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也依旧新颖雅致,看来,尼洛并没有改变他喜欢翻新房屋内部的爱好。
少的,只是客人。
这样准备充分的豪华酒会,寥寥无几的客人,只能衬出分外的凄凉惨淡。
世态炎凉,谁能不叹。
我一进屋,就不禁深吸一口气,想长叹出来。
但立即有人拍拍我的肩。
“生生。”
我转头。尼洛端着酒杯,轻轻摇晃。
唇边微笑依然,世家风度不减。
看着他,我忽然叹不出气来。
“尼洛,谢谢你的邀请。”我微笑。
尼洛招来侍者,为我端了一杯酒。“你能来,我很高兴。”
话中,自然带着三分不足向外人道的感激和真诚。
世上,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
“你的酒会,我向来是参加的。”
尼洛笑看场中寥寥宾客:“这个时候办酒会,实际上是心理作祟,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几个朋友,幸亏,倒还有几个。”
我抬头望去,几个客人正聚在一起悠闲地聊天,都是一些半熟面孔。
“你是个好人。当日黄氏出事,多亏你不记前嫌,助我爸一臂之力。”
“哪里?”尼洛说:“老实说,我当日出手,有很大的原因,不是因为黄氏。”
“而是因为荣氏?”
“不错。”
我别过眼睛:“无论如何,你还是对黄氏有恩。”
“所以你今天要报恩?”
“你不接受?”
尼洛耸肩:“怎么会?我又不是傻子。”
“那好,一月之内,黄氏不会动用在贵德的资金。”
“生生,”尼洛提醒我说:“许多大财团都拼命提取存在贵德的资金,以免贵德真的瞬间倒塌损失惨重。”
“难道你建议我一起制造挤兑恐慌?”
“不。”尼洛说:“有你这个保证,我处理起来压力骤轻。不过,这样的风险,我一定要告诉你。”
“尼洛,这么诚恳忠厚的作风,实在与你不符。”我摇头:“难道一段日子不见,你脱胎换骨,把一身市侩气去了十足?”
“若对别人,当然能哄就哄。不过对你嘛…….”
“对我如何?还记得那次的事情?”
尼洛忽然严肃万分:“生生,有人爱你,胜于性命,真是幸福。”
我脸色隐隐有点不自然:“谁爱我胜于性命,你吗?那我帮你,更是应该。”
“我只记得,在这个楼梯上,曾有人满脸鲜血地扯住我不要报警,封锁消息。”尼洛举手,指着楼梯。
指甲,忽然嵌入掌中。
我冷笑:“原来我白白操心。有荣氏撑腰,你怎么会有麻烦?”
“生生,你的关怀,我很感激。”尼洛见我转身想走,扯住我道:“与将已是我好友,我不愿见他痛苦过活。”
“痛苦过活?他不是意气风发吗?”我霍然转身:
“这个散布不利消息,左右商场的计谋,难道他没有参与?一个月过去,恐怕又借着风波吞并了不少企业。尼洛,你也不怕我说穿?”
“说穿?你不会。”
“我会!”
一口喝干杯中的红酒,我放下酒杯,傲然对着尼洛询问的眼光。迈了出大门。
晚风清凉,我索性打开车窗,让风迎面吹来。
又是一个骗局。
与将的骗局,永不停顿。以前骗我,现在骗世人。
金融界中,随意一个细小的情报,就能引起雪崩般的后果。而布局的人,自然能因为洞悉先机而从中获利。
不过……….
我眉角一跳,猛然踩了刹车,停在路边。
身后跟着的一辆轿车,因为我的突然行为,抗议地按着喇叭从我身边飞快开过。
如果利用手中的情报,理清楚其中的关系,和几个大企业联合起来,不难把这当成一个攻击荣氏和贵德的机会。
让与将的一切毁灭在手中的可能,让我的心急促地跳动起来。
不错,与将料定我不会说穿他的秘密,趁他防备之心尚轻,不妨暗中放出内幕消息,联合荣氏众多对手,将荣氏这个商场奇迹毁之一旦。
全身忽然着火似的灼热起来。
把与将打倒在脚下,让他不能高傲地盘旋在我的左右。
不能说不心动。
匆匆赶回黄氏,打开办公室的灯。我焦急地翻找资料,生怕机会一闪而逝。
要在匆忙间抓这机会并不容易,我拨通洪冰的电话,把也许正甜蜜睡在男人怀里的她吵醒。
“喂?”慵懒的声音,模模糊糊传来,可以想象洪冰抓着话筒的睡眼惺松。
“洪冰,立即到办公室来,我急需助手。”
“老板?”
“我知道现在是晚上,可是我再给你一个月大假。你是最能干的,快来。”
匆匆挂了电话,开始整理手头的资料。
首先,要查出这次内幕中,荣氏会从哪里获得利益。
没有利益的事,与将绝对不做。
正忙得不可开交,洪冰终于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直接道:“把这两年欧洲的国民生产总值计算表找给我,还有,政府新发布的预算文件也找出来。我还要知道贵德银行所有大客户的名单。”
洪冰睁大眼睛说:“老板,难道你在梦游?”
“不要废话,快去快去。”
“贵德的客户名单,我们怎么能查出来。”
我沉吟片刻,抬头道:“尽可能查一查,我知道你不是fbi,不过有多少资料给我多少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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