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维持着十九岁的模样。我也一样,几年来身高和相貌都没变过。莫非,莫非……莫非咱真的要永驻青春了?
青春是很好。可这样下去,我岂不是永远没法变成英姿勃发的中年男子了?
下了嵩山,出了迷雾阵,我回头看看若隐若现的重火宫,感叹:“芝儿,我想你爹爹了……”
雪芝翻了个白眼:“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真没用!”
长期隐没于江湖,想找个朋友都不容易。本来就比较无助,跟雪芝那丫头在一起,我的日子过得更难过。每当她在我身上跳来跳去吵着无聊要见爹爹时,我都会一再感慨,这小孩究竟像谁。
离开嵩山,第一件事就是打听司徒雪天和花遗剑的下落。他们是江湖上的红人,一天不知得有多少人找着。花遗剑虽然仗义,但说一不二,是个爷儿们,以他性格来说不大好接触,估计不会太忙,可行踪不定,天知道在哪。司徒雪天不一样,随遇而安,素喜交友,给人缠上了就品酒对歌,一折腾日子就哗啦啦过去。知道他的人多,可今天听说他在这,估计明儿又得换地。
想来想去都不保险,还是往京师方向走。一路上赶着,春光无限好,包打听不少。大家传得最多的,无非就是英雄大会与大盗的事。
这次英雄大会比赛萧条,都不剩几个月了报名的还那几个。原因是重莲前几年出现,大家都丢不起这个人,只参观不参赛。为刺激大家参加,几个大门牌终于决定在今次大会玩悬赏,奖品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山雪莲,据说有病可治百病,无病则可长命百岁。显然人人都想活久些,这幌子一捞出来,人群跟马蜂似的嗡嗡冲。
那个江洋大盗的名儿比较好玩,叫血凤凰。会起这名儿我也打听过,这大盗对银子的执念已经强到了一定境界,有人阻挠她拿钱,她一定会杀人。而且杀人的武器非刀非剑,而是一支玉箫,且玉箫上面挂着一支凤凰钗。血凤凰不杀还好,一杀一定会成片成片的杀。
最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某某次她偷银子,大概有几万两,来了五六个人,她放弃财物跑了。但是又一次来了二十来个人,只有几千两,她把人全杀干净了。就因为行事太诡秘,且无规则,故无人摸清她的底细。甚至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
我说她是女,完全凭直觉。像猫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女人喜欢玩这种有情调的事。
登封离京师并不远,加快脚劲几日就到了。到京师我发现自己真成古董了,看着熙熙攘攘的街市,听着吵吵嚷嚷的叫卖,竟觉得不习惯。最不习惯的是,雪芝的回头率和他老爹一样高。哎,跟没看到过漂亮小孩似的,人人都盯着她脸看。要真来了重莲,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扑过来。
雪芝早就习以为常,还一边拍着手一边叫道:“凰儿!我要吃糖葫芦!”
我弹了三个铜板到天上:“臭丫头自己买!”
雪芝跳起来,一手捉住一个铜板,完了不够,小狗似的嘴巴衔一个。瞧她落地时骄傲的那德行!要有尾巴,她肯定摇起来了。我拧了拧她的脸:“脏啊~~~”
雪芝一副“我懒得和你扯”的表情,挣脱开我买糖葫芦去了。
结果她刚走到卖糖葫芦的人面前,我身后就奔过个人。人群太拥挤,我高呼:“丫头小心!”雪芝茫然回头,手中三个铜板就给人抓走。我刚把剑抽出来,想将那人刺穿,发现只是个小偷,于是收回去:“来,二爹爹再给你……”
谁知雪芝什么不学我,就学会我那一招半式的死要面子。她抓过一根糖葫芦,扔嘴里嚼得只剩核,两腿一蹬,跳到前面一阿公的肩膀上,唰唰几步就把糖葫芦核吐出来,正巧打中那人的手腕。那人惨叫一声,铜币飞出,手上流了血。雪芝跳下去,一脚踢在那人的xx处,怒道:“奶奶的银子你也敢偷,活腻了?”
我僵硬。这就是天下最优雅的人生出来的女儿……她,她真是重莲亲生的吗?
我冲过去,见那乞丐已经抱住xx蜷在地上,一把拧了雪芝的耳朵,雪芝嗷嗷叫半天。我拽着她的手往回走:“还好你武功没练到火候,不然他的手就废了!给我滚去付钱!”雪芝道:“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娘儿们一个!”这孩子~~~我真想抽死她丫的!
她把铜板给了小贩,小贩把一整个插糖葫芦的靶子都给了她,然后脚底抹油。我摇头叹气,这丫头怎么得了。一个小雪芝扛着个大靶子,那叫一个滑稽,可她好像完全不觉得累,跟扛个扫帚似的。街上看她的人更多了,于是就有人开始议论,直到我听到一个人的说话声,终于愣住。
那声音是从上方传出来的:“小小年纪武功底子就这么好,孩子的爹娘真厉害。”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可是下一刻,我猛地抬起脑袋,看着坐在对面茶楼上的人,喜得睁大眼:“雪天?!”那儿的公子靠在珠帘后,摇摇雪香扇,浑然一副悠闲样:“酒肉朋友好找,患难之交难逢。宇凰哥最近可好了?”
前两句听得我特感动,但是那句宇凰哥冒出来,我差点儿落汗。这小子还记我仇呢。
我一激动什么都忘了,抱着雪芝,足下轻点,飞上茶楼。坐在司徒雪天面前,我笑道:“正想着去找你,得来全不费功夫。”司徒雪天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喽。平时你要记得住我就好了。”我咂了咂嘴:“你就没哪天不小肚鸡肠的。哦,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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