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唔。”
找不到话题,唐冉尴尬地跟在沈绫身后,绕过了香菜,空心菜,韭菜,以及一串分辨不出品种的蔬菜,终于来到了辣椒田前。沈绫说:“这种辣椒要趁它还没长熟就摘下来,不会太辣,我在这里摘,你去那边,那边的辣椒是长成了的,特别辛辣。随手摘就好了。”唐冉正准备走过去。
“唐冉应该连蔬菜的品种都分辨不出的吧?”她突然在唐冉身后冷不丁地开口,唐冉一回头就撞上她毫无神采的眼神。
唐冉没有否认,诚实地点头。
沈绫说:“比你大,不意味着一定要方方面面照顾你,你也要学着成长吧。你应该有烟瘾吧?”她似乎不需要唐冉的回答,不再看着他,弯下腰采辣椒,继续说道,“那就尽快戒了吧。你死了,林觉浅怎么办。”
唐冉心里咯噔一下,他有些结巴地回答:“我在戒。”
“嗯。”
得到沈绫一句不痛不痒的应答,唐冉转身向另一块辣椒田走去。这应该也可以算作对他们之间关系的认可吧。
出门的时间不是在摘辣椒上花费了,而是在路程上浪费了。回到家粥已经煮好了,林觉浅听见门开的声音,把粥从锅里舀出。沈绫家中的碗格外精致,晶莹剔透的碗身,发出釉色的光芒。
他抬眼看见唐冉,说:“饿了吧,来吃早饭。”
唐冉笑道:“看我,摘了好多辣椒。”林觉浅接过他手里的辣椒,他刚准备坐下,就被林觉浅拎起到厨房洗手。
林觉浅抓着他的手放在水龙头下,仔细揉洗,嘱咐他:“饭前记得洗手,病从口入。”
“知道了,遵命!”
屋外的大雨渐渐歇停下来,沈绫收拾着碗筷,对林觉浅说:“你带唐冉出去逛逛,我来准备午饭。”
“那辛苦小姨了。”林觉浅没有半分客气,拿了一把伞,带着唐冉出门溜达。
下了一场雨,把泥土的清香都翻到空气中。
“空气真好,等我们老了,也在郊外住下来过基本上自给自足的生活。”唐冉说。
林觉浅说:“那你可得好好挣钱,挣够了养老。”
唐冉突然对林觉浅的大学生活有了浓烈的兴趣,他问道:“你在大学里有参加什么社团吗?”
“大一参加了一个乐队,担任了键盘手,没有什么活动,但是一旦有活动就要开始排练地很辛苦。”
唐冉想起了灵车乐队,知道林觉浅从前也参加过乐队,他突然想改变主意,正式担任灵车乐队的键盘手。他说:“怎么从前没有听你说过。”
林觉浅有些失落地说:“因为大家后来是不欢而散的。队长因为学习压力,没有坚持多久就退了,没有了队长,乐队就少了主心骨,人心也就散了。一个乐队如果连默契都达不到,就不能说是乐队了。”
唐冉感叹道:“可惜了。”
林觉浅掏出手机,从邮箱中翻出一段录音播放给唐冉听。
录音开始播放之后有一段空白,寂静地听得到炊烟飘动的声音。突然间就响起鼓槌互相敲动的声音。唐冉在心中默默地数了四下,前奏就开始了。
最开始是键盘的声音,主唱开口后,又加入了贝斯,偶尔还有吉他的拨弦声和架子鼓的敲吊镲的声音。到了□□,主唱开始爆发,所有的伴奏声也开始激动起来,演奏结束,唐冉听见有人说了一句话:“你真的舍得放弃,我们可以……”
录音戛然而止。
唐冉呆呆地鼓掌,突然激动地说:“我甚至能想象到当时的画面,很有震撼力!帅!”
“我其实没有那么喜欢音乐,只是我想支持他们的音乐梦,我佩服他们,只是没想到他们却比我更早说放弃。”林觉浅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不过,我最佩服的吉他手,她还在坚持,只不过是以一个人的方式。如果我没有记错,她应该回了上海。”
唐冉有些期待与那位还在坚持梦想的吉他手的会面。
林觉浅牵着唐冉走在田埂,说起了很多大学的事。他知道现在说起来便是恰恰刚好,若是从前提及,唐冉没有身临其境的感受,也不会体味到他的青春。
课余时间,林觉浅除了参加乐队的活动,就会去美术班学习素描,他是零基础开始学的,老师把他放在最小的学习班里开始学习,边上坐着的都是一些小朋友。他说:“那段时间锻炼了我的耐心,一幅同样水平的画要学一个多月老师才给你布置高一级别的画。看着小朋友都这么有耐心,我更是不敢松懈。有一回画得潦草,被老师批评,让旁边的小妹妹教我,我原本是不屑的,但她确实很有耐心地教我怎么画出精致的线条。”
“大学让我成熟了很多。”林觉浅说道,“让自己处在一个好的环境之中,能够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要善于学习。”
他对于唐冉来说是爱人,同样也是他人生的指向标,引导唐冉走向正确的方向。
说话间,太阳拨开云层在天空中发光发热。林觉浅接到沈绫打来的催他们去吃饭的电话,才意识到已经到了正午。
“走吧,回家吃饭了。”
“嗯。”
作者有话要说: 哎,有个指向标一样的人物出现在生命之中是一件相当棒的事情。被屏蔽的字:go,主唱开始爆发。
☆、危机
秋色已深,上海的天气还是燥热地一塌糊涂。
唐冉接过林觉浅递给他的冰水,灌下大半瓶,用袖子擦了擦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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