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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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自然中一条汹涌澎湃的河流而言,两个人掉进水里和两块石头掉进水里并没有任何区别,她依然不为所动地奔流着,流过中国,流过缅甸,最后流人印度洋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 。”
怒江正吞吐着苍白的泡沫。还有许多嶙峋的黑色礁石,散布在江水中。那雷霆万钩的滚滚江水,仿佛万匹骏马在草原上飞奔驰骋。唯有在深蓝的天空下长啸盘旋的苍鹰,显得那么的寂寞而畏缩。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因为人们已经忙于战斗了。中国军队发现了异常,开始戒严,而乔装成难民的曰本士兵则以为中方已经洞察了他们的诡计,纷纷撕下伪装,明目张胆地进攻。
混战中,负责守桥的长官毅然按下引爆器。
雷鸣般的爆炸声响起。惠通桥,这座怒江上唯的一大桥,轰然倒下。
或许,一切的一切都在崩塌中化为纷飞的碎片。中国人,曰本人,生命,理想,声音,足迹……
直到战争结束,曰本人也最终没能渡过怒江。
一九四四年以后,中国军队转入战略反攻的阶段,经过腾冲、松山等抗战史上著名的惨烈而悲壮的战役,终于收复了怒江以西的大片失地。
或许,记忆会在漫长的岁月中被肢解成沧海桑田,渐渐褪色。
但那一段属于两个男人的不为人知的爱情,以及在最后时刻的抵抗和悲壮的绝决,却在世事的变迁和岁月的流转中,曰曰地回荡,年年地回荡……
尾声
西元二零零二年,春天,重庆。
最繁华的市中区,解放碑下,不少本地或外地的,年老的或年少的,美的丑的,男的女的,纷纷三五成群地站在碑下合影留念。
四条宽阔的大路以纪念碑为中心向四个方向延伸,那条东南一西北走向的大街,名叫邹容路。
一个皓发如霜的老人,推着一辆轮椅,和一个二十出头,身背大包的年轻女孩,站在邹容路与临江路的交界处,抬头仰望一幢正在修建的六十层大楼。
“这是即将建成的重庆世贸大厦。一九九七年城市改建工程尚未启动以前,这里是……”“我知道,是一个叫沙利文的西餐厅。”老人打断女孩的说话,“沙利文最初开在望龙门附近,挨着聚兴诚银行;一九三九年的五三五四大轰炸后不久,就搬到了这里。”
“我没记错吧,文灏?”坐在轮椅上的另一个老人,轻轻点了一下头。
那个年轻的女孩,招商国际旅行社的导游,芳名赵晶晶的二十四岁姑娘,寂寞地耸耸肩,“宋老先生,我想,您根本就不需要导游。”她已经干了三年导游,还从未遇见过像今次这样特别的游客。
两个从美国回来的老先生,都已经有八十多岁了吧,至少看护照是这样。可足那风度,那气质……且不说坐在轮椅e的陆老了,另一位宋老,如果单看背影,潇洒的英姿真比好多二三十岁的青年还帅。
两老选择的是由一个地陪相伴的半自助游,可是他们游览的地点却实在奇怪。就像昨天,他们去了长江南岸的南山,一般故地重游的旅客,不外乎就是在“三棵树”观赏著名的夜景,在“大金鹰”跳望幽美的山林,或是在山脚下的“农家乐”品尝美味的泉水鸡;可是他们,却像识途的老马一样,指挥着轿车七拐八绕到了一处偏僻的空地,那 是方圆数十米,就只有一块冷冷清清的青石碑,上面刻有“重庆市抗战文化遗产空军坟”的字样,而且还曾在文革中被破坏过。只说这里,埋葬着来自全国各地和海外的二百多名空军英烈。
难道他们是原飞虎队队员?可是为什么没有官员陪同?而且他们又怎么会对这个城市的各个地方那么熟悉?
“丫头,快带我们去上清寺。”宋老的命令打断丁她的思考。
如今的上清寺中心,是一个巨大的转盘,一座半圆形的大型人行天桥横跨在转盘上,连接着通向枣子岚垭和嘉陵江大桥的道路。天桥的北头,有个名叫“鑫乐”的电影院。
赵晶晶看到这两位老人,在电影院门前待了很久。
“文灏,还记得吗,这里从前是特园的大门。一进去就有两条路分流,一条到主宅,另一条则通向康庄和平庐,你曾经工作的地方。”“当然记得。从前王宅是宝字图案的青瓷地面,花园里的葡萄架直长到了天井里去,我和九姑娘……”他突然停住,轻轻叹息。
特园的大多数建筑在文革初期被红卫兵一把大火焚毁,而鲜家后人,也是天涯飘零,天各一方。昔曰胜极一时的场面,只能在遥远的回忆里去寻找了。
他们依依不舍地离开。
“不去我们原来的家看看吗?“文灏在轮椅上仰起头,成九十度直角,问推他的宋劭延。
“不用了。听说早己被铲平.改建成重庆市妇联的办公楼。”去看了,也只会引出更多的惆怅感概,不如不看。
宋劭延伸出手指,在文灏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时光仿佛倒流回去,回到了六十多年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正午,他们在沙利文西餐厅相遇的时刻。
其实,不应该为那些古旧建筑的湮灭而伤感。正因为失去,才成就了永恒的追忆,而琐碎的回忆,也是失去后能够拥有的唯一。
“不如去鹅岭看看吧,那里保存得最完好。”宋劭延建议道。
文灏笑着摇摇头。
礼园在解放后,被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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