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局面。王阿姨心疼尹北河,这么小的孩子,就没妈了。想想都觉得特别心酸。
葬礼是邓妈妈帮着操持的。说来也巧,邓妈妈刚好去医院看看邓航的伤势,刚进医院,就看到了正要进重症监护病房的尹妈妈。两姐妹多年未见,没想到一见面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尹妈妈求着医生,要医生别救她了。她用最后的力气喃喃自语着:“别救我,别救我,救了我我儿子就没得救了…”一边说着一边流下泪来。
邓妈妈也跟着流眼泪,只求医生能救救尹妈妈。但医生也没办法,尹妈妈根本不肯就医,再加上一个亲人都不在身边,就医程序也走不动。邓妈妈想要去帮忙,可是对尹妈妈的个人信息一无所知。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她连尹妈妈现在是否还住在原来那个小院里都不知道。
“让北河快来…他在xx中学…”尹妈妈虚弱地小声说。邓妈妈马上联系到了尹北河的老师,可是尹北河刚到病房,尹妈妈就已经不行了。
邓航拄着拐杖身披孝衣站在尹北河身边。他凝望着这个跪在灵位前一言不发的男孩。他从小就坚韧,倔强,独立,坚强,但他毕竟也就跟自己一样,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孩子。本来就缺失了父爱的庇佑,现在连相依为命的母亲也早早离世了,未来的日子还有这么长,他要怎样面对如此残酷的人生?
未来的日子还有这么长,这么长的日子,我要陪他一起走。邓航这样想着,觉得自己的人生竟然有了目标,有了动力。爱是这样的,可以让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而有了目的。这也是成长的一种形式。
灵堂外起了一些骚动,尹北河抬头皱着眉头,邓航想去看看,可是腿脚不便也只能踮着脚想要看清楚一些。不一会儿,邓妈妈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对着尹北河耳语了一些什么。尹北河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思考了一会儿,犹豫着说:“那…让他进来吧。”
进来的是个高大的男人,长相端正,穿着得体。他两大步就跨到尹北河面前,把尹北河一把从地上拉起来,看着他欣喜地大声说:“儿子!我是你爸啊!”
尹北河还没恍过神来,只听见邓航大吼一声:“tmd!你只配当他孙子!”
☆、三十二
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邓航已经红着眼挥动拐杖重重地打了一下那个男人。男人也怒气勃发,正要还手,却被尹北河死死抱住。旁边的人赶忙上来把两人拉开,留尹北河一人站在尹妈妈的灵位前。这个瘦弱的少年终于忍不住掉下了泪来。他颤抖着说:“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一句轻轻的话,却让两个满眼怒气的人平静了下来。
尹北河擦干眼泪,猛地抬起头看着来的男人。那眼神很复杂,包含了哪些东西呢?有恨,有怨,有不解,有无辜和无奈。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儿子…”
邓航一听又怒了,不顾身边人的劝阻一扬手把拐杖砸在地上大吼道:“你叫谁儿子呢!啊?谁是你儿子!”
“他是我生的!就是我儿子!”男人的怒火又重新被勾起:“你是从哪来的野小子!我跟我儿子的事要你来管什么!”
邓航一听更加怒火冲天,使劲挣脱众人就要扑上去,尹北河却在这个时候冷笑了一声:“呵,是啊。”尹北河慢慢走近那个男人:“对于你来说,他当然是哪里来的野小子,可是不好意思,你又是哪里来的陌生人?”
男人听了,换上了一脸愧疚的表情,尹北河又冷笑一声:“呵呵,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说,你有苦衷,你作为生我的人却没尽到自己的责任你很抱歉,希望我能原谅你,是这样吧?”尹北河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男人的身前:“苦衷每个人都有,人活一世谁还没点说不出口的苦衷啊,你说是吧。”尹北河看着他的眼睛顿了一顿,继续说:“可是只生不养,十几年对我不闻不问,我甚至连你是谁我都不知道,你现在跑过来跟我说你是我爹,你这样做是因为你有苦衷,希望我原谅你?你自己听听看,你听听看这是一个人说出来的话吗?”
男人听了尹北河说的话,顿时没了脾气,也不敢再看尹北河的眼睛。尹北河继续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是干什么?你见我妈走了,这里有个半大儿子无依无靠,你正好跑过来把儿子领回去,好歹给口饭吃,反正也没几年这小子就能工作挣钱了,到时候还能孝敬孝敬你。是啊,哪个儿子能不孝敬爹呢?不孝敬爹那不就是不孝了吗?可是,您是谁?您真是我爹吗?您就是那个让我有爹生没爹养的爹!对吗?”
尹北河不顾男人的目瞪口呆,转身走到了邓航的面前:“而这个你不知道从哪来的野小子,我小时候被别人笑话没爹,是他帮我让我不受欺负,每天陪着我,让我感受着这个世界仅存的善良。他是没资格打你,我为他打你的那一下道歉,可是你也绝没有资格骂他,因为你对于我来说,连个陌生人都不算。”
男人听了面前这个半大小子的这一番言论,忽然冷笑出声来。他挣脱身边拦住他的人,整理了一下衣服,笑着说:“那么我想请问一下这位陌生人,上学吃饭,这些钱你从哪里来?你还没成年,不上学不生活了?今天只要你跟我相认,以后的日子里我还是会尽到我做父亲的义务的。”
“做父亲的义务?你还知道义务这两个字?”尹北河扭过头去根本不想看他:“我自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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