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上疼得直打滚。有人把她拉了起来,她抬头看清是周鸩时,惊得连疼都忘了。当看到周鸩旁边站的居然是珑白时,迷惑和愤怒更是达到了顶点,一时间半句话都说不上来,扭头就想跑。周鸩和珑白一起按住不停挣扎的她,大致地讲了前因后果。
“你脑子进屎了吗!居然相信他!封印一解开,他马上会把我们全杀了!”稚堇朝珑白吼道,一脚飞踹过去。
“别废话,就说你在泉水里有没有看到衈龙怎么被制服的!”珑白躲到周鸩背后,周鸩轻轻一拨稚堇肩膀,她摔了个屁股墩。
稚堇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的两个人,半晌之后才不情不愿地说:“高僧变成了很像衈龙的怪物,扭打在一起。”
周鸩转向珑白,露出胜利的笑容。稚堇见状急忙追加了一句:“但后面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根本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撒谎!”
周鸩抬起右手,一根红线蓦然从食指窜出,勒住了稚堇的脖子,她两眼暴突,半截舌头吐了出来。
“住手!你干什么!”珑白怒喊,红线倏地收起,稚堇跪坐在地上,喉咙里咕咕作响,半天才“哇”地吐了出来。
“再啰嗦,我就真的改主意了,先把你们俩杀掉,再跟廖大少爷慢慢磨。”周鸩的五指仍如红色的章鱼触手一般,在空中舞动着,“起来,先去破掉一个阵。”
珑白想去扶稚堇,周鸩不客气地挡下了他:“你们俩给我分开走。”他转向稚堇:“起来,你走前面。”
稚堇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边还吐着胆汁,突然两眼一翻,笔挺挺地仰面栽倒在了江滩上。
周鸩上前给了她两个耳光,发现她真不是装的。“操她祖/宗十八代,她几天没吃饭了?”周鸩看看她吐的黄水,顿时明白了过来,懊恼不已却无计可施。“娘的,算了算了,先给她搞点东西吃吧。”
稚堇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某个岩洞中。面前燃起了一堆火,身上的衣服已经捂得接近半干,看来她晕了不少时间。周鸩把一团辨不出是什么做的东西扔给她吃,不管是这团东西奇怪的色泽还是周鸩粗鲁的动作,都让她觉得自己是一条饥不择食的狗,但抵不过肚子里雷鸣般的咕噜声,她抓起来就狼吞虎咽。
珑白蹲在火堆的另一头,貌似无聊地玩着面前的沙土。他把沙土里的杂草枯叶捡起来,扔到一边,再把沙土掬起来,手掌合拢成漏斗状,让沙土呈一条细线缓缓漏下,却又马上用另一只还未伤愈的手在半空中截住细线,让它们稍作停顿后,再落到地上,然后又把沙土连带杂草枯叶拢过来,再重复之前的一串动作,周而复始。周鸩几次怀疑地扭头盯着他,他仍然若无其事地玩着,只不过截流的伤手略微移开,让沙线几乎没有停顿地落下而已。
稚堇瞟了珑白几眼,就不再看他,只管埋头吃东西。周鸩看珑白也看得无趣了,回头对稚堇说:“吃完了吧?马上带我们去法阵。”
稚堇慢吞吞地把沾着残渣的手心舔干净,两眼望着上方,一副饭困的样子。周鸩的手指骤然伸长,眼看红线又要出来掐她的脖子,她急忙说:“现在是什么时辰?”
红线停住了。周鸩看了看漏进岩洞的光线:“刚过午时吧。”
“进入法阵,必须等待合适的时辰。就像火阵的冥道,那天也是到了丑时之后,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稚堇对周鸩说,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瞟了一眼珑白,他还在重复截流沙土的动作。
“木阵打开的时间,是戌时。土阵打开的时间,是辰时。”稚堇不带一丝迟疑地说道,只见珑白仍做着原来的动作,但手腕微动,沙线在地上划出一个小小的圆圈,立刻又被继续落下来的沙子覆盖。
“一个是今天晚上,一个是明天上午。”稚堇不露声色地强调道,心里却像生死豪赌压中宝一样,早已卷过千重浪涛。
周鸩眯眼瞧着她,冷冷地问:“你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既然我找不出你哪里在说谎,就只能相信你说的。”稚堇飞快地回答,不容置疑地直视着他的眼睛,“而且你的名字,陈福乐,也是真的。”
“有意思。小鬼说得没错,还是你聪明。”
“其实我们都看到了,高僧的记忆碎片里,陈福平家的墙上有很多泥巴涂的歪歪扭扭的字。一二三四五,上下左右大小,这些都是小孩刚开始识字时必学的,但‘平’和‘乐’不是。既然陈福平还有个兄弟,那么就很容易想通了,这两个字就是小孩在学写自己的名字。”
“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印象了!”珑白击了一下掌,由衷地赞叹道。
稚堇瞪了他一眼,恨恨地对周鸩说:“你这个根本不算什么秘密,老爷肯定也已经想到了,只有珑白这种傻瓜才会拿玉坠子和你交换。我就遂你的愿,带你去法阵,老爷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法阵里一定有埋伏。我不管你们谁说真话谁说谎话,就由你们俩斗去吧,我只负责把你带到最后的战场。”
周鸩大笑起来。“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木阵是戌时,行,还有半天可以休息。我先睡了。”
稚堇和珑白再次见识到了周鸩倒头就睡的本领。但是,在睡着的同时,他不忘放出红线,把稚堇和珑白严严实实地裹成了两个茧,杜绝了他们乘他睡着时策划阴谋的可能。
不过,珑白和稚堇也没有策划阴谋的打算。不管是廖蓝和周鸩,都有许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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