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注视着你——从数据层面。低维世界的一切对我而言很轻易。”
“你的特殊能力简直像作弊。”江淮瑾无奈道,“别以为我忘了。长大了……都会对我输入指令了啊?”
纪槐全身不自然地紧绷起来。
他的头还搭在江淮瑾的肩膀上,嘴唇却被他咬得煞白。
“那个‘只爱着我’的指令我既往不咎。”江淮瑾感受到纪槐的变化,内心登时溢满了好气又好笑的一腔温柔,“毕竟我曾经也犯过类似的错误——试图改正过你;外加我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对我管用。先不说我拥有过你的权限,我看了我过去那些记忆……我也许不需要你对我进行这样的更改。”
当纪槐很快领悟到江淮瑾最后指的是什么的时候,他的肌肉几乎是立刻放松了下来,可神经却仍旧战栗地走在一条高悬的细线上。他感到自己如同重心不稳地从高空错脚落下,沉入了黑而清澈的深水中,因为太过高兴反而趋于麻木——就像他在办公室里没日没夜地研究打开人间通路的方法,最终得偿所愿的时候那样。只不过这回他坠入水底时不是孑然一身,怀里还多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江淮瑾。
他抵住江淮瑾的额头,低声道:“我买了一栋房子,四周非常幽静,像你说的一样,靠着森林与河流,四周种满槐树……等逆流片刻后再度开始时,我们就回家。”
人间很快刮起狂风。他们两人被卷入时空流的漩涡时,江淮瑾听见纪槐在说:“醒来之后直接出去,我在d区门口等你。”
江淮瑾从玻璃皿内的溶液里探出头来。他再度归来的记忆几乎要挤得他头脑爆炸。他曾身处的这种液体显然毒性不强,所以他只是感到浑身湿黏黏的不适,幸好地上有瓶好心人放下的,专门处理这种湿身苦恼的速干剂。
他拨开身上缠绕的导线,发现一旁忠实汇报他在人间动向的仪器不知为何,在断开与他的链接之后还在工作。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先清理起身上——某位好心人替他开了“转生器“的盖子、放了速干剂、甚至八成黑了监控,还在门口替他望风——却唯独忘了给他留套衣服。所幸这温度像是夏天,他只好全身光裸着走过一排排玻璃棺,按下心中的诡异感觉,并不抱希望地在门内敲了敲门板。
门立刻开了条不太宽的缝。有只手伸进来抓住了他的手。
门外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不好意思,我忘了。”
说着有套衣服便从门外被递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挤进门的纪槐,他手里提着一个极大的暗红医务袋,看上去有半人高,鼓鼓囊囊地不知道塞了什么沉重东西。纪槐对他笑了笑:“外面没什么事,我进去最后收个尾,等我回来一起走。”
门关上了,江淮瑾套上那一打衣服;贴身的衣物像是纪槐的,而外面一套白色制服是实验室工作人员的装扮。
纪槐好像很快就回来了,他手上那个大袋子也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成功。”纪槐远远地对他做着口型。
“我知道你的特殊能力能做到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江淮瑾戴着口罩,边走边对他低声道,“我只有一点疑惑。你是怎么在我走后还能使仪器反应出我的数据的?”
“我用我的能力在那个世界留下了另一个江淮瑾。”纪槐说。
江淮瑾猝然停步。他望向纪槐;然而纪槐的眼底却显得并不对他这行为严阵以待,而是一种近乎漠然的坦然。
“复制体和本体是不一样的,只是他们看不出差别……”纪槐微笑着说,“我只爱你。”
灯光通明的走廊里不时有人从对面走过。纪槐搭着江淮瑾的肩膀,偶尔和他们打个招呼。
“这是跨年夜?”
江淮瑾过了最后几道检查,走到楼外,听着远处传来的歌声微讶道。
“是的,你走之后的第八个跨年夜。所以监管比较疏松。”纪槐凑在他耳边说。
他们面前忽然有人道:“是纪槐吗?好久不见了。”
“李副部好。”纪槐从江淮瑾耳侧抽离,伸出手致意道。“您从创生组离开之后,我就很少见您来实验楼了,没想到今天恰巧见上一面。”
江淮瑾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但身体不禁紧绷了一瞬。
他们对面的中年男人一身正装,提着一个公文包,稳重而不显苍老,只是脸上有一种柔和的疲倦。
是李杉竹。
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老,只是却从那个他待了十年上的位置走了……还成为了科研部副部长。
李杉竹笑了笑:“我是来凑跨年夜的热闹的。你旁边这位是?”
“085实验科的人,我一个朋友。”纪槐不打草稿地流利道。
李杉竹却对江淮瑾伸出手,主动道:“幸会。”
江淮瑾压低声音回应了两句。李杉竹太熟悉他了,虽说纪槐把他从实验世界捞出来这事天方夜谭,却难保李杉竹会想到什么而起疑。
纪槐替他解围,岔开话题道:“我今年年底合同到期,眼看着今晚要离开了,还非常留恋这里。”
李杉竹也不多纠缠,笑道:“我当年走的时候也一样。”
又对江淮瑾说:“能麻烦你给089实验科的翟慧带封快件么?我就不多上楼一趟了,谢谢。”
江淮瑾说了声一定。
李杉竹便告了别,临走前对他们说:“期待与你们哪天再次相遇。”
江淮瑾还在犹豫要不要折返送信的当口,却见纪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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