的贡献是非常非常小,甚至是无用的。这话景昀若是对其他人说,但凡能思考的人压根就不会搭理他,但在小亓笙的眼里,提摩是下一任的祭师,是好兄弟,是好哥哥,他还有族长赐的名字。
无论哪一条都足以让尚不懂事的亓笙发自内心的崇拜他,所以对于他的吩咐,亓笙是无论如何不敢违抗的。
眼看小孩儿迈着猫步走到龙翎身边,他一手狠狠拧着布偶兔子的脑袋,一手小心翼翼扯了扯龙翎的衣袖。
众人的注意力刹那被他吸引了。
亓笙登时吓得要尿裤子,又见自己阿爸也跟着瞪向自己,双腿都发起抖来,却是很有骨气地将景昀的话传达完毕了。
龙翎一愣,朝景昀的马车看去。
景昀正靠在窗边,两人目光相对,景昀朝他挥了挥手。
长老们对景昀不太恭敬的模样不满,弦长老皱眉,他一个小孩子,捣什么乱?
意长老也朝亓笙道:让他只管好好养伤。
亓笙吓得僵硬点头,连滚带爬往回跑,正准备跟提摩哭一下鼻子嚎一嗓子你说他们不会生气,明明就生气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嚎,一只手却提住了他的衣领。
龙翎拎着他朝景昀的马车走去,淡然道:话不是这么说的,长老们不是一直教导我要惜才,不可武断吗?景昀可是单枪匹马从狼群里逃回来,一身伤还救下了阿笙,这么算起来,他也算是我龙族的小英雄了。
三位长老顿时被噎住,又听龙翎道:景昀今年才八岁,成年人遇到狼群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这样你们还当他只是一个孩子吗?
哈哈哈哈哈。知长老开口大笑,看了看有些尴尬的两位老伙计,道:族长说得对,就算是孩子又如何?提摩的表现值得称赞。
弦长老没说话,捋了捋胡须,目送龙翎走到马车窗边。
意长老和知长老则是跟了上去,其他人也好奇看着。
龙翎站在车窗边看他,你想说什么?
景昀脑子里猛然撞进之前二人意外亲吻的画面,手指不自然地在窗框上抠了两下,道:现在翻山于我们不利。
他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又装作无意似的一次次用眼角余光扫过龙翎表情。
龙翎听得很认真,他背着手,眉头时不时皱起。
景昀又觉欣慰又觉不满,心说:果然是小屁孩,对亲吻恐怕没什么概念,自己这么在意不是比小孩子还不如了么?
一时间手指在窗框上叩地一下轻响,龙翎抬起眼,见景昀一阵呲牙咧嘴的表情。
怎么了?
景昀摆手,将不小心用力过度抠痛的手指收起来,继续道:比起浪费时间又容易陷自己于不利中,抓头狼反倒快捷一些。
也更有把握一些。
意长老有些意外地看他,你这小脑袋瓜子里想得还挺多。
知长老也道:你说得不无道理,但提摩,你有没有想过应该派谁去找那只头狼呢?且不说能不能找到,恐怕半路上就得遇到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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