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此后月嫂跟住家保姆,没有一个在叶家呆足一个礼拜的,总能因为各种各样不同的理念见解被叶时光一笔遣散费打发走。
徐定国最后在门口送别月嫂的时候,也感到了一丝丝抱歉和尴尬,毕竟叶时光的确太难伺候了,比孩子还难伺候。
最后一任月嫂姓黄,本来也面临被炒掉的危险,但是叶时光考虑到频繁更换照顾孩子的人,对女儿的成长不利,于是他忍下一口气,勉强把人留了下来。
自从孩子来了以后,叶时光的失眠症状变了调调,他时常从梦中惊醒,侧耳细听隔壁动静,只要孩子一哭,他能比月嫂更早醒过来,冲过去泡奶粉换尿布。
徐定国以为这样一来,孩子出月子的时候,叶时光就该神经衰弱了,神奇的是,叶时光仿佛打了鸡血似的,干什么都来劲,在厨房里煮奶瓶消毒的时候都是哼着:“咕噶咕噶,咕呀咕咕呀,数不清到底多少鸭!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从后面看过去,叶时光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煮完奶瓶正要去上班。
徐定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叶时光现在经常迟到早退,虽然说做银行风控总监,他原先就是经常迟到早退,但是性质毕竟不一样,以前他到外面,是去考察企业财务状况,信贷能力,现在他夹了包就直奔停车场,上了车就直奔家里。
“你这样不会影响工作吧?”徐定国好心好意劝道。
“笑话,我叶时光是什么人?现在上有老,下有小,我还要给囡囡准备嫁妆,当然更加拼命的工作。你别说,以前我见那些客户,还真有点耍脾气的意思,现在我态度好多啦,做风控也是门技术活,即要保证坏账少,又要保证尽可能多的人来跟银行贷款。不然跟客户部的人闹得紧张,尤其是客户跟银行闹得紧张,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我明年要申请省行的风险总监官,不是我夸口,十拿九稳,那几个竞争对手早被我分而治之,各个击破了!”叶时光自信满满,哗啦一声抖开西装套上,“我去赚奶粉钱了。我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也别老呆在工地,你要不去,还有监理盯着,少了你房子还能倒了不成。”
当然,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比方说,叶时光,淫-浪为本的叶时光,现在对小囡囡的屁股兴趣更大。这么说似乎有些猥琐兼变态了,其实那意思是,他更关心孩子的吃喝拉撒睡,因为婴儿不会说话,所以观察婴儿的健康状况,就全在她小屁股里拉出来的屎上面。什么硬了软了稠了稀了少一天不拉了,那就是全家处于紧急戒备的时候。
于是,他对自己屁股上的那档子事,就不那么在意了。
他不在意,徐定国在意啊!
晚上徐定国摸摸索索地开始求欢,叶时光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干什么干什么,我都累死了,让我眯一会儿。”
徐定国欲哭无泪,他以前力不能支的时候,就盼着这一天,觉得自己这一方主动求欢,肯定挺有情趣,结果竟然是这样。
徐定国把他强行拖过来按在身下,“这样吧,咱们来玩强-暴。”
换以前,叶时光早就配合地惊慌失措起来,或者狞笑,“小子,第一次强-暴人吧?爷来教教你什么叫强-暴。”这一回叶时光转过身去,含含糊糊地哼哼一声,“那你做,我先睡一会儿。”
徐定国一个人捣腾了半天,索然无味,最后抬头道:“老叶,你怎么转性了?”
叶时光愣了愣,悚然大惊,“我现在是不是特世俗,特琐碎,特像招人厌的中年大妈?”
“那倒也不是,可你也不能有了囡囡,就不管我了吧?”
叶时光打个哈欠,“嗯,我会注意的,先睡吧。”
才睡过去没有十分钟,叶时光突然惊醒,跳下床要出门左转,走到一半,徐定国喊住了他,“囡囡没哭,你幻听了。再说她屋里有阿姨,你花了钱请人家来,总得找点事让人家做吧?”
叶时光心想也是,忐忑不安地回来躺下。
徐定国一把将他抄进怀里,突然又乐了,“老叶,其实我觉得,你真的挺女里女气的。”
“滚你的蛋!”
“不过,也挺好的,你怎么样我都喜欢。我就是担心,养孩子是个大工程,你这热乎劲过去了,孩子大了,你又烦了,那她多可怜?所以啊,你看这样,咱悠着点,留着点力气,好不好?”
怀里半天没动静,徐定国低头看看,得,早就睡死过去了。
孩子过了百天,也不吐奶了,日夜作息也有规律了,原来瘦瘦的小脸圆得跟小苹果似的,见人就笑,一边喷口水一边屋里哇啦乱说一气。
叶时光现在抱她很在行,托着那小肉团子,他觉得自己的心异常柔软,同时又特别脆弱,好像随便谁一捏,就可以随成千万片。
徐定国说:“按我们那里的规矩,孩子满月就要摆酒,满一岁还要抓周,不过囡囡是女孩,就不讲究这些了?”
“重男轻女!”叶时光替囡囡委屈,不过真要张罗着摆酒,又似乎不大妥当,毕竟这个孩子来历不明,那怎么办呢?叶时光想来想去,看到街上大幅的海报,有了,给孩子照一套婴儿写真,多有趣,多可爱,小天使一样!
叶时光的虚荣心大大发作了一回,花重金拍了一套最贵的写真,一直到孩子三岁还可以带过来再拍,最后做成一本成长相册。
他躺在床上,天马行空不着边际地跟徐定国描绘女儿的未来,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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