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啊。“对,快起来,我们下楼。”他把椅子上的衣服扔到徐琬琰身上,然后转身出去找蜡烛。点燃了蜡烛又找了手机和钱包,见徐琬琰愣在卧室门口。“过来呀!”他在门口喊徐琬琰,“东西不要拿了,先下去再说。”
徐琬琰还是有点犹豫,因为这会儿震动已经有些小了,他怀疑宁夏是否有点小题大做。不过还是跟着宁夏出了门。而一出房门,他立刻知道宁夏没有小题大做,因为对面一家人家也出来了。停电电梯不能用了,他们从安全通道口往下走,几乎各层都在骚动,人们互相议论着怎么回事,还有儿童的大哭声,在一片慌乱中显得异常刺耳。
震动已经基本停了,但电依然没来,人们朝楼下奔着,因为心情急切,觉得楼道漫长得看不到尽头。宁夏和徐琬琰随着人群往下走,在他们走到三楼的时候,楼房再次猛烈地摇晃起来,人群立刻爆发出惊呼声,徐琬琰害怕了,拉紧了宁夏的衣服,宁夏一把把他揽在了怀里:“别怕,快到了。”
他们终于抵达了楼底,这时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更多的人正在涌出来。看起来只有他们一栋楼停电了,周围还是灯火通明,而就在这片灯光之下,他们忽然又感觉到一种有异于地震的震动,轰隆隆的,然后隔壁那栋楼,在人们的视线下开始朝一个方向歪斜了。那可是二十层楼的房子啊,里面还有好多人没出来呢。
“走,换个地方。”宁夏拉着徐琬琰一路出了小区,到了外边马路上,马路上的车子都停了,旁边一些本已拉下了卷帘门的店铺又打开了,夜里就住在店里的经营户们纷纷跑了出来。宁夏带着徐琬琰过马路,走进了对面小区,那是一个老小区,最高只有六层楼房,里面还有一个幼儿园。幼儿园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宁夏他们到的时候,幼儿园的铁门开了,人们纷纷涌入聚集在了操场上。
作者有话要说:
☆、站队
“哪里地震了?”“肯定就在附近。”“我们家对面联城花苑的,二十层,晃得我头都晕了,家里乱七八糟,我家后面那楼都歪了……”人们彼此热络地交谈着什么,由于已经在安全地带,所以只带上了一点对财产的担忧,但只要房子不倒,财产总还是在的。
宁夏刷着手机,但网络这时候全给堵上了,可能是同时一起刷的人太多。看着微博和网页一遍遍刷新但什么都跳不出来的情况,宁夏显得有点焦躁。徐琬琰仓促之下连手机也没拿,只能时不时伸脖子到宁夏的手机上看看。
“是安江,震中在安江,6.1级,震源深度7公里!”他们身边一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子叫起来,看上去他终于刷开了网络。宁夏又刷新了一下,微博上的快讯果然就出来了。安江离他们这里不过100公里。“才6级啊?”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孩嚷嚷着。
因为从这个操场看,对面那栋高楼也是歪斜得十分厉害,起初人们觉得它摇摇欲坠,肯定是要倒了,然而这楼慢慢倾斜到30°角左右后,居然站住了,不再动了。等待的时间里,警车消防车的呜呜声不断,叫得人心惶惶。
余震还在继续,但是震感轻微,有的人家抱来了棉被和褥子,有的人还搬来了大米放在自行车兜里,做出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和很多人一样,宁夏和徐琬琰就地坐了下来。还好是九月下旬,即使夜里天也并不凉。可没了阳光,天不凉并不代表地不凉,坐下来静止不动后再加晚风,秋意就丝丝微微地渗透出来了。
徐琬琰人瘦骨架小,抱着膝盖可以缩成很小一团,宁夏看他这个姿势,忍不住开口问他:“冷吗?”徐琬琰摇了摇头,脸上还是有些焦虑和无措。“过来。”宁夏朝他张开一条手臂,徐琬琰像小猫一样就势靠了过来。“我们要待多久啊?”这种漫无目的的等待并不好受。然而宁夏也不知道答案。电话一次次拨出去都是占线,可以想象这个城市的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一遍遍播着电话号码。
张宁夏看着自己手机的最近通话,里面有一排刚刚自己拨出去但是未遂的,一半是拨给父母,还有一半是拨给王子君的。突发的这种意外情况,真正让他关心安危的也无非是这几个。宁夏在微博报了平安,微信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去,刷不开来。
和很多人一样,他也觉得这次地震并不严重,起码在市区不会造成多大破坏,但对面斜着的那楼又在威吓着人们的神经。随着受损建筑物和伤亡数据的统计,这栋楼也上新闻了,如果不是因为这片操场同时聚集了这么多人导致网络不畅,他们或许还能看上一段手机视频新闻。
宁夏对徐琬琰说:“没事的,反正政府得管我们吃住。”他说得理所当然的语气,把混乱的、不确定的局面解释得简单而无需动脑。
徐琬琰靠在宁夏肩上,心情从最初的惊慌变得宁静起来,他甚至觉得这样挺好的。张宁夏若无其事的态度让他觉得安全而可靠,于是周围的混乱就变成了热闹。反正明天应该也不用去上学了,只要有张宁夏在,他觉得去哪儿都挺好的。
他忍不住开口:“小张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张宁夏正在动脑筋要怎么和父母联系上,不管如何至少想确认一下平安。至于王子君,他冷静下来后觉得,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徐琬琰今天晚上很乖,是宁夏喜欢的样子,他就逗他:“这房子估计短期内住不回去了,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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