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关,灯灭,陷入黑暗。
那道走廊只有张四那处灭了灯,他的左方以外都亮着,他所在的地方像是光明中隔离出的黑暗,身陷此中的身影无助靠在墙上,看不清轮廓,隐隐现现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寂寥和压抑不住的悲戚。
过了好一会,他弯下身体,右手在地上摸摸索索捡起了断成两半的香烟,小心放进了衣内的口袋,随即扣上了口袋的扣子,细细抚了抚,嘴角微微翘起,整个身体周围充斥的黑暗氛围仿佛都因为这个嘴角的翘起动作而缓慢消散,渐渐转而代替,漫布着一种平和的气息。
张四舍弃了倚靠的那瞬间软弱,站直身体,正待整整衣领,突然发现对面角落立着一团黑影,面对着他,不知多久。
黑暗掩盖了他的面容,看不出是男是女亦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是谁?”
张四将手背挽在腰后,手不住地上下来回摩挲别在腰间衣内的匕首,一下,一下,这个节奏在让他感觉到些许心安的同时小心凑了过去。一步,一步,整个走廊空间只有鞋子落在瓷砖的声音,空荡清晰,让人感到不安。没走几步,那个人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踏了踏脚,鞋子“笃笃”的声音响起,随即转身,从容走向从角落的楼梯,离开了,悄无声息。只给因为这个人的动作而停下不敢妄动的张四留下一个黑暗中看不出什么的团团黑影。
等张四大着胆子摸索过去,那个楼梯早已空无一人。
愣了愣,张四摸了摸头,潜意识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在这静谧黑暗的空间,张四满心想着都是刚才那个人,哪还想得起什么丑陋厌恶。
黑暗中他只能模糊观察到一个轮廓线,偶然间脑海中会有一丝头绪一闪而过,却太过模糊总是来不及抓住。
只得摇了摇头,有些事越较真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譬如有些痛苦异常的事越想忘记越是不能,越是清晰,心口一窒,张四似是又想到了那些不好的事,脸色微微发白。
现在张四已经说不上这份工作是好是坏了,在这呆着,感觉精神都快出了问题。也许是压力太大了吧,毕竟在得到50万元支付宝转账和这份工作后,自己就在这寸金寸土的都市贷了套小房。
只些许分钟便是万千思绪滤过心间,想不出,张四便也不再专注在这上面,摇摇头,他转身正要离开走向值班监控室,却冷不防在黑暗中踩滑到什么,随即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倒向后面,由于突然造成一瞬间脑中空白,冰冷滑腻的触感环住自己,是瓷砖吧?不过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疼,是了,没有撞击,莫名其妙,张四觉得有些晕眩了,搞不清楚什么东南西北。
在最后的清醒意识中,张四感觉到的只有额头上冰凉的触感和一阵紊乱的机器杂音。
“好吵。”
作者有话要说:
☆、1.2
等张四迷茫醒来,双眼还是一副要睁不睁的样子,房间光线略微明亮,光从半眯半睁的眼缝中溜了进来,刺激着迷迷糊糊还未清醒的视觉感官,张四只能借助薄弱的感官,模糊知道自己身处在一个有光线的房间内,身下躺着是柔软的床,这触感并不是自家略硬的劣质棉垫,更别说萦绕鼻尖的清新花香了,花香?花香!
神志瞬间清明,转头看向床边,果然是有一束郁金香,花色艳丽。张四将头侧向花束,略微凑近,花香更为扑鼻浓些,深吸一口,满嘴,满鼻,都是这个味道,沁人心脾,“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张四啧了啧嘴,微张口舌,任由郁金香的味道漫步舌尖,表情迷醉,沉浸其中,郁金香的魅力,果然名不虚传。
好半会回过神来,张四才暗暗打量着周围的摆设,愈打量,心中愈加惊疑,这间房间的布局,他每天都会从监视器中看见,可以说是熟悉至极,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晕倒了也不至于住病人的房间,职位虽小,但还有自己的值班室可暂为休息。
张四细细思量着晕倒前的记忆,觉得处处都是迷,怎么会莫名其妙倒地?那个黑影又是谁?
越思量,他的脑子更是迷糊得不成样子,思绪都乱成了一团线,密密麻麻,纠缠至极。
张四思量不出,只好伸出手抓住被角,将被子从身上揭开,探出脚,穿上地上的拖鞋去浴室洗把脸清醒清醒,却突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那是一双美丽的脚,白皙小巧,涂着大红的指甲油,十分鲜艳好看。美归美,但问题就在于,这双脚不是自己的,却长在自己身上。
脑海中天雷滚滚,张四真是觉得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对于自己莫名变成一个女人,说不上接受无能,但他一个大男人还是感觉心理别扭的。到了现在,换了一具身体的违和感比之前迷糊未醒的时候是更为重的,张四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手脚不说,很是僵硬。其实现在还好,没有需求,张四捂脸,只为之后的上厕所等等符合女性的行为而感到为难,简直不忍直视。
七想八想,脑洞不知开展到了哪一块区域,突然,张四感觉了些什么,仔细抓住那个什么深想,使出吃奶的劲仔细扒拉,皇天不负有心人,乍然一恍,昨晚在脑海中一闪而逝的头绪有了结果,那个黑影轮廓与领导家门口的那个男人好生相似!会是自己想的那样么?
“笃笃笃”敲门声惊醒了蹙眉深思的张四,他转头面向声音的来源处,一道门缓缓开启,一个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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