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和阿七都是真心喜欢我——我对你们俩也是一片真心!我现在是太担心他,心都乱了——你要为这个挑我的错,我也没话说,藤条在这儿,我让你打,你先出了这口气再说。”
陈湘心里虽酸溜溜地不好过,也知道他是关心则乱,叹道:“你明知道我舍不得你!”把藤条一扔,道:“苦肉计别在我这儿使了——去大师哥门前跪着去。”
顾峋风一呆,旋即明白过来——大师哥劝他不要多事,以他的立场,确实没有非让阿七进门的必要!看来他已经有了主意,只有自己执意坚持,他才可以继续劝解,想办法让大师哥回心转意!他想到这里,抱起陈湘回到床上,在他颈下深深一吻,道:“谢谢你,陈湘!我听你的,我这就去。”
陈湘把枕边早预备好的一件厚的丝绵背心递给他,道:“才出了一身汗,多穿点儿!这十冬腊月天的——大师哥心硬,我也至少要到明天才能过去。”顾峋风道:“没关系,我有内功,跪上三天三夜也不怕。你好好睡吧。”
陈湘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天上飘着淡淡的雪花,地上已积了两寸厚的雪。赶紧穿上衣服奔到后头大师哥房外,果然见丈夫直挺挺地跪着,从头到脚一片白,已跟个雪人一般!
他给丈夫出这个主意时可没想到夜里会下雪——再看顾峋风半低着头,连眉毛鼻子上都是白雪,落在肌肤上竟都没有融化——这在雪地里跪一夜,看来是把人都冻僵了。
陈湘心头慌乱,叫声“峋风”,过去伸手就扑拉他脸上的雪,捂着他的耳朵叫道:“峋风,峋风你没事吧?”顾峋风缓缓张开眼睛,要待向他笑一笑,脸上筋肉僵硬,好半天嘴角才往下拉了拉,开口道:“没事。”
陈湘摸着他的脸跟冰块似的,深怕冻坏了丈夫,实在心疼不过,一把抱住了他脖子,忍不住便滴下泪来。顾峋风其实是在默运内功御寒——尤其跪到后半夜下起雪来,他将热量尽量收在体内,头脸无遮蔽处尽量降低温度,免得散热太多,这才会积雪不化。
陈湘擦擦眼泪,爬起来去敲大师哥的门。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哭道:“大师哥,您就饶了他吧。”
周峋鹤早起来了——昨天晚上顾峋风来求情,被他一脚踹了出去,知道他在外头跪了一夜,老爷子哪还睡得好?一见陈湘哭着进来,又心疼又有点不好意思,道:“你也?”——刚想说“你也没睡好?”,临时改口道:“这么早就起来了?”
(八)师徒之间
陈湘一惊,心知大师哥精明,可别看出是串通好的来,忙道:“湘儿不孝,昨天晚上跟他拌了几句嘴,他就走了——我以为他在外头睡的,谁知道早上一看竟是没在房里。大师哥,他,他再有不是,也别这么罚他——这么大的雪,真冻出个好歹来!我,我”他不会武功,说到这里是真的怕,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滚。
周峋鹤刚才隔着窗户就看见了陈湘的关切,他知道师弟身负绝顶内功,倒不必担心他受不了寒,遂道:“别理他——谁也没让他跪这儿,他自己愿意!”
周峋鹤在房中看着气闷,索性拉着陈湘去前厅,吩咐人准备早饭。陈湘哪里有心思吃东西?哭道:“大师哥,他就是为了阿七的事!我答应,我愿意答应——您让他起来吧,这冰天雪地的——再跪下去怕这两条腿就废了。”
周峋鹤见小师弟犯了执性,也实在有些无可奈何——他这是顾及父子之情,才这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地长跪求恕,要真是逼急了他,跟顾七去了东瀛——以这两个人的武功谋略,到哪里还站不住脚?——到时候反而是害了陈湘!想到这里,长叹一声道:“湘儿,师哥管教无方,对不住你!”
陈湘想到大师哥一心回护自己,自己却伙同丈夫用苦肉计骗老头子,心里也觉得难受。屈膝跪在他脚边,伏在他腿上泪流不止。
周峋鹤抚着他的头发,道:“真是南海派的劫数——那小子奸猾多智,又迷得风儿神魂颠倒的,大师哥也不能守你一辈子!好吧,他当初给风儿下过毒,咱们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总要拿住他的把柄在手,这一辈子都不怕他反水!”
几个月后再回到江南、见到顾七时,顾七正跟梅仙人在松间下棋。
陈湘让他离京回南边时就跟他说了师父的两大爱好——喜欢吃各式新巧糖果,喜欢下棋——陈湘当日赴京时除了带走四名弟子之外,把学社的事交给林郑等四名大弟子负责,老爷子也就偶尔过来抽查一下即可!阿七回来继续接掌一切,自然就要跟这位“师父”打交道。
回春堂自陈湘走后也就不收诊金,挂明招牌“陈先生有事出门”,有病找过来由弟子接诊,免费看诊赠药——这是为了锻炼众弟子,疗效当然就不保证了!可还是有不少平日看不起病的穷苦百姓来求治——众弟子看一般小病也都没有问题。
顾七对医术虽只知皮毛,管理起来却头头是道——虽然走了大半年,回来之后叫过四名大弟子来分别查问——林清是大师兄,郑榕、魏义雄是他原来选的,还有一个覃凤鸣是陈湘认为最有天赋的——再问问负责旅社的周五夫妇,这几个月的事已经心中有数!因为事先布置得宜,一切按部就班。
顾七以前因为脸上伤没好,平日面纱遮颜,还真没正式跟师父见过面!陈湘让他尽量自然,上山拜候先说学社的事,不要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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