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前他打了个电话给贺弛,如果有人接了,他就留下来,他在躲在这座屋子里,哪儿也不去,他就等着!等贺弛来接自己!
脑海中贺弛已经抱住了自己,可现实是对方的手机号已经停机了。
“贺弛,房子就留给你吧,有空回来帮我打扫下。”经理看着这个生活了几年的屋子,面色惨白的挤出一个笑。
他拔了电话卡扔在地上。
关门,再见。
两周后。
“姓贺的你有本事啊!你敢绝食了是吧!”贺澄一手端着一碗粥,一手c-h-a着腰,指天骂地,声音能把房顶掀了。
贺弛瘦了很多,髋骨都突立起来了。
“姐我说了我吃不下!”贺弛暴躁得如同一只野兽,整整十四天,被关在房间里,除了像神经病一样踱步和疯狂地想他之外别无他法!
“姐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求你了。”贺弛捂着脸哀求。
贺澄说到这里直叹气:“我跟你说多少遍了我给他打过了!打了一万遍了!手机关机!”
“你跟我爹说,让他把我放出去,我就见他一面,事情我可以解释,我要跟他谈!”
贺澄不知道贺弛是要跟游自息谈还是跟贺青松谈,最好不是后者,不然贺弛可能要被家法打死。
她这个长姐算是要c,ao碎了心,每天一边要担心着弟弟别被饿死了,一边跟大伯老爹周旋,希望能劝动自己家老人去说服贺青松。
可是这俩老人一个比一个要犟,看来自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贺母的身上了。
贺母嘴上不说,可是从来心里都是很宠儿子的,只要自己的儿子能活得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哪怕对象是个男人,她也认了。俩女人达成共识,只是谁也拿那两个老顽固没办法,贺母看着日渐消瘦下去的儿子,每天都像把心扔到油锅里。
后来贺弛不闹了,他按量吃饭,长辈们都以为他这是想开了,刚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他居然自残!他摔了玻璃碗,划伤了自己的胳膊,当他被下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神志不清了。
终于,贺弛得以重见天日,虽然是在医院里。
他醒来时家里长辈都围成一圈绕着他,眼里无不是担忧的神色。
“醒了醒了,谢天谢地,总算是醒了!”
一旁的贺母形容憔悴,整个人像老了十年。
“给我一个电话…”贺弛虚弱地发声,几乎不可闻。
“我的傻儿子啊!你怎么就能想不开啊!你要是不在了我也绝不活了!你把我带走吧!”
贺母哭天抢地,一旁的贺青松心里也过意不去,只是脸上挂不住:
“老婆子,你不要说那不吉利的话!”
贺母哭声一顿,转而劈头盖脸问道:
“你不就是想逼死弛儿吗!他给你丢脸了是不是?那你也逼死我吧!”
贺青松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外人都知道他说一不二,杀伐果断,可家里人没人不知道他惧内的厉害。
“你这样吵吵闹闹的,弛儿怎么能静心休息呢!现下最重要的就是让他好好休养。”
贺青松好一招偷梁换柱。
闻言,贺母也不再满脸泪容了,她强撑着一个微笑嘱咐儿子好好休息。
此刻贺弛的耳朵里什么也听不见,他只觉得有远方开来的列车在轰鸣。他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眼前又浮现出那个人的模样。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他和那人在那个粉色的摩天轮上,他表白了,而那个人说:
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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