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跟着沧良的亲卫队,两位长老归来,早早便有玄宗成员等候在山脚下,白魄跟着沧良下车时,震荡而去的叩首问候声颇为壮观。
白魄一时目光散荡,漆黑的眼珠子里慢慢凝聚起层水意,看着面前熟悉又略显陌生的一草一木久久没有迈动脚步,沧良也丝毫未有催促他的意思,站在他身前几步处,静静看着。
三十八年春的私自出教仿佛就在眼前,白魄伸出手去向着半山腰的建筑物探去,泪眼迷蒙中一切看着那么远,似乎早便过了经年。
他心中有个声音开始沉沦呼唤,如被冰封千年的心开始有了丝小小裂隙。
一直那么……一直那么想要回来的地方啊……
透过五指的距离,却有那么丝遥不可及。
一路回来的死寂戾气在他身上一时浓烈,一时浅淡,片刻扭曲后,怀念的气息逐渐盘旋了主流,其他教内成员不知其中底细,更不敢抬头明目张胆观望,沧良不然,他仅站在白魄身前几步处,如此分明的感触着自己同伴身上的变化,一时也多了颇多感慨。
是不是,早个一两年带回来这人,事情还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玄宗长老不信情,不谈爱,可一旦说出那个字……沧良黯淡了双目,他觉的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落幕,白魄的身体回来了,可他的心呢?
恭候的人群中有人领头扑出来,大汉张着嘴,热泪一个劲下来,却“唔呀”的发不出声音,只余哽咽在喉间吞咽。
白魄复杂汹涌的眼落到汉子身上。他的亲卫二队队长,祝新。
憨厚的汉子从四年前看丢长老开始就日日夜夜受折磨,尤其在登霄山得知长老不在后,他们就被集体关押在了白魄的长老阁中寸步不得出。
现今看自家长老归来,真正五味陈杂,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受不了的涕泪横流。
白魄上前几步,停在低头的汉子面前,清脆的声淡的像要随时融化进风里去,“怎么了,这是被谁欺负的掉马尿了?”
“长老!”祝新似乎得到了极大的安慰,扑上来,抱着白魄的脚,庞大身躯不住颤动。
白魄静静看着,片刻又扭头去看身后几步处负手站着的男人。
“暂未收到天宗的命令,你先回长老阁罢。”沧良走上前来,与他对视,又垂眼看匍匐在地嚎哭的男人一眼,再一展袖子,不知从哪抽出那支玉白笛子,当头离开了。
白魄再一挪脚,祝新赶忙从地上爬起。“长老?阁里已经备下了一切,您先回去梳洗梳洗吧。”
白魄甩甩长袖,点头,不置可否。
祝新一拽腰间长刀,威风凛然往前走,眼神凌厉,四年来头一次这么昂首挺胸。
五十号亲卫也都整齐罗列,齐齐跟在白魄身后往右边山道走,沧良的长老护阁在琼楼左边,刚早自顾自的走了。
白魄低着头,长老统一白袍上缀着的血红边沿在地上拖过,他的步子缓慢却坚定,一步步踩踏而过,耳边是山间的风,脚下土地跟他当初离开之时一样,没有分毫差别,就连两旁树上挂着铃铛的位置都一样,间歇发出清脆声响。
靠近他所住的执魂长老阁所时,苍郁树木间偶有人影闪动,他不用看着前方也能凭借记忆走的顺畅,直到整体黑曜石打造的长老阁出现,他才缓慢抬起头,盯着牌匾看。
四年时间......一切的一切在这个山中堡垒中似乎毫无变化,依旧是那么个景色,那么群人...怎么心......就这样……空的落不着地呢。
一路上归来的如同笼中困兽,没有展翅高飞的兴奋,有的只是无尽迷茫,和知晓身后不再有那个怀抱的......难过。
白魄,变的是什么?他在心中不住问自己,你看到了的,这里的一草一木,毫无变化,那么现在心中的一切感受,变的又是什么。
“长老?”祝新眼中终于带上一丝疑惑。
白魄挥手,示意无事,廊侧上悬挂的命色铃铛不住响动,黑色殿门在白魄眼前缓慢打开,他稍提了下拖地的白袍,跨步进殿。
外头的燥热在进殿后褪去,白魄再走几步,到了殿中央,整体黑曜石打造的长老阁和四年前一般没有什么差别,殿内十多个柔弱女子见他进来,都止不住或长或短的吸气,白魄视线从她们身上淡漠瞥过,头也不回轻声吩咐:“遣她们下山。”
“长老?”祝新上前,再问一句。
十多个女子听了这话,目中神色各不相同,但统一的不敢说话,只身子有些发抖。
“我需要说第二次吗?”
“是!”祝新下跪,又侧身给身侧护卫打眼色,那些男人上前,各拎起一个女人往门口走。
白魄看也不看,走到殿内正中石椅前,伸出雪白手指去轻轻抚摸,眼神又无神着落向整个大殿,由殿梁柱上悬挂下来的黑色纱织在大殿中偶尔飘晃,庞大殿内不时有风穿殿而过,比起外间的炎热来说,殿内的温度可说是极为舒适的。
登霄山整体的建筑便是个阵法,五位长老的护老阁便是处在琼楼下方五个方位,又同时位在可移动的生门,每个季节根据阵法变动,夏日会处在阵中风眼处,殿中整日都会有山间的风穿殿而过,到了冬日,阵法再变,风眼撤除后又恰好处在暖阳地。
要攻破登霄山极其困难,山势是一回事,这阵法就是另一个不可跨越的障碍,经过数代执阵长老的完善,玄宗总部的‘如梦大阵’早已名扬天下。
被称为天下阵法之宗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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