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在宫中呼风唤雨的包公公没想到竟在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客栈里吃了闭门羹,这是有史以来对他发出的最大的挑战。
于是包公公也在这家客栈住下了。
“宋阁主,正吃饭呐?”
“薛教主,练剑呢啊?”
“宋阁主,这圣旨上有个字儿咱家不认识,帮咱家看看?”
“薛教主,咱家削苹果找不着刀,能借你剑用一下不?”
“……”
最大的问题是,这包公公总是半夜跑来敲门,说想问问什么时辰了。
甚至当二人正在床上做剧烈运动的时候,包公公的声音也会适时响起。
因为他喜欢在偷听到兴奋的时候吟诗。
薛策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剑指向了包公公,宋均辰还尚有理智,按住他的手说不可不可,包公公毕竟是皇帝的人。
二人最后被逼无奈,只能接过圣旨,洗的香喷喷穿的漂漂亮亮的去见皇帝。
跟着包公公,在皇宫中转了一道又一道的弯,看着熟悉的红色高墙,宋均辰不禁叹了一口气。
儿时的他,曾带着先皇的特许,经常来皇宫中找各皇子玩耍,那时候多好,不必像现在一样勾心斗角。
薛策见宋均辰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二人相视一笑。
包公公终于领到了地方,是花园里的一方长廊,一排的宫女太监站在两侧,低着头像雕塑般一动不动。
石桌上摆着各色糕点水果,若放平时,宋均辰定然毫不客气的拿着就往嘴里塞,但今日他胃口全无,规规矩矩的坐在那儿望着天蓝色的衣袖发呆。
薛策正想伸手揉揉对方的脑袋,却听一个尖尖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宋均辰浑身一震。
一双黄色的靴子停在石桌旁,薛策拉着宋均辰站起来,行礼道:“参见皇上。”
没有下跪磕头,用的是江湖上的抱拳以礼。也没有自报姓名,因为宋均辰不愿意报。
“两位爱卿不必多礼,坐下说。”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并不苍老,也全无稚气。
宋均辰头一直是埋着的。
“宋阁主年纪轻轻有深谋远虑,薛教主身手不凡能以一敌百,能得到两位爱卿相助,是朕的万幸。”皇帝说的话乍一听十分好听,实则都是些逢迎的例规套话。
“两位爱卿立下如此汗马功劳,朕也说过,大有重赏,不知都想要什么赏赐啊?”
皇帝声音落下之后,就陷入了沉寂。
薛策自然不会应付这种场面,他话能不说就不说,宋均辰现在是心不在焉,就算能说他也不想说,于是气氛就陷入了短暂的尴尬之中。
“咳咳,看样子两位爱卿一时还没想好,”皇帝喝完茶见二位还是没有动静,于是清了清嗓子道,“不过宋阁主,为何要一直埋着头,朕长得很丑么?”
“皇上身上的龙气太灼眼了,草民不敢抬头看。”宋均辰小声道。
“……”这种话可能留着骗小孩子还有用。
“朕命你抬起头来。”皇帝的声音不怒自威。
宋均辰犹豫了两秒,深知躲不过,于是还是缓缓抬头看向穿着明黄色的皇帝。
宫中保养的好,皇帝的脸还是六年前的样子。
皇帝看着宋均辰的脸,总觉得熟悉,于是仔细端详了会儿。
薛策看着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样子,心中暗自不爽,心想弑君之罪要不要尝试一下。
事实上,宋均辰考虑过易容术,但是往往在面见皇上之前,宫女太监们都会把你扔进浴桶里里里外外刷三遍,易容术很容易就被洗掉了。
他甚至考虑过□□,但想了想还是觉得太恶心。
那就这么见他吧,想必过了六年,他应该也不记得自己容貌了。
但下一秒皇帝就让他失望了。
“你是宋士铭。”皇帝一副终于想起来了的样子。
宋士铭,宋琰大将军幼子,本该死于六年前的满门抄斩。
“皇上认错人了,我是宋均辰。”宋均辰打算做一回嘴壳硬的死鸭子。
“朕还记得你这颗痣。”皇帝伸手在宋均辰的眉角轻轻点了一下,那根葱白的手指好似一下戳破了对方的谎言。
薛策挑眉看着皇帝的那根手指,心想砍断一根应该不碍事。
宋均辰一下像泄了气的气球,“对,是我。”
“朕以为你六年前死了,还特意给你烧过纸,不知道你收到没有。”
“……我没死。”没死怎么知道收没收到纸钱。
“没死才麻烦,你这是欺君之罪。”
“那皇上这次给我的赏赐,能不能赐我无罪。”
“你怎么这么聪明。”皇帝一脸高兴。
是,聪明,搞了半天啥好处都没捞到。
皇帝又转头望向薛策道:“薛爱卿想好了吗,要什么?”
薛策看向宋均辰,宋均辰也看向他并向他挤眉弄眼。
薛策看他嘴型看了半天才看明白,随即嘴角一扬,道:“重建元泷教。”
薛宋二人打的主意一样。
“那是自然,”皇帝颔首,“朕会下一道手谕,让当地官府帮你重建。”
“谢主隆恩。”这四个字很不自然的从薛策嘴里蹦了出来。
宋均辰撇撇嘴,这皇帝越来越狡猾了,自己什么也没给,反倒像是什么都给了的样子。
“辰时快过了,两位爱卿留下来用午膳吧。”
既然都认出身份了,宋均辰自然也没什么好再顾虑的,当下答应了,和薛策在皇宫中又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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