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他的视线扑了个空,小寒不在那里!
小寒眼睁睁看着那些手冲他伸过来,下意识害怕地闭起了眼睛,但他等了许久,也没感受到被摸碰的触感。
他怯怯的睁开一只眼睛,看到的是伍霍冰冻千里的一张冷脸。
“谁准你们乱动我的东西?”伍霍的声音,也冷到掉渣的地步,他劈手将小衣服夺过,爱惜地塞进衣襟里。
小寒忙不迭地钻进血玉里,听着伍霍狠狠地将那群人教训了一顿。
接下来,无论伍霍怎么哄,小寒都不肯出来了,也不肯说话。
一早上的课程很快过去,伍霍按照昨天与小寒商量好的计划,把他小弟中学业最好的一个叫了过来,“钟浚因伤不能来上课,以后你就负责给他讲述新的课程。”
被叫住的人很不理解,“小将军,钟浚不能来上课,这不是好事吗?”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让你去你就去!”伍霍忙着借钟浚安抚小寒,听不得他叽叽歪歪,他揪着小弟的衣领,威胁道,“要是钟浚下次院试名次下滑,我唯你是问!”
小弟缩缩头,不敢问了,终于抱着书往学舍的方向跑去。
伍霍没有注意到,在他揪着那人衣领的时候,一块血红的玉从他的衣襟里偷偷溜达出来,掉进了那名小弟的衣襟里。
“小寒,我让人去帮钟浚了,你开心了吧?说句话。”等人都走光了,伍霍才一边说着话,一边手伸进衣襟,想哄他说话,却没想到手摸了个空。
小寒已经搭着那人的顺风车,一路来到了钟浚的学舍里。
除了伍霍的学舍以外,其余每个学舍都至少住了三四个学生,但最近钟浚也是一个人住。
因为他得罪了伍霍,他那些原本的舍友们都怕因为跟他有关系,而被伍霍盯上,宁愿与其他人挤一挤,也要般离这里。
所以小寒跟着那人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房间里只有钟浚一个人,正靠在床头,手执一卷书看得入神。
他状况很不好,小寒看见他脸色苍白,眼睛里也满是血丝,虽然在看书,却眉头紧皱,像是在拼命找东西转移注意力一般,有人进来了他都没察觉到。
“钟浚,伍小将军让我来给你讲课。”那人也没啰嗦,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
小寒趁机一个轱辘,从他衣服里滚了出来,掉进了床幔的y-in影处,没被人注意到。
“不需要。”钟浚却看也未抬头看他一眼,反应堪称冷淡。
“呵,要不是小将军让我来,你以为我愿意来?”那人看钟浚这凄凄惨惨的样子,像是找到了底气一般,嘲讽道,“既然不需要,那你就争点气,院试的时候可不要被人抢了榜首的位子。”
话里话外,都表达了钟浚若是拒绝他的好意,名次肯定会下滑的意思。
小寒虽然听不懂他想表达的意思,但隐约知道这人对钟浚抱有敌意,他有些心疼钟浚。
心里也不由得庆幸,他偷偷跟来了。
“钟浚哥哥,没有他也不要紧,小寒可以帮你!”
表情冷凝的钟浚,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放下书卷,试探着问了一句,“小寒?”
“是我,钟浚哥哥!”小寒甜甜地回他。
“你在哪里?”确定了不是幻觉以后,钟浚的眼神往四周打量,没发现那一抹红色的身影。
“……钟浚,你在跟谁说话?”那个被伍霍逼来的人,听不到小寒的话,见钟浚一个人念念有词,吓得腿脚发软。
钟浚的不正常,也是众人排斥疏远他的原因之一。
莫非,他真能看见鬼?想到这里,那人不由得遍体生寒。
钟浚终于恩赐一般地看了他一眼,吐出一个字,“滚。”
那人顾不得计较那么多,而是如蒙大赦一般,连忙屁滚尿流地滚了。
“小寒,出来吧。”钟浚不在意那人的反应,唤了小寒一声。
小寒从血玉里钻出来,欢喜地往钟浚眼前飘,“钟浚哥哥!”
钟浚也看见了缩小版的小寒,他眼中先是狂喜,随后,那双浓眉皱了起来,眼神带着不赞同——
“你身上穿的衣服,是谁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无法守也,朝不信道,工不信度,君子犯义,小人犯刑,国之所存者幸也。”
——节选自《孟子*离娄章句上》
第42章 第二世(12)
“这个?”小寒眨眨眼,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 转了个圈,说, “是伍霍给我的。”
“昨天一整天, 你一直和他待在一起?”钟浚把母亲的玉佩要回来之后,没有发现小寒的踪迹,便已经在猜想,小寒是被伍霍使手段扣住了。
像伍霍那样的莽夫, 小寒要是落到他手里, 指不定会受到怎么的折磨。
越想越是揪心,钟浚不放心地想再去找伍霍, 但他此刻的身体状况, 实在太差了,连下床都做不到,又怎么去找伍霍,把小寒要回来?!
现在小寒突然毫发无损地出现在面前, 钟浚都快以为, 是他的幻觉了。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虽然小寒看起来好端端的,但钟浚还是忍不住担心,“有没有欺负你?”
小寒一时语塞, 伍霍虽然欺负他,但也给他买了桂花糕, 还借了衣裳给他……
“没有,他没有欺负我。”最终, 小寒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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